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白玉洁家逃了出来,真的,就是逃。她问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和苏艺秋演着戏,我没这资格,我身边还有个林薇薇呢?我感觉就感情生活方面,我是一团糟。人家白玉洁冰清玉洁,我怎么能忍心去祸害?
让我拒绝她,我似乎做不到。
我对她有感觉,那种感觉和对林薇薇不一样。
对林薇薇,我老想着和她上床,虽然每次都没成功,但我幻想她的身体,经常性。
对白玉洁,我没这样,我内心很纯洁。
回到住处已经快十一点,我坐在沙发上面抽着香烟,白玉洁给我发来微信:我吓着你了么?
我:没有。
白玉洁:你有女朋友?
我:不是。
白玉洁:你觉得不适合?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暂时不想去想这些。
白玉洁:我们做朋友,你当我没说行不行?别躲我。
我:嗯。
白玉洁:早点休息吧!
我:你也是。
我突然告辞,我还愁着以后怎么面对她,她自己先联系上我,把问题说清楚,她真好。
把内心的忧愁挥去,我去洗澡,洗完出来听见手机响,是陆可的来电,我接通,先是听见一阵吵杂的音乐,陆可在酒吧,她咆哮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快来陪我喝酒,我在尚尚酒吧,快来快来。”
我还没答应她就已经挂断,打过去,不接,连续几次,一样。
半小时到目的地,整个乌烟瘴气的酒吧逛了一圈,最后在二层角落里找到陆可,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次就一杯,而且,洋酒。
你妹啊,又遇上什么事要这样折腾自己?
见她还想喝,我一手把酒杯夺过来,把酒倒进冰桶。
座位顶就挂着一只巨大的音箱,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心脏都被震得很不舒服,说话要靠咆哮,我咆哮着对陆可说道:“陆可你又发什么神经?”
陆可对我摇摇头,摇摇晃晃拿起酒瓶,给空杯子倒酒。
我猛地按住她的手,酒瓶抢过来,酒全部倒进冰桶。
她掐我,尖叫抗议,我架着她不让她动,等她闹的筋疲力尽了把她拉起来:“走了……”
“不走,我要喝酒。”陆可不乐意,死命推我,刷性子,就如小孩子要东西,“喝酒,喝酒,给我喝酒。”
我不管,帮她把包包手机收拾好,拖着她就走。
酒吧里很多人看我们,指指点点,感觉我太粗暴了吧,我不粗暴又不行,一路脸红着出去。
从她包里翻出车钥匙,停车场找到她的车,把她塞进后座。
我上前座,她想下车,我锁门:“想干嘛啊?”
陆可说道:“喝酒。”
“喝你妹,你到底在干嘛?不用上班是不是?现在是我们计划的冲刺期,后天就股东例会决战了你懂不懂?”
“关我什么事?”
看来是喝醉了,浪费唇舌,还是送回家吧!
开车,二十分钟到陆可住处楼下,我扶她下车,她不乐意,我直接扛着走,她吐了,哗啦啦吐一地,然后哇哇大哭。
这是小区,凌晨很安静,她的哭声显得特别刺耳。对面楼不少人家都亮了灯,不少脑袋探出来看情况。脾气较温和的在埋怨三更半夜那么吵没素质,脾气糟糕的直接破口大骂问候我们祖上十八代。
我那个羞愧啊,连拉带拖把陆可弄上楼,弄回屋里。
陆可还在哭,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去把窗户关严密,把电视放开声音。我坐在边上帮她拍着背部,我不说话,就用手无声安慰着她。
断断续续哭了六七分钟,陆可止住,说想喝水,我给她倒了一杯,她一口喝下去,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我被晾在客厅,我好无语,叫醒她和她谈谈吧,似乎有点扯,她醉醺醺,无法谈。我走,这件事当没发生,我又做不到。我已经试过一次,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面对喝醉酒嚎啕大哭的她。
权衡左右,我决定留下来,我睡沙发。
次日七点半,我被陆可叫醒,她已经恢复正常,一脸尴尬说道:“林毅夫,对不起!”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应和整个小区的人道歉,而不是我。”
“为什么?”陆可看来并非全部记得。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大哭大叫把人都吵醒了你说为什么?”
“有吗?”她坐下来,她已经穿戴好,一副能出门的模样,“有吗?”
“有。我上个厕所,你自己想想吧!”
五分钟后,我洗漱好从厕所出来,陆可说道:“我昨晚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道:“你现在说,你怎么了?”我坐回去给自己点一根烟提神。
“发神经吧!”
“你不当我朋友,下次别再找我。”
“别啊。”陆可咬牙说道,“我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他约我吃饭说了很多话,说家庭说过去,然后过去的点滴被勾起来,想到现在已经没可能,我心里很难受。我等了他那么多年,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过去我们山盟海誓过的怎么能这样?他要么从我生命中消失,永远不要回来,要么回来就找我,为什么是现在的结果?”
从陆可语调听,她很不甘,很不解,而且有恨。
当然,更多是难受。
我说道:“陆可你比我年长,你应该知道生活不会有十全十美,甚至都不会给你有如意。面对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不要去拷问不要去不甘,你该放它过去,这就是时机,那么多年了你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
“每天都在等待开花结果,终于等到,花属于别人,果属于别人,我很难让它过去。”
“你现在很糟糕吗?你是副厂长。”
“我愿意用事业去换。”
“交易来的有意义吗?放手吧,即便不放手都不要再折磨自己。你说你老这样喝酒,你还一个人去,出了事怎么办?我不可能每次都接到你电话跑去找我,我不在深圳怎么办?你出了事,我是抽你还是抽我自己?”我越说越气愤,我真的害怕,我当她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陆可沉默。
“喂,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话。”
“我尽量。”
我从沙发起来:“这还差不多,走吧,吃早餐,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