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但不是回半月湾,而是去莲花山。我得去找王一茜,在苏艺秋上班前把问题先说一个清楚。
进不了门,我给潘良玉打电话,她给保安亭打过去,车子被放行,开到王一茜别墅的大门口。
看地上的车痕,王一茜在里面。
按了门铃却没反应,我让凌暖爬围墙进去开门。
我自己一个人进的里面,站在门口喊话:“王一茜,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们谈谈。”
王一茜的声音从三楼空中花园飘下来:“谈什么?旧情?旧恨?新仇?我们没友谊,谈友谊是无法谈,你走吧!”
我说道:“谈一些你不知道的一些事。”
“没兴趣。”
“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你说不说我都没兴趣,走吧,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见到我心乱?”
“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和陌生人谈话?”
真的很无情。
但既然来了,我也预计到这种结果。如果不是怕外人把话听了去,我真想这样直接对话。我退出去几步,抬头望三层的花园。她就站在护栏边上,手里端着红酒杯。
我想了想说道:“开开门,我说几句就走,我保证。”
“私事,我和你真的没有谈的必要,公事公司说。”她说完这一句就往里面走了。
此时凌暖走进来,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往门锁里面戳,十多秒以后,门咔一声被拉开,她往外面走。
我要笑了,真佩服这个女人,什么技能都会,开锁都那么快,李天佑就不会。
走进客厅,上二楼,没到楼梯口已经看见王一茜,她居高临下瞪着我:“林毅夫你这是私闯民宅,你想我报警吗?”
我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报警,无所谓。”
她似乎也默认了,我不把话说完,我绝对不肯走。她往回走,上了三层,坐在太阳伞下面继续喝红酒。桌子上面放了一大堆文件,还有笔记本电脑。我几乎走到了,她才收拾了一番,把东西放在椅子上面。
我坐下来,她对我说道:“有废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我做了什么,你需要这样对我,因为那一个亿吗?”
“不重要了。”
“那一个亿,我害怕有问题,所以我给了回去。”
“然后呢?”她毫无感情的问。
“你不问问为何有问题吗?”
“我骗过你,你无法信任我,我何必问?”
“那你不爽什么?”
“没有不爽,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活的是当下,你自己没忘记,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还是非常无情,令我无所适从的口吻,我无法想象这个她和过去那个她是同一个人。
我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家在钟氏集团有百份之六的股份,我也知道你爸有野心。或许我这样说话不对,但我无疑冒犯你爸,毕竟是个人都会有野心,这很正常。而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如果是他让你回来,你要想好,不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王一茜无动于衷,压根无法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出来她内心想什么东东,我说这些事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失望一闪而过,我接着说道:“现在整个钟氏集团很复杂,三四拨势力都想吃掉对方,我不想掺和,但你知道我没有选择。”
王一茜这下总算开了口:“什么叫没有选择?你为什么回来?你已经把产业转移出去了我不知道吗?”
“华小姐。”
“跟你什么关系?死在你怀里又如何?能说一句实话吗?你就是为了苏艺秋。”她突然对我吼了起来。
“我为了她有错?她也是为了我才几乎被钟世芳毒死。”我也是火爆了起来,你说单纯为了那一个亿,我当时心里有小九九,我理亏,我没话说。苏艺秋这里,我觉得我没有做错选择,她要退出,王一茜强迫她留下来,最后才有钟世芳给她下毒的事,这逻辑没错,王一茜没资格委屈。
“是我责任了对吗?”她死死瞪着我,眼里火苗子升温。
“你有责任,但我也有。我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我只是想自保。你别跟我说产业已经转移出去,我不弄钟世芳,他还是要弄我,以前我们有过共识。”
“以前的已经过去,我没兴趣。”
“那你告诉我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需要看你怎么想吗?我没自由对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被利用。”
“被利用也和你没关系。”
“你自己主动回来还是受威胁回来?”
“和你无关,你的话我听完了,我自己没话对你说,你走吧!”她再次给我下逐客令。
我坐着没有动:“苏艺秋现在没什么事了,她也会回来。”
“是吗?恭喜你。”她发出冷笑,然后说道,“要进钟氏集团吗?我希望不是,不然不是我和她为敌,是她和我为敌。”
“非要这样吗?”
“你让她别回来就可以避免,你不去劝她,你来劝我,你有资格吗?我家有股份,我有理由进钟氏集团,反看她呢?林毅夫,不要总是让我吃亏,我是做错过我承认,但你给我的待遇也真的不及她,凭什么啊?我为你做的不够多,还是你不懂珍惜?我看是不懂珍惜,既然你不珍惜我,为何我还要替你设想?我真有那么贱吗?”她又咆哮起来,真是奇了怪,她的性格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暴躁度和我刚认识的苏艺秋差不多,甚至更狠,而现在的苏艺秋反倒变得温和了许多。
哎,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没错,我不和她吵了:“行吧,既然你这样说话,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但我们各有各的目标,我不会怪你,我希望你也不要怪我,我们各凭本事。你,早点睡觉吧,我走了,晚安!”
我说完走了两步,王一茜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猛地摔了红酒瓶,鲜血般的酒液晒了一地,我裤子都被溅了不少,她声嘶力竭对我咆哮:“你在跟我宣战吗?林毅夫我告诉你,我在钟氏集团什么都不做,我就给你找麻烦,你满意了吗?”
沟通不来,我没有停下来,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