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长叹一声才接着说道:“她一直藏在韩国,前几天,她的孩子被绑架,她一个人去救。中间的过程,我不太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最后的结果,她从一个楼盘的五楼摔了下来,内出血非常严重。当时赵中城刚进楼盘拿到股份转让书离开,但凶手不是他,而是……钟世芳。”
我很愤怒,拳头死死抓住,骨头都在咔咔响,指节发白,白得恐怖,如我的脸色:“你们为何不报警?”
“没证据。”陆流也是很不甘的。
“那也不能放走赵中城。”
“对付他只会便宜了赵中城,他只是个替罪羔羊。当时事情也是因为比较乱吧,我老板并不在,他是后来去的韩国。林先生你最好现在就启程去韩国,不然华小姐恐怕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出国,要签证,现在启程,我怎么启程?”其实我不想去,现在苏艺秋还不知生死,我走了怎么办,人还救不救?
“她在济州岛,这地方韩国对我们免签,你带上护照买了机票就能走。你去过马来西亚,你有护照对吧?这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你过境香港坐飞机,六点四十分有班机,飞行时间三个小时左右。”
安排得这么好,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华小姐演戏骗我,那我要完蛋!
我问:“我自己去吗?”
“我可以陪你去香港,到了韩国,我老板派人接你。请你相信,我老板一定不会对你不利,没必要,你们之间没有仇恨,反而有共同的敌人。”陆流一番话说的很真诚,肺腑之言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我不敢乱下判断。
我说道:“还有时间,我先想想。”
“你是不相信我吗?”他脸上呈现出几分痛苦问。
“这样吧,你给我多一些证据。不是说五楼摔下来吗?我要现场照片。入院病历,手术记录我都要。韩文的没关系,我会找人看。”
“好,我跟我老板沟通,请问还有吗?”
“华小姐现在什么状况,给我照片,要多一些。”
“好。”他转身就往医院外面走,不过没走多远又走了回来,来到我面前。看利碧君和李小青都在隔壁,他说借一步说话。我和他走开几步,他说道:“林先生,我忘说一件事。华小姐说你不能告诉王一茜,因为她想要和你谈的事,和王一茜有莫大的关系,和苏艺秋都一样。”
我说道:“你让我心里开始越来越怀疑了。”
“我可以跟我老板提个建议,我们老板的孩子送你这里来。不过你也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你同意,我和我老板说。但我会说,这是你的要求,我尽量说服我老板,这样可以吗?”
“随你。”
“我现在去说。”他转身就走,这次走的更急。
我回去坐下来,心里很是担忧。
华小姐想和我谈什么事?关于王一茜,关于苏艺秋。我经历过一次,结果她给了我一段录音,让我发现了苏艺秋的真面目,我真怕再来一遍。
但不去,我也是怕,怕错过。
总之很纠结,我都不知道为何这种破事总让我碰上,******我又不是祸害,上天为何这样折腾我?
好烦躁,我又去楼梯间抽烟,边抽在思索,既然孙甜甜帮不了忙,我是不是能找曹允芳?她背后是香港那个最出名的李老头,香港和深圳两对岸,他的份量应该比蓝地集团更大吧?
想着又回去找主治医生,我问他,以最糟糕的状况看,苏艺秋能支持多久?他说最好四十八小时之内能获得针对性的治疗,否则后面什么糟糕的状况都可能出现。
四十八小时,时间不多,我只能找曹允芳,******电话竟然打不通,关机,急死了。
通知苏艺秋父母吧,我怕情况有变,到时候他们怪我。
不过电话不是由我打,我让李小青打,她打完告诉我,苏艺秋的父母表示,尽快从杭州赶下来。
下午四点十多分,我离开医院赶往香港。
我没带李天佑,只有陆流送我。
我所要的证据,陆流都给了我,但孩子,人质,我没要。
一路去口岸,过境,赶机场,很顺利。
大概三个半小时的飞机,我到了济州岛,见到了来接我的人,两个人,沉默寡言,一问三不知。
我手机开通了漫游,我坐在车里和李天佑发微信。我走的时候交代过,让他六点钟跟主治医生进会议室参加会诊。我在飞机上面呆了三个半小时,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会议早就结束。会议的结果,我给他发了一个问号以后,他随即发了过来,很长一串,其中还有一段视频。
很遗憾,我没能从视频或许文字里看见听见什么好消息,都是和原来主治医生告诉我的差不多,开这个专家会诊的意义只是在于,人手更充足,可以二十四小时轮班,应对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莫非,真要我求钟世芳?我真的求不出口。
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家很高级的私家医院。
下了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随即走到了我的跟前,一身西装文质彬彬,却掩盖不住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草芥气息。这就是洪惆了,他对我伸出手说道:“林先生,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说道:“我其实不是很想来。”
“我知道,你那边一团糟,你走开,不好。尤其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我内心也会过意不去。但是华小姐她真的需要你来,她已经撑了好久,随时都有可能……”他没往下面说,她的眼神这会没有了草芥气息,有的是很明显的悲伤,“我们赶紧进去吧!”
“她真的没办法……了吗?”
“神仙难救。”她一声叹息,语调之中都蕴含了悲伤,“她才答应过我的求婚没几天,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无分。也是怪钟世芳,所以我和他,肯定是势不两立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干。”
我没回答,不敢乱说,我只是若有所思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