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节送贵客,得知外情
张槐花住了三天,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安秀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追客令,让其赶紧回去。
张槐花寻了好些的理由,想跟安秀耗着。安秀向南宫说道:“今日我去米铺,回来的时候不希望看到她,想法子弄她走!”
南宫游出眼角抽了抽,继而淡定道:“我是伙计!”
“然后呢?”安秀阴测测说道。
“主子吩咐,定要做到!”南宫本想说事不关己,但是安秀抬着下巴看他的模样,令南宫后背发凉,立马改了台词。
她不是刻薄的主子,她是非常刻薄的主子,南宫心中想。
等安秀晚上回到家,张槐花果然不在。
安秀装作毫不知情,问何有保与何树生:“咦,咱槐花妹妹呢?”
何树生古井无波地吃着饭,何有保则笑道:“槐花今日说想回去,怕家中爹娘记挂,南宫送她回去了。本想等你来回的,怕走夜路,让我告诉你一声。”
安秀哦了一声,继续吃饭。这几日的饭菜质量又有所下降,因为是张珍珍烧的。这姑娘跟以前的何有保一样,在家中,饭菜管饱都是奢侈,根本不追求质量,所以煮出来的东西,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幸好何有保整日无事,手把手地教她。
安秀给张珍珍买了好些衣裳首饰,教她如何打扮自己。经过一收拾,果然像点样子,明艳动人。
何树生夸了她一次:“哟,珍珍这装扮真好看。”其实他是想夸安秀的眼光独到。张珍珍全身上下的穿戴都是安秀挑选的。
但是张珍珍没有听出来,还以为何树生是表扬她,顿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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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这日,何树生请了吴明应到家中做客。
这是安秀第一次见到他,以往都是何树生说起。
吴明应身量跟何树生相仿,容貌却平淡一些,算得上中人之姿。但是浑身散发出一种气势,举手抬脚中流露出来的贵气,非何树生可以匹及。两个站在一起,倒是谁也盖不住谁的光芒。
见到安秀,吴明应作揖行礼,幽深眼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安秀本打算跟秦渊去药圃的,换了男装,也算得上是翩翩公子。突然有贵客来访,自然不好走开。
请镖行护送他们去京都是安秀的想法,何树生告诉了他其余的三个同伴,两人笑得前俯后仰,觉得何树生的媳妇太过于谨慎。如今年月太平,出门在外哪里至于请镖行?唯独吴明应赞同。
说白了,剩下的两人不过是吴明应与何树生的跟班,他们俩商定的事情,这两个人自然没有反对的资格。
吴明应今日上门来,主要是跟安秀商议请哪家镖行,费用如何分摊的问题。吴家也是经商的,比起安秀的小买卖,他们家更是富贵些。吴家老夫人极其宠爱这个孙儿,一听说要上京,也跟安秀一样担心路上出事。
所以,何树生说请镖行的事情,正中吴明应的心思。花些钱,让家中的人安心,很值得。
“弟妹,树生把你的想法告诉了我,我也赞同。路上有家镖行护着,多一份放心。”吴明应缓缓笑道。
安秀点头,说正是这个意思。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家父家慈,不成想老人心急,居然已经定下了镖行,付了定钱。”吴明应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别另外找镖行了。”
安秀想了想,看来要占他们家这个便宜了,只得道:“既是这样,树生一路上就托明应兄的福了。至于一路上的吃住花销,明应兄就让树生做主。”
“秀,你放心!”何树生插嘴道。
中午留吴明应吃饭,何有保专门买了菜,拿出自己的拿手的手艺。吴明应很羡慕何树生家的生活,很简单,亲情很浓郁,不像他的家里,很多的规矩,反而处处受了约束。
父慈子孝、夫妻和谐才是家庭吧?吴明应有些恍惚。
吃了饭,安秀去找秦渊。吴明应正好要回去,问安秀能不能送他一程。安秀与何树生一愣。吴明应此举,只怕是有话想单独跟安秀说。
何树生对吴明应和安秀都是相信的,当即笑道:“秀,辛苦你送明应兄了。”
安秀看了他一眼,当着外面的人装得还挺客气的嘛,当即笑了:“既是这样,明应兄请了。”
南宫赶车,安秀与吴明应坐在马车里。
何树生告诉了南宫吴明应家中的地址,就目送他们远去,心中略有所思,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张珍珍站在他身后,低声喊道:“树生哥哥,门口风大,你回屋吧!”
