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把刘武叫出来吃饭，朱新青，白天生，还有他们的女朋友，周美欣，宁梦珊，一起到场，就连何冰都被刘武叫了出来。
酒店的精品套餐，一桌子八百块，七点钟开吃，八点钟吃完到楼上的KTV公款消费。
一帮人在大乱唱，我和何冰坐在角落里，她对我说道：“林毅夫，厂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是不是要出大事？”
我说道：“马上要进行高层大洗牌，你别告诉别人。你也不用帮我调查明日超了，免得出什么问题害了你。”
“对不起啊，查那么久没给你查到有用的信息。”
“人家是老狐狸，没那么容易留下把柄。”
“我还能帮你什么忙？”
“好好上班，不要管闲事。等洗牌结束，如果陆可没问题，我给你说个情，让你上秘书。”
“秘……秘书？”何冰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被质疑取而代之。当然她不是质疑我行不行，而是质疑自己行不行，她说道，“我一年多的助理经验，怕是不够格。”
“学，你又不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才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有道理。”何冰笑，灿烂的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赶忙问，“陆秘书不会有问题吧？”
“暂时没有，不过她近来有点怪，躲着我，似乎还躲着王一茜。”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她老是不在厂里，不知道干什么东东。
何冰继续问：“那些副厂长呢？”
“依我看，大部分都有问题。”不想和她说太多这些，我扯开话题说道，“你唱歌不？”
“他们唱吧！”
我给她倒一杯果汁：“近来好忙，没空和你们聚，你有时间，你多和他们一起，遇上什么事都要冷静点，不要参与，劝住他们。”
何冰给我一个笑容：“厂里这气氛，我知道，我也这样想的呢！”
我们正说着，刘武走了过来，何冰见此，很会做人，连忙起来：“我还是去唱歌吧！”
她走开，刘武坐下来，给我一根烟，自己点燃一根，抽着说道：“公款请我们吃喝玩乐，没问题吧？”
我说道：“没问题，王一茜说过，让我随便花。”
“老朱怎么说来着？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说归说，你悠着点，别太当真。”
“我知道，就对你们，我才这样，我自己都没怎么花。”我如果告诉他，王一茜给我弄了一辆车，会不会把他吓晕过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说道，“我下午去见过王七，这家伙是条汉子啊！”
“他说了什么？”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
刘武无比震惊：“我个天啊，如果能成功，你在厂里要火起来。”
我呵呵两声说道：“夸张了。”
“我不觉得夸张，你就是厂里蛰伏的龙，这次回总部的希望大大增加了，真心希望你能走好。”
“武哥，不是你，我早被弄走。”
“我就劝了你一下，道理你自己明白，有我没我，结果一样。”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说点别的，比如未来这几天，你们上班就上班，什么别的事都不要参与进去。”
“这是你找我们出来的原因吧？”
“是。”
“我问问你，杨昊霖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家属都已经走了，走的也太容易了吧？”
“赔了一百万，陆秘书有参与和对方谈，还有律师在场，连恐带吓加上金钱诱惑，家属只能同意。手段比较黑暗，但对厂里来说，这样最省事。”
刘武若有所思点点头：“改革什么时候继续大程度的推进？”
“先清理好内部吧，这个改革其实就是一枚炸弹，为的是把某些怀有异心，吃里扒外的家伙炸出来。”我掐灭香烟，稍微靠近刘武一些，“如果王七这档子成功，改革重新提上日程，我会和王一茜谈谈，让你和朱新青，白天生一起上车间长，何冰则上秘书。”
刘武拒绝说道：“这种事不要强来，心意就领了，不能坑你。”
“怎么叫坑我，不坑。”
“老板都不喜欢下面的人做事的时候讨价还价，搞裙带关系。你这样做，最后消弱的还是你在王一茜心里的位置，你上去比我们上去重要，你自己有了实力，你再带我们，一样是不是？其实带不带也没关系，看着你上去，我们已经很高兴。”
刘武就是这样的人，老实，处处替我着想。有他们这些朋友，真是此生无悔。我不说了，但事情，我还是会想办法去做，不然我自己上去了我都不会高兴。
刘武说道：“不说了，走，唱歌。”
我摇摇头：“五音不全，不去，你去吧！”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何冰说清楚没？”
“没。”
“当面说不出，你发微信。”
“我想想。”
“别拖延症，你要给人家尊重。”
我含糊的对付一声，不想谈感情问题，很烦人。那边高雅思，我都还在纠结呢。她没再联系我，仿佛就那样结束了！但我看她发的朋友圈，她发的东西似乎又和我有关，比如其中一句：如果你心里足够坦荡，为何认为我心里有鬼？
刘武一声叹息走开，继续和朱新青他们大合唱，我一个坐角落里，偶尔看看她们，偶尔和林薇薇，苏艺秋发发微信。
王七和我说的事，我还没告诉苏艺秋，还在犹豫阶段。我其实很想说，因为苏艺秋肯定能给我一些更容易成事的意见。但王一茜对她的猜测和评价，又真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我心里，让我不敢乱说。所以，我和她发微信，就是瞎扯居多，没正事。
我和林薇薇发微信，那无疑扯的更厉害，她在微信里都不忙挑逗我，时不时发张半裸半露的照片让我上火。
混到十一点钟散场，他们回厂，我回房间。
洗了个澡躺下来，接了个电话，是熊平安，他对我说道：“林毅夫，我想清楚了，你过来一趟吧，我们当面谈。”
我说道：“现在吗？”
“就现在，我转了病房，上一层走廊最左侧，我等你。”电话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