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晓玲吃完午饭,莫语就去了一趟凯胜广告。公司只有一位前台小姐在值班,就以找实习单位的美院学生的身份为掩护,跟这位闲得修指甲的前台小姐聊上了。
两人叽叽喳喳一大推,莫语问出宋家明的妻子名叫陈美兰,两人结婚后住在嘉庆小区,现在那间公寓被卖了出去。陈美兰的父母住在乡下。两人婚后没有子女。宋家明重伤未愈,现在住在市第八人民医院。跟宋家明好的那个实习生郝盼盼已经不在凯胜工作。
莫语知道问的再仔细就会让人怀疑了,于是莫语跟她说再去别家广告公司转转就先走了。
离开凯胜,莫语就坐上公交车去了第八人民医院。
谎称自己是宋家明的朋友,从前台问到了宋家明的病房号和床号。
隔着病房门上的窗玻璃,她看到多人住的病房里住满了病人,几乎每个床前都有家属陪护,唯有靠窗地那张单人病床上只有一个双腿齐断的男人孤零零地半靠在床头。他扭头面向窗外,莫语看不见他的脸。
莫语看了看床尾的床号,正是宋家明的床号。
她推门进去,病人和家属们都抬头看她,她目不斜视,直直走向靠窗的那张病床。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当事人,而且是自己一个人。
走进了,她才看清床上的人的十分憔悴,瘦的几乎皮包骨头,脸色苍白,眼窝下陷,下巴上冒着胡茬,双眼望着窗外像是现在梦境中一样空茫,根本不像宋家明的样子。
她迟疑的看看床尾的床号,没错啊……
“宋家明?”莫语走到他面前,迟疑的问。
一动不动,好像两耳失聪一样。
“宋家明,你是宋家明吧?”莫语又试了试,他还是无动于衷。
莫语叹口气,见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拿异样眼神看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时,在宋家明临床陪护的一位大婶见她尴尬,好心的说“他是宋家明。你有事找他啊?”
莫语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
大婶说“没用的,你别叫他了。他一直这样,每天早上醒过来就这么发愣,不动不说话的。跟他说话也不理,就连他亲戚来了他也是这样。”
莫语感谢地点点头,“那他的亲戚有在的吗?”
大婶说摇摇头,“很少,隔个三四天来一趟吧。昨天刚来了。都是护士照顾他的。”
“哦,”莫语笑笑,“谢谢您了。”说着,又看了一眼宋家明离开了。
坐上公交车,莫语的心情很沉重。看着车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街道上到处悬挂着红灯笼、中国结,新年喜庆的欢乐气氛像是火焰一样温暖这个冬天。
她想起死去的陈美兰,还有病房里孤零零的宋家明……如果,宋家明没有背叛……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像人们一样幸福快乐的迎接新年的到来呢?
这时,手机响了,是姐姐。
姐姐最关心地是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穿得暖不暖,在关峥家住的习不习惯……莫语听着姐姐一遍一遍的唠叨,心里暖的就像抱了一个小火炉。
她没有对姐姐说有关言灵的事,姐问她,她也是简单回答一切顺利。
挂上电话,莫语在超市下车。
买了几只海参鲍鱼,还有一些新鲜果蔬。超市里的乌鸡都是冰冻的,不新鲜。于是,她就没买,想着明早去早市上买。
回到家,先上网查了查海参鲍鱼的做法,发现还挺麻烦,一时半会儿做不好,还有一些材料家里也没有,于是先做了关峥说得其他几道菜。
今晚关峥回来的比较早,到家时8点半,但心情貌似不怎样。
直到开始吃饭时他都没说一句话。
“做海参鲍鱼挺麻烦,我也没做过,等明天买回乌鸡来一起做。今晚就先吃这些……”莫语给他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小心翼翼地说。
“嗯。”关峥简单地应了一个单音节,拿过馒头很咬一口,然后默不作声的吃饭,眉头皱的死紧。
莫语也不敢多说,默默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