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节砸首饰,有失有得
吃了饭,张珍珍十分乖巧地去洗碗,何有保与何有福各自抽起了旱烟。
安秀问二伯二婶到底需要买些什么,提前告诉安秀,安秀帮他们一起记住,免得到时候忙碌起来就忘记了。
二婶想了想:“要八床崭新好看的被单被罩,六身衣衫料子,一整套的首饰头面。旁的就是买些过年回家的东西,不耽误。”
安秀默默记下,又道:“二婶,首饰暂时就不要买了。我新近买了一个首饰铺子,有个手艺不错的师傅,回头我告诉他一声,专门替娟子打一套好看的。保证在娟子出嫁之前送到家。”
二婶忙道:“那感情好!秀,大致要多少钱,婶子先把钱给你。”
何有保笑道:“他二婶,什么给钱不给钱,娟子出嫁,秀既是姐姐又是嫂子,不应送份大礼?这些头面让秀来添置,回头娟子成亲那日,我们就不另外随礼了。”
安秀扑哧一声笑了,公公把她要说的话都抢着说了,一时间她倒是无话可讲了。
李氏推辞:“一年到头占了秀丫头多少便宜啊,这个节骨眼上还占?如今家中好了一些,自然花得起这点钱。”
“二婶,这不还没有做么?等做好了,才只得值多少钱,到时您再给我吧!”安秀笑道。
李氏没有法子,只得说好。
吃了午饭,安秀便带着二婶去逛县城,顺便买齐她要的东西。家中只有南宫一个伙计,不管安秀干什么,他都要任劳任怨地跟在身后伺候着。如今安秀去买东西,他就跟在后面拎买好的。
逛了一下午,买齐了东西。都是安秀付的钱,二婶非要给她,安秀说啥也不要。两人拉扯了半天,安秀只得接了下来,然后又偷偷塞在新买的被罩里。
东西都备全了,二伯二婶自然不愿意多呆,说要会尤集去,帮李二元布置新房。院子虽然小一点,却很紧凑。再说乡下人一向能吃苦,自然不在乎这点委屈。二婶倒是想买大一点的,又担心王家燕心头不愉快,毕竟自己的钱都是何江生与王家燕夫妻挣来的。
李二元买院子的钱,也说是借舅哥舅嫂的,以后日子宽裕了,这钱是要还的。
见二伯二婶回去有正经事,安秀也不多留他们。第二日便套好了马车,让南宫送他们回去。何有保专门买了好多县城的特产,让他们给叔伯都带点,不能只吃他们的东西。
临走的时候,安秀低声向南宫道:“到了地方,你跟我二婶说声,新被罩里有银子,别弄丢了。”
南宫点头。
二伯二婶一走,安秀便换了男装。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把自己曾经从河里弄来的那些珍珠拿出来。
当初弄了一百三十二颗珠子,卖了一百二十颗白色的,剩下十二颗彩色的。安秀从柜子底下找了出去,又数了一遍:三颗粉色的,四颗淡蓝色的,两颗紫绿色的,两颗淡绿色的,一颗褐色的。
用匣子装好,安秀去了首饰铺,把这些珠子给曾阿文看。
曾阿文很是惊诧:“东家,这些珠子比较罕见啊!能值不少钱呢。”
安秀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这些珠子值钱,只是笑道:“阿文,你帮我打一套新娘的头面,这些珠子用来点缀。回头从柜上拿五十颗白色的珠子配,尽量好看一些。”
曾阿文点头:“东家你放心吧,我的手艺,没跑的!”
安秀对于自己的伙计手艺还是挺放心的,叫他今日便把所有的活儿都歇下来,腊月二十九必须做好。
腊月二十九铺子要歇业了,安秀与何有保也要回去一趟。何有保要回去辞岁,安秀要回去处理长工的事情。这一年都是李虎子帮自己打理铺子,安秀只是要回去跟李虎子碰头,看看这一年的情况如何。
曾阿文笑了笑:“东家,你三日后来拿吧,一套头面首饰,根本用不了八天。”
安秀满意地笑了笑:“成,如果你能在三日之内完成,就早些回家过年吧!”
曾阿文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忙叫安秀放心,他一定能在三日之内完成。
三日后,正好是腊月二十四,宿渠县的风俗,今晚便是小年。但是各家铺子并不歇业。
安秀中午的时候,趁着日头暖洋洋的,去了首饰铺,看看头面做好了没有。正好有两个贵妇过来寻些银饰,小伙计在一旁拿给她们看。安秀一时技痒,上前招呼了几句。
这两个贵妇见是东家,都客气地冲她笑了笑。
安秀问她们需要什么首饰。一个笑道:“明晚县令大人请看戏,整个县城大户都要去,自然要写夺目的首饰啊!”
