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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楚商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生前的好多事情。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因为死太久之外,还因为人在死前感受到的恐惧、绝望、伤心、悲恸等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灵魂脱离肉体时下意识的遗忘生前部分或者全部过往。

经过莫语对楚商灵魂所显现的外部形象并查阅多方资料(大部分为时尚杂志)得知,一个身穿2009款ARMANI西裤和棉白衬衣,足蹬2009款C&J黑色鳄鱼皮皮鞋的男鬼绝对不可能死于2009年之前,除非他家人真的有钱到发烧每年清明拿真的世界名牌来上坟,估计要这样的话,万能的猫扑网上早就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人肉出来了~

啊,扯远了。

另外,楚商与莫语交谈时用的是普通话,稍稍带点上海口音。所以,

莫语想只要去查查2009年之后上海及其附近省市死亡的30岁左右的有钱人就好。

莫语毕竟是菜鸟言灵者,想法太过于简单,当面对调查结果时她是深受打击。

以至于去医院看望姐姐时,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仍显得比平时更要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怎么了?”莫颜疼惜地看着自家妹妹日渐憔悴的小脸,心中越加愧疚。

莫语不想再让姐姐参与这些事,便摇摇头,把脸拱近姐姐怀里说“没事,就是昨天被二姑数落了一顿,有些受打击。”唔,姐姐身上真香啊~

莫颜最喜欢妹妹赖着她撒娇,笑眯眯地回抱住她,心里明白能让莫语如此上心的绝不是被数落这么简单,也不点破,说“嗯。别往心里去就好。人都说公务员考试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所以,咱不小心失足摔下来一两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不还有明年嘛!”

闻言,莫语点点头,“嗯~”其实,她真的不想考了,如果不是想证明给爷爷看,她是死也不考这公务员的,她的目标是个小说家!

莫颜又何尝不知她的想法,可她太清楚莫语的倔性子了,认准的事情,不坚持到底决不罢休。唉,公务员除了身份体面点,收入稳定点,福利高了点,环境好了点……有什么好的?!……好像,是挺好的……

不过,再好也不能把她的宝贝妹妹折磨成这样啊!太过分了。

抚摸着莫语柔软的头发,莫颜心中长叹,这考试催的可怜娃儿~

池昊一进门,就见莫颜莫语两姐妹腻歪在床上恨不能粘成一个,顿时哭笑不得。

他还真没见过比这两位更腻歪的姐妹俩,一天不见就如隔三秋,一见面不是抱就是搂,搞得他这个正牌男友都像电灯泡了!

“喏,你要的优酪乳!”池昊把手里的东西往莫语手里一塞,趁机把莫颜捞回自己怀里,瞪一眼莫语“别老吃我老婆豆腐!”

莫语小嘴一瘪,抱着1L的蒙牛优酪乳无比哀怨,“姐~姐夫欺负人~~”

莫颜捂嘴偷笑,一张脸花儿般娇艳,轻轻在池昊胳膊上扭一下“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池昊舔着脸嘿嘿直笑,又把莫颜抱紧了些。

莫语悄悄看着这幸福的一对儿,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

喝完优酪乳,又跟莫颜撒了会儿娇,跟池昊斗了会儿嘴,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她下午想去趟遇见楚商的那家宾馆,看看有没有线索。

“小语,”莫颜叫住她,大眼里闪着柔柔的光“最近……那些东西有没有来找你?”

莫语眨眨眼,“没有。”

莫颜秀眉一挑,池昊幸灾乐祸地咧嘴,“哦哦哦,说谎了说谎了!”

莫语怨念,她这该死的说谎就眨眼的毛病呦!

低下头,不说话。

莫颜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叹口气,拉住她冰凉的小手,“小语,姐姐虽然没了能力,但经验还是有的。如果碰到什么困难,跟姐姐说好吗?你知道,姐姐一直很愧疚,你能不能给姐姐个机会弥补?”说着,大眼巴巴的就流下泪来。

池昊也适时出手,抱住莫颜声泪俱下“颜颜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哦~”

莫语嘴角一抽,莫颜暗暗在池昊肚子上扭一把,示意——你演过头了!

池昊恍然,大嘴一张要换台词。

为防止更加悲惨的琼瑶式台词荼毒她幼小的心灵,莫语赶忙举手投降,“我说——”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后,莫语才得以从医院脱身。

姐姐听了她的叙述后,给了她三条建议。第一条,也是莫语准备去做的,那就是去趟遇见楚商的那家旅馆,看看是不是他的死亡地点。一般亡灵会对自己死亡地点具有执念,经常迟迟徘徊在那儿而不自知;第二条,是根据楚商的性命年龄再去查查全国上下符合他条件的已故男子,而不仅仅因为楚商的口音,将范围局限于上海地区。因为不能排除上海籍外出务工人员的,或者外籍人员长时间定居上海的可能性。为此池昊给了她一张名片,是他一位在省公安厅工作的死党的,也许能帮得上忙;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楚商。莫颜建议莫语从现在开始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楚商,让他能在接触周围环境的过程中寻找回忆,并可以让莫语通过观察楚商的言行获得有用的蛛丝马迹。言灵者办理亡灵的案子跟警察办理刑事案件极为相似,都需要在观察中获取线索,然后经过严密的推理,最终得出结论。这也是莫语并不排斥言灵者这个身份的原因——具有挑战性!

呃……在临走之前,莫颜还给附加了一条建议,或者,用命令来形容更加贴切。莫颜说“小语啊,要好好吃饭,不能只喝优酪乳知不知道?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体重不升个10斤,姐姐就出院亲自给你料理三餐。”

说这话时,莫颜语气十分温柔可亲,莫语却感觉她的目光极其犀利阴森。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飞奔出病房……

乖乖,要是让姐姐料理她三餐,以姐姐的厨艺……那会死人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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