“快去叫教授过来？”方嘉澄看着玻璃缸上近十厘米长的裂缝，道。
“唉！”王磊应声，转身就跑出去。
莫敬恒差点被王磊撞到，幸得他及时闪身才躲过。
他感觉一股若有似无的妖邪之气自实验室内飘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在不惊扰方嘉澄的情况下进了实验室。
莫敬恒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面具，不是因为它摆在实验室最显眼的中央位置，而是因为，一团浓黑的妖气在它周围围绕，且越来越浓，还一缕淡黑色的妖气像是烟雾一样从玻璃罩上裂开的缝隙中飘了出来，被毫不知情的方嘉澄随着呼吸，吸入体内。
“不好！”
模模糊糊中，莫语看到面瘫年焘竟然露出震惊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小表情，想笑，随即发现此刻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羞赧，欲起身。
谁知一动，五脏六腑像是碎了一样剧痛无比。
“别动！你被掌心雷反噬，伤了内脏！”年焘抱着她落回巨石平台上，一遍替她把脉，一遍制止她。
等剧痛稍缓，莫语虚弱的问“……怪鱼呢？”
年焘抬头看了一眼恢复平静的湖面，“被你杀死一部分，但应该还有别的。”
莫语想起自己方才身处险境，顿时来气，竖起一指，摸黑在年焘硬邦邦的胸膛上戳啊戳，虚弱地质问“为……什么又……拿我当诱……饵？”
年焘握住她的小手，“省点力气。”顿了顿“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类。”
莫语，无语。
沉默片刻，莫语耐不住性子，又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怎么长着人脸？”
“蠃鱼。”
“裸鱼？”
年焘不语，执起莫语小手，在她手心写下一字。莫语恍然大悟，原来是“蠃luo鱼”。
《山海经》中曾记载：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①
莫语曾在古籍中见过这种异兽的模样，但是上面的蠃鱼虽生双翅，模样怪异，但也绝对没有今日所见这般恐怖骇人！
像是明白莫语的疑惑，年焘又道“这些蠃鱼数百年来由生魂喂养长大，吸收天地至阴怨气，所以便生成了这般模样。”
“啊！”莫语了然，但有疑惑了“他们是被人特意豢养在这里的吗？”
年焘点头，又想到黑暗中她看不见自己，便回答“是。”
莫语想到身下平台上刻着的“生魂祭圣蠃，佑我长惠泽”十字，“是……祭祀？”又联想到死去的几人，“被害的几个年轻人是被当作祭品来祭祀这蠃鱼？”
年焘想了想，“在很久以前，这里确实有用生魂祭祀蠃鱼的传统……但现在，没有。”
“那是巧合？”
年焘没有回答，心想有些事不是他管辖的范畴，他不便多嘴。
莫语以为他也不知情，心头疑惑更重。
两人正各怀心思，突然，一股巨大的阴风自莫语后方呼啸着席卷而来。
①原文：邽山，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意思是：邽山，蒙水从这座山发源，向南流入洋水，水中有很多黄贝；还有一种蠃鱼，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发出的声音像鸳鸯鸟鸣叫，在哪个地方出现那里就会有水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