安秀拿出好几款给她们瞧,两个妇人都不是很满意,摇摇头,还问有没有旁的。
安秀叹了一口气,把所有的首饰都拿了一边,两位妇人还是看不中,只得到:“两位夫人,小铺只有这些个了,要不您再旁家看看?”
“都看遍了,真是扫兴!”另一个立马抱怨道。
这时,曾阿文正好端着头面出来。
银晃晃的头面,上面用刀工雕刻出立体的花纹,白色珠子当众镶嵌着彩色的珠子,令人眼前一亮。安秀突然觉得觉得晃着自己的眼睛了。真是太好看了,比起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件首饰都出色。
两个妇人都瞧见了,一时间眼睛都直了。无奈这是新娘头面,否则她们定是要抢下来的。
安秀顾不上搭理这两个看热闹的妇人,让曾阿文把盘子放在柜台上,自己好好欣赏一番。
曾阿文从盘子下拿出来三支头钗。把银子划成一根根比头发还有细的丝线,包裹着三颗淡蓝色的珍珠,像海底升起的明月,把一支简单的头钗一下子立体化了。曾阿文笑道:“东家,这三支头钗我专门做出来的,您看是自己留着,还是搁在柜上卖?”
安秀刚想开口,一个贵妇立马尖声叫了起来:“这头钗我买了,安东家,您说多少钱吧!”
另一个也道:“分我一支吧,价格好商议。”
安秀还没有从头面带给自己的美丽震撼中清醒过来,听到这两位贵妇如此说,愣了一下。
一个贵妇急了:“安东家,这头钗五十两一支,我们都买了,您看如何?”
曾阿文吸了一口气凉气,这头钗不过才三两多银子打造过来的,加上珍珠,最多二十两,这妇人还没有等东家开口,便说五十两。五十两够曾阿文与老母亲生活一年的,她们却用来带在头上,想想就肉疼。
安秀听五十两,顿时心底一清,把头钗拿在手里,无声地笑了笑。这三支头钗无疑是美丽极了的,蓝色的珍珠更是难得一见,有价无市。
安秀笑了笑,向愣在一旁的孙全道:“孙掌柜,拿一把榔捶给我!”
孙全一愣,不明白安秀要干嘛,忍不住问道:“东家,要榔捶干嘛?”
安秀凌厉地剐了他一眼,这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孙全的话太多了。孙全一个激灵,他是聪明人,自然能看懂安秀的警告,转身去了后堂,找出一个榔捶给安秀。
安秀把一支头钗给孙全,剩下的两只搁在地上,用榔捶把珍珠捶碎,钗子捶断。
众人都发出惊叫人!
“你疯了!”一个贵人怒道,“嫌钱少就直接说啊,锤了干嘛啊!”
孙全与曾阿文及其他伙计更是肉疼,一齐看着安秀,很是不解。
安秀笑了笑,从孙全手里接过头钗,向这两个妇人道:“两位夫人,如今这支头钗,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价值五百两。”
两位妇人一愣。的确啊,要是有人跟自己戴一样的,哪里能凸显这头钗的惊艳与贵重。独一无二才有价值啊!
孙全与曾阿文看了看安秀,心底默默地倾佩。用最俗的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下不去狠心赚不到大钱啊!
“五百五十两,我要了!”一个妇人说道。
“六百两!”另一个一咬牙道。
两个妇人最后斗得有些面红耳赤,都想要这独一无二的头钗,明知安秀是漫天要价,也心甘情愿做冤大头。最后,安秀一千零五十两的银子,把这支头钗卖掉了。
那个没有买到的妇人,气哄哄地拍了五十两银票在柜台上:“安东家,下次你们铺子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先送到我们刘府去!”
一听刘府,安秀微微蹙眉,是何霞的婆家啊!自从去年中秋何霞出嫁,安秀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仔细瞧了瞧这位妇人,安秀忙道:“夫人,我们送去刘府,应该怎么说话啊?”
“送到三房的二太太!”那夫人有些咬牙切齿,明晚的宴会又要输人一头了。
买到头钗的妇人很是得意,却也拍了五十两银票:“下次有新奇的,先送到吴府二房大太太那里。”
原来这是吴家的人。安秀心想,宿渠县真是太小了,都是熟人啊!收下了两个妇人的银票,安秀亲自送她们上了马车,说些客气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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