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节生场病,试出真情
搬家的晚宴很是红火,安秀几乎把宿渠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了。三月桃花雨,还是有一丝的凉意,但是安秀请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缺席。堂屋摆了三桌,内阁摆了两桌。
安秀在堂屋招待男客,张珍珍在内阁招待女宾。
何有保不善于交际,安秀让他坐在首席,跟秦渊同桌,不需要他应酬。秦渊知道安秀是个极其孝顺的,特别帮她关照好何有保。一桌子说话的时候,何有保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只得含笑在一旁听着。
安秀有心不让他出席,免得他难受。但是何有保不同意,自己是公公,不出席的话,别人问起,安秀也是很尴尬。他总是为安秀想着,宁愿自己多受一点委屈。
张珍珍已经与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们极好了,她们都挺喜欢张珍珍,因为张珍珍在她们面前不强势,不夺她们的风头,像个贴心的妹子。加上她的表嫂是安秀,大家既喜欢几分,也奉承几分,让张珍珍在这群夫人中如鱼得水,
晚宴结束后,安秀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本想把自己三月二十号准备去东海的事情告诉何有保。可是脑袋太痛了,便回房躺着。以往她喝酒,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今日怕是淋了雨。
半夜的时候,安秀感觉自己的透不过起来,呼吸特别的重。眼前的光线很朦胧,但是总是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穿着黄色的外衣,头戴紫金冠,笑容如三月春风扑面。他微微勾起唇角笑:秀安,我在这里,快过来!
这张脸,安秀不是第一次梦见,她甚至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霍珏!安秀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怕。按照科学的解释,梦里出现的人和物,因为是自己经历过的。而霍珏,安秀实在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遇到过他。
既然是虚构出来的人物,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自己梦中呢?想到这里,安秀忙不迭地往前奔跑,口中大喊:“你不要过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梦境中的奔跑总是缓慢而吃顿,半晌都跑不动,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跑动了一丁点,脚下一拌就滑到了,而霍珏总是站在她的面前,笑容不改,似乎看不见安秀的挣扎,只是道:“秀安,秀安…”
安秀一身的疲劳,却爬起来继续奔跑。
直到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焦急地喊她的名字:“秀姐姐,秀姐姐…”
安秀迷迷糊糊睁开眼,房间里一盏孤灯发出清幽的光芒,张珍珍正抱着自己,焦急地拍自己的脸,脸上挂着泪水:“秀姐姐你快醒醒啊,你没事吧?秀姐姐…”
安秀迷迷糊糊中,见张珍珍哭得可怜,不是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令安秀感动,抬了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告诉她自己没事。无奈手上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身子也酥软得厉害。
“珍珍…别哭了…”安秀出声道。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沙哑得厉害。
张珍珍大喜,胡乱摸了一把眼泪:“秀姐姐你没事吧?秀姐姐珍珍好害怕,你醒了?我去跟姑丈说。”
张珍珍把安秀放到床上,忙推开门去找何有保。开门的一瞬间,安秀见霍珏似乎就站在门口,含笑望着她。她吓了一个激灵,再看的时候,只能看到烛火的光芒。
一股子檀香的味道瞟了进来。门口倒是喧闹,乒乒乓乓的着实令人惊诧,安秀没有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有保便焦急地步入进来,看到安秀已经醒了,只差掉眼泪:“嗳嗳,祖宗保佑,秀丫头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安秀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像是真的,难不成她又穿越了?
想说什么,可是脑袋很沉,她的视线也渐渐散开,何有保的声音越飘越远,脸也变得模糊了。头一歪,安秀又晕死了过去。
一家人顿时又吓得手忙脚乱。
请了大夫过来施诊。大夫只说是感染了风寒,多喝几服药就会醒来。何有保忙拉住大夫的胳膊,焦急问道:“那我家丫头什么时候能醒来啊?风寒咋会晕死过去呢?”
大夫一下子被何有保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夜里怕是撞了鬼神,驱驱邪是好的。外头的大师们在做法事,小姐会醒过来的。老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何老爷安心,小姐吉人天相。”
何有保等人被气得没有法子,只得叫下人煎药。然后让外面的和尚们继续做法事。
程嫂子与张珍珍彻夜陪着安秀,喂她喝药。差不多两个时辰喂食一次,安秀感觉身子不再这样沉重了,梦境中那个叫霍珏的男子如影相随,令她很是无奈。可能是喝了药,梦也不再光怪陆离,人慢慢就醒了过来。
她一动,就把张珍珍与程嫂子惊着了。两人忙凑在她跟前,问她感觉如何了,能不能听到她们说话等等。
安秀的嗓子干痒得厉害,忍不住咳了咳,才说道:“程嫂子,珍珍,我这是怎么了?”