何树生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听到张珍珍的话,努力挤出一个笑意:“好,我这就回了。”说罢,转身进了院子,亲自关好院门。
张珍珍一直站在他身后。
何树生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珍珍妹妹,你有事么?”
张珍珍小脸一红,忙摇摇头,又向何树生道:“秀姐姐出门的时候,让我帮着树生哥哥整理书桌。我…”
何树生想起了昨晚跟安秀说,让她帮着自己一块儿整理书桌,整理行囊,还有半个月就要动身去京都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不成想,安秀自己忙不过来,竟然叫张珍珍代劳。
“不用了珍珍,你忙去吧!秀不是让你做鞋?我的书桌我回头自己整理。”何树生淡淡笑道,转身回了书房。叹了一口去,看来还是不能指望安秀,她可不会帮着自己把生活打理好,只能自己动手。
张珍珍愣愣看着何树生关门,把自己挡在门外。自己过来都快一个月了,安秀刻意地培养她,打扮她,目的最明显不过了,就是希望她可以变得更加好看,将来好给何树生做妾。
但是何树生对张珍珍,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他的笑容很温和,无懈可击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令张珍珍很是费解:何树生不满意自己么?既是这样,安秀为何要把她弄过来?
想到这里,张珍珍望着何树生的书房一眼,心头刺痛。
正好何有保从厨房里洗好碗出来,见张珍珍傻傻站在院子里,忙叫她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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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与吴明应同乘一辆马车,两人略有略无地说着话儿,吴明应一直在绕弯子,半晌不说重点。
安秀只得开门见山,笑道:“明应兄,别怪我不知礼,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吴明应知道安秀与何树生都猜得出自己要安秀亲自相送的目的,他的确有话跟安秀说,于是清了清嗓子,笑道:“弟妹,你的铺子里,掌柜的是不是叫凌二虎啊?”
安秀愕然,不明白这件事跟吴明应有何关系,还是道:“的确如此啊,明应兄有何指教?”
“这事说来话长,我想树生一定没有跟你提过,我就从头说起吧。”吴明应深吸一口气,“我跟树生同是魏夫子的生徒。魏夫子学问很好,为人却令我辈不齿。我家境不错,在县学里同窗捧场,都给我几分面子。魏夫子待我极好,刻意捧起我。”
“我听树生说过,明应兄的学问极好,受人敬重。”安秀附和一句,免得他觉得自说自话。
吴明应笑了笑:“树生抬举我了,他的学问才是极好的。但是刚刚入学,不显山不露水的,没人知道,魏夫子却极力吹捧他,有时适得其反,令树生很尴尬,学子们嫉妒他。还有一些人想讨好我,跟树生百般过不去。”
安秀愕然,她从来不知道何树生在县学里遇到这些。他还以为他是新去的,交不到朋友,不成想,居然有人恶意跟他作对。
“日久见人心,我觉得树生是个不错的,便同他好,自然知道他有真材实料。不管怎样,我入县学两年多,大家给脸子,才把树生罩住。”吴明应缓缓说道,“但是最近我听到一些闲话:有人收买了魏夫子,让他刻意太高树生人,然后让学子们嫉妒,从而孤立他。这个收买魏夫子的人叫周文轩。”
安秀蹙眉:“周大少爷?”
吴明应见她不解,继续道:“周大少爷跟树生的确无冤仇,但是他走得最近的凌二虎凌掌柜呢?”
安秀还是不明白:“二虎跟树生有何冤仇?”
“这就要问安东家了!”吴明应不再称呼她为弟妹,反而改口成为安东家。
安秀脑袋转了转,顿时明白了几分,脸色微冷。倘若凌二虎喜欢她,自然会想害死树生!
“这件事我会去查的。”安秀冷冷瞟了吴明应一眼,“还请明应兄保密,不要告诉树生。”
要是何树生知道凌二虎对安秀存了觊觎之心,只怕会很担心,连书都念不好了!对于凌二虎的感情,安秀的确从未过多的思虑过。他不敢表示,安秀也是粗枝大叶,不会让这方面去想。
如今看来,这件事有些麻烦了。
“弟妹,你放宽心,我要是会告诉树生,就不会单独跟你说。”吴明应笑道,“跟你一样,我也怕树生会试的时候分心。他是难得人才,定是将来的国家栋梁,别被琐事埋没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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