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见面,谈过去,谈未来,谈其他同学,谈生意。
我们谈了差不多三个钟,生意方面没问题,她乐意一起做,她不想打工,因为她要养活两个女儿。
她都已经有了女儿,天啊,我们同一年,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归于何处。
不过她也蛮可怜,读完大专出来没几个月就嫁了人。老公养蜜蜂的,之前经营不善比较穷,后来有钱了却乱搞,两个人吵架,一气之下她放了一把火把蜂场烧了一个干干净净。现在她们已经离婚,男的去找狐狸精,范秋婷自己要了孩子的抚养权,其余的一分钱没要。
差不多凌晨一点钟才结束谈话,然后早上八点多,我们又约在一起去找万红谈。但我没告诉万红我要参与红酒代理,我的身份,只是介绍人,只是陪席。白玉洁也没给万红打电话,就是教了范秋婷怎么谈。过程还算顺利吧,万红不太乐意的都会问我的意见,这生意我有股份,我当然替范秋婷说好话。
谈了两个多小时,结果还可以。
万红说她回去后会第一时间把谈好的条件做成计划交上去,上面研究过没问题,她就通知我们着手筹备,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个工作日,她尽量帮我们年前搞定,年后开张。
我看万红说的靠谱,分别后我就和范秋婷去找店面。去的是白玉洁推荐的新区,但一圈找下来没找到适合的比较可惜。不过范秋婷也说了,她会动员她的朋友帮忙,看看什么地方有新楼盘的店面出租,我们这个生意不需要在闹市区,远点没关系,以后可以再搬,或者设一个营业部到闹市区,这样省钱省心风险小。
下午两点半,我载着张老师回家,她问我这车多少钱?我说三万,她不懂,觉得很便宜,没骂我。
半个多小时到村,一眼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白色卡罗拉,是谢灵儿的车。
我停在后面,随即卡罗拉的车门打开,下车的就是谢灵儿,张老师问这谁啊?我说是我以前上司的秘书。
我开门下车,谢灵儿说道:“我已经等了你几个小时。”
我问:“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见张老师下车,谢灵儿很主动打招呼,“你好阿姨,我是林毅夫的同事。”
“你好,你跟我进屋坐吧!”张老师去开门,带谢灵儿进门,我则搬东西。
来回五六遍才把车尾箱和后座的所有东西搬进屋,当时张老师已经给谢灵儿泡好茶,谢灵儿喝着,她和谢灵儿说话。她没有很八卦地问许多问题,只是陪着闲聊,等我空了下来,她立刻找借口走开,把时间留给我们。
不过在家里谈,我觉得不太保险,虽然我不知道谢灵儿找我要说什么话,但万一是一些很劲爆的话呢?如果太普通的事情,她可不会大老远找来。
我说出去谈吧,谢灵儿拿上包包就跟着走。
来到后面的小溪边,有个比较干净的石头堆,我坐下来。谢灵儿迟疑了一下也坐下来,缓缓开口说道:“我从金城出来了,去了王总的贸易公司上班,小莫也一样。”
我说道:“然后?”
“你呢?”
“放假。”
“永久的么?”
“是吧!”
“我这几天想了好多,以前王总的种种做派,苏艺秋的种种做派,还有你和我说过那些话,我全部都筛了一遍。大概因为我笨吧,脑子比之前更乱,我已经不知道孰是孰非,我更不想知道,对我而言,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林毅夫你不一样,你做了许多事,你不能这样下去,你不能白费了自己的努力。”
我装傻:“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和苏艺秋出问题了是吧?你知道她骗你了是吧?我猜是这样。我想告诉你一句实话,王总不是非得要举手投降,我们原来有过计划,反击的计划,很完美。她最终选择放弃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她不愿意说。但我很肯定一点,她之所以选择放弃,肯定和你有关。她不缺钱,她只是缺你。”
我说道:“你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我跟了她那么多年,我了解她。上次二号基地乱的时候,她真的哭成泪人,而这种情况,自那天以后一直在发生,每次和你吵过以后,她都很绝望。你说的很多事,或许是对的,王总也是故意往坏了做,但她没有真的坏,她只是想争。可能方法错了,但她是真的苏艺秋是真的吗?苏艺秋一直利用你,你别否认,王总她就没怎么利用过你。”
我沉默,因为真是她说的这样,王一茜只是用的招看上去更令人讨厌。但和欺骗相比起来,两种伤害,很显然硬伤会比软伤要好得快。
我自己其实有感觉,王一茜是因为吃醋。
我越靠苏艺秋近,她越恨苏艺秋。
如果不是我,她和苏艺秋可能真不需要斗个你死我活。
我当时真白痴,其实要她们停战很容易,而我却竟然选择了一种让她们打得更疯狂的方式。当然如果不是苏艺秋后面给了我一连串伤害,我不会去想这些,我只会想,王一茜很过分,我不能让她伤害苏艺秋。我真没想到,其实苏艺秋才是一直在伤害我的那个人。
心里烦躁,捡起一块石头往河流里面砸,河水溅起来又落下,疯狂过,回归平静,我强迫着我的心情,和河水一样。
“干嘛不说话?”谢灵儿问。
“你想我说什么?”我反问。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沉默。”
“我没话说。”
“我大老远跑来,你总要说点什么话吧?”
我受不了她这逻辑:“我又没邀请你来,你自己乐意来,你乐意的就不是我的责任。”
谢灵儿语塞了一会才说道:“你觉得是王总让我来的么?”
我说道:“我没这样想,我现在只想远离,我都躲着了还想我怎么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谢灵儿生气的站起身说道:“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我替王总觉得不值,什么都失去了,一样都没保住,还要自己承受,还要被误会,到底谁残忍?她?你?苏艺秋?我最后说一句,她在广州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去不去看看她你自己选。”
我连忙问:“她怎么了?”
谢灵儿没给我答案,她举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