“阿弥陀佛,能说话就好了。秀丫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又哭又闹的,把我们都吓死了。幸好那个凌掌柜去庙里请了法师来,驱了魔你才好了一点。哎呀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程嫂子忙拍了拍胸脯道。
安秀大吃一惊,自己只是感觉难过,梦中霍珏的影子一步不离,不成想居然病了一天一夜。这场病来的很突然很诡异啊。想到这里,安秀心中突突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当着程嫂子与张珍珍,她不好说什么,只得勉强笑了笑。
“嫂子,我没事了!”安秀的声音还有有些发软,鼻孔里一个劲地冒火气,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应该还在发烧,否则不会全身燥热,而且脑袋里嗡嗡地响个不停,好像一千只麻雀叽叽喳喳的,“我爹还在外面么?”
原来她昨晚闻道外面的檀香味,是何有保等人请了和尚过来做法事。看来这一病,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在呢,有保叔不方便在屋子里,就一直在外屋呢。凌掌柜、秦东家也都来了。”程嫂子笑呵呵道,“秀丫头你还躺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安心。”
安秀一听连秦渊都来了,知道他想多了,以为安秀是在他的院子撞了邪才生病,忙向程嫂子道:“嫂子,你跟我爹说,我已经好了。就是面容憔悴,叫他们不要进来。凌掌柜与秦东家请他们回去。说等我好了,亲自上门道谢的。”
程嫂子嗳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张珍珍忙给安秀倒了水,一口一口喂她喝下了,见安秀没事,顿时眼眶都红了,抽噎道:“秀姐姐,你这一病,可是把我们吓死了!”
安秀从来不知道这丫头跟自己还有深厚的感情,忙欣慰地笑了笑:“病来如山倒,我哪里能控制?让你跟着担心了!”
“秀姐姐…”张珍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安秀很愕然,忙拉住她的手:“嗳嗳,别哭了!你这闺女,我平常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爱哭的啊?快别哭了,我这里刚刚舒服了一些,你哭的我心里慌慌的难过。”
张珍珍这才拭干眼泪。她心中百感交集,平常对安秀不算有太多的感情,彼此不过是相互利用。但是安秀这一病,张珍珍突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是谁把自己从乡下带进了城?是谁为自己提供了如今的锦衣玉食、豪宅软榻?是谁为自己定了良缘?是谁帮自己结交贵人,让自己成为上等人?
张珍珍上次出门,遇到了到县城里来办事的二丫。当初张二丫在庄子里也是风光无限,穿戴样样出色,模样儿俊俏,把张珍珍比了下去。那时,张二丫有一身绸布衣裳,张珍珍非常羡慕,觉得张二丫比她好看,就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的缘故。
可是上次在县城里碰到二丫,她还换了一套新的绸布衣裳,张珍珍看了看她虽然整齐却油淋淋的头发、黑红的脸、指甲缝里带着洗不净的泥土,那套衣裳便变得很不入眼。
如今的张珍珍,那种绸布用来做鞋底都嫌太粗糙了,可是当时却是一种多么急切的盼望啊?
当时跟张二丫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十八九岁的模样,很是挺拔。张珍珍曾经偷偷喜欢过他。不过他只喜欢张二丫。那次碰到,张珍珍突然发觉,这个男人与自己如今见过的男人相比,显得好灰头土脸啊!
张二丫与那个男人看到张珍珍,都惊诧得长大了嘴巴,好像看到了下凡尘的仙女一般。特别是那个男人,似乎有些后悔了。
张珍珍当时非常爽。安秀病的时候,她又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是谁让她如此扬眉吐气?是安秀!
是安秀成就了她的一切!想到这里,张珍珍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多么狼心狗肺啊,对安秀居然心存一丝不满。是因为当初何树生走的时候,她不让自己去相送,接下了仇怨吧?
如今看来,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与忘恩负义啊!想到这里,张珍珍顿时眼泪哗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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