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追了大约十分钟,面包车出现在视线范围以内,车子以四十左右的时速往山边开。我们不敢靠太近,就远远跟着,,就这样跟了又大约十分钟,面包车才停了下来。我们也停下来,就停在一个纸制品厂的大门前,坐在车里盯着前方的动向。
奇怪的是,等了六七分钟,面包车竟然毫无动静,似乎不打算再走。
我耐心被磨光了,不好的预感上头,我不想再等,我对凌暖说道:“开过去看看。”
凌暖说道:“你开,车门别上锁。”
我们又换了座位,我开车,以很慢的速度往前开。
越来越接近面包车,看清楚车厢内部的情况,我不免眼傻,里面,空的,没人。
我和凌暖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往四周扫视。
最后凌暖下了车,在面包车四周检查。
不一会她回到车窗边,指指路边一颗大树下面对我说道:“树后有条小路直通前面的竹林,那边有河流。再别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得去看看。”
我把车开前几十米停好,跑回来和她一起去。
大树后的小路距离竹林一百多米,我们快步走着,穿过竹林后,先看见一片树林,然后才到江边。
人就在江边,两个男人正给关姐套袋子。江边有一大片似乎是淤泥,看情况是想把人沉在淤泥里面。坦白说一句,我看在眼里,寒在心中,光天化日太大胆了吧?而且关姐做了什么事得到的这种悲惨的对待?
脑子乱乱的想着,听见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要一明一暗靠近过去,我从右边走,悄悄绕过去,但因为最后一段比较空,被发现的几率太大,我们需要配合。这样吧,我到了以后,你给他们喊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找机会冲过去。”
凌暖果不愧是专业人才,瞬间就想出了营救的妙计来。我们和对方可是隔着有一百多米,我们现在喊起来,对方一着急立刻把人推下去,救起来估计很费劲,那可是淤泥,如果还很深,关姐挂的几率很大,靠近点再行动无疑要保险许多。
我答应了一声藏在树后,凌暖先行动,很敏捷的躲着过去。
花了三分钟左右,凌暖到了位,她对我这边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我顿时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冲河边的两个男人喊:“喂,哥们,老板说先等等,先把人带回去。”
两个男人闻声回头看,大概我找的借口太适合,他们将信将疑。
其中一个问我:“你是谁?老板让你来的么?”
我一副人畜无害的口吻说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边说话边靠近,步伐尽量快,我要抓住他们的注意力。见他们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我又说道,“老板就在外面,你们不用打电话,他马上就进来。那什么,有打火机没有?”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另一个问我:“我们怎么不认识你?”
我说道:“你们从十五楼出来的时候我刚到,我是你们老大,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不同意,自己去问老板。”
我说的话,怪怪的,需要思考的,他们的注意力被我成功分散,没注意到凌暖从侧面靠近。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凌暖和他们的距离只剩十多米。他们这时意识到了有问题,但等他们动起来,凌暖已经快到跟前。他们也是狠角,有配合,一个去拦凌暖,一个想抱起袋子往淤泥里面扔。
凌暖虚晃一招避开攻击,跨大步越过去,一手拉住袋子,一脚把人踹开,然后对他们说道:“不要动哦,你们不是我对手。”
我此时冲过去,手里快速的解着袋口,还没解开,两个男人就各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分左右对凌暖发动进攻。
打起来了,但他们不是用石头打凌暖,这是诡计,他们用来砸我。
幸亏我发现得早,及时闪开。关姐倒霉中了招,被砸中背部,但不知道是不是嘴巴被封住的缘故,她没叫出声来。我把袋口解开看了一眼,对,她被蒙住了眼睛,封住了嘴巴,双手双脚也被绑得结实。我先扯开蒙住她眼睛的布块,她看见我,稍微愣了一秒,我撕开封住她嘴巴的胶布,她才嗷一声叫出来:“好疼,好疼。”
“找死。”身后的凌暖忽然骂了一声。
我扭头看,她被其中一个男人打中一拳。但她也踹了对方一脚,对方摔在地上想起来,她腰部一扭,人就绕到了后面,一记猛拳打向对方的后脑,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另一个见势不妙撒腿往外面跑,凌暖去追,一个飞脚从后把人踹翻,随后冲过去加一脚踹晕。
等凌暖回来,我已经给关姐解放了双手双脚。她说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知道我出了事专门来救我?说的时候双眼还闪亮着十分狂热的激动和感动。我说你别误会,我没专门来救你,只是事情刚好有那么巧。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她觉得她自己没想错,她拉着我又问了一遍,我说不是,这里不安全,出去再说。
她跟着走,走得比较慢,走一步都很痛苦的模样,大概和刚刚被石头砸中有关,并且她浑身湿,冷得发抖。我让凌暖扶她,凌暖不是很乐意,凌暖不喜欢她,显然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太****。
穿过树林,从小路回到大路,上车,凌暖开车,我坐在副驾,关姐在后面。
我回过头问关姐:“你怎么回事?”
关姐反问我:“你不知道吗?”
我把我怎么过来,怎么发现她的过程说了一遍,她相信我不是知道她出了事专门来救她了,她这才定了定神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是这样的,她老公从监狱出来,刚开始非常好,任劳任怨帮着她做房地产生意,但后来却忽然性情大变,暗中给她下了套,卷了款跑了路。开发商找她老公没找到,最后抓了她,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她被人从韶关转到肇庆,中间受尽了痛苦。
凌暖听完问关姐:“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总有原因,什么原因?”
关姐说道:“或许这么多年的牢狱,早就变了吧,只是出来以后骗着我,就想卷款跑路。”
凌暖恼火的说道:“那是你老公,这样对待老婆,不管老婆死活,他得多恨你?你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他这么恨你?你撒谎吧?还是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觉得凌暖太无聊了,知道那么多干嘛?我就没兴趣知道,我给她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别再问,然后我抽了一些纸巾递给关姐:“当初在韶关,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救你,我们之间,扯平。”
关姐说道:“我们之间早扯平了,那次我的人被你保镖打惨回去以后,我托人查过你,你竟然真是大老板。”
“说什么?什么被他的保镖打惨?”凌暖又答话了一句,她问关姐,“什么时候的事情?过年的时候吗?”
“是。”关姐对她说道,“刚刚,谢谢你。”
凌暖骂道:“你就是那个想睡我们老板的贱女人?谢个屁,我都不知道多后悔救了你。”
你妹啊,你说什么话?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急了说道:“你不说话可以吗?好好开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