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内,除了猴哥这种修炼有成就上了天庭,接着就开始造反,最后被佛祖在小黑屋里关了半辈子的,大部分都曾对这西梁女国就几分向往。更别说这虎鹿羊了,近水楼台自然嗷嗷来过,只那时年月,金鱼哥当年还是很老实地在菩萨莲花池中听经,这通天河自然没什么灵感大王了。
就在宁采臣半是为这三位妖怪担心,半是期待的眼神中,这虎力大仙身形一动辄止,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采臣,伸手往前一指,离那“墙”还有数丈之遥,道:“好个灵感大王,竟想暗算我等!”就在空中一声咆哮,风从虎,这一声出,本就风急浪涌的通天河上,更是浪起如山,朝宁采臣压了过去。
那鹿、羊二仙听那一声虎啸,分左右站在虎力大仙身后,为他摄阵。就见宁采臣身前巨浪滔天,隐隐化作虎形,要将宁采臣一口噬下。水府之中,龙女看了这虎鹿羊三仙来势汹汹,便朝灵感大王问道:“你哪里招惹了这几个?好在今日让这书生挡灾,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灵感大王自也不知道那日被龙女放跑的一家四口去了车迟国,然后才找来了这三个喜欢装神仙的妖怪,当然就算他真的想起来这事,也不敢和这龙女分辩的。眼见得龙女只是发发闹骚,并未真个向他发火,灵感大王很是受教地在下首坐了,小声道:“这书生一手控火之术,世所罕见,只怕难不住他。”
龙女听了微微一愣,又想起流沙河畔那将沙和尚烧得欲死欲仙的离火,暗道:“与世同君也真是怪了,怎么收了个喜欢玩火的弟子。”这话也只敢在心头想想,是不敢去问镇元子老大的,前辈做事,小的们看着就好。
宁采臣见了扑到自己面前的巨浪,心中暗道是不是在水边走的多了,莫说早日被小白龙一阵追杀,前些时候灵感大王庙中,也是被人用水攻。心中离火腾腾,就要随手而出,宁采臣心意一动,便凝然不动,任那巨浪及身。
“痛快!”宁采臣一声清啸,不加躲闪地任那巨浪从头到脚将自己淋透,只将一身尘埃涤尽,将手一指,那还未止歇的巨浪冲天而起,直往虎鹿羊三仙噬去。浪至处,只随自性。
看了这一手纯熟的控水之术,三十三天外,道祖和镇元子对视一眼,朝观音菩萨道:“这便成了?”
“看了便知。”观音菩萨也是相当意外,这书生明显是个怪胎啊……
站在虎力大仙身后的羊力大仙瞧了那巨浪吞天而至,一声冷哼,将上半身道袍一拨,挂在腰间,学了宁采臣的样子,将右手一指,喊了一声:“起!”
就见那羊力大仙却是个混了**的,纹过身的,一条小龙自他身前缠绕到了背后,活灵活现,鳞爪皆张,听他一声令下,便从他身上飞离。这纹身显然技术相当到位,小龙飞离后,肤色和旁的没有半点不同。
那条小龙就在空中腾挪,直到巨浪临近,才朝下轻轻一喷。那巨浪势头一窒,就在半空中凝定,似慢实快地一丝丝一缕缕化作坚冰,真个化了一座冰山就从空中砸落。
宁采臣足尖一点,落在那冰山之上,朝那空中三人道:“你三人不在车迟国都城纳福,来这通天河与我为难,真是岂有此理。”
那羊力大仙自以为胜了宁采臣半招,越发将那小龙舞出花样来,大声道:“你这小妖,这点法力也敢自称灵感大王,你在此危害一方,本座却也饶不得你。”
宁采臣冷笑道:“你可知我是谁人弟子?”
“我管你是谁人弟子,打不过找师父算不得好汉!”羊力大仙一招得手,很是顺畅的接道。
“真的不叫?”宁采臣还真有点担心这三位和天上那三位开天的大能有什么关系,先拿话挤住。
“自然不叫……”羊力大仙话音未落,就见一瞬之前还飞得很兴奋的小龙被宁采臣一指便是一声悲鸣,转而落往自身。
“这就放心了。”宁采臣心头暗道,做弟子的行事还是要做得周全,别什么事情都得让师门出马。所以,这会儿看着道祖憋气的镇元子心情还是很好的。镇元子也没担心过宁采臣打不过这虎鹿羊,若只是赢了也就罢了,要是伤了这勉强打着八百杆子还能算成道祖门下的话,说不得也是一场麻烦。
宁采臣三言两语,将这层麻烦去了,镇元子相当满意。
那条小龙是羊力大仙心血练就,却被宁采臣一招伤了,眼睛就有点红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哥们可是一只羊!虎力大仙比自家兄弟冷静不少,挥挥手让他暂歇,朝宁采臣道:“你不是灵感大王!”这会儿宁采臣有梳拢了头发,通天河上雾气被宁采臣脚下冰山吞尽,虎力大仙也将这书生认了出来。
“龟孙子才是灵感大王!”宁采臣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这金鱼哥也太不厚道了,虽然哥们不知道你怎么惹上这虎鹿羊了,但是别人找上门来,你好歹表示一下是不?就这么躲在水府,让哥们给你扛着,骂你还是轻的,别让我再遇上你!
灵感大王也很泪奔,他不是不想出来,是龙女不让他出来的好不,很悲伤地看了龙女一眼,被她很凶残地一眼瞪了回去。龙女的意思相当明确,你丫的打不过他,难道还想让我救你一次?上次是靠的偷袭,这次估计就得当面硬拼了,本来在这通天河还有地利之便,这书生貌似已经有所领悟,也占不了这点便宜了,好在龙女此次来这通天河并非要和宁采臣争一日长短,只是阻他一阻。
“你那一股雷云自我法坛上过,我曾见得。”虎力大仙似在回忆,转而说到,“我师兄弟三人,也曾习得雷法,不如就在此技之上一较高下?”
你妹哟,三打一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宁采臣腹诽一句,但还是很认真地说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