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围观的吃瓜群众散去，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候，张晓天把张筱凝和赵丽介绍给了还不认识的兄弟们，然后大手一挥，一行人直接上校外的俏江南！
到了俏江南，找服务员要了包间，二十多人分坐两桌，张晓天点足了酒菜，喊道：“啥也不说了，今天多谢兄弟们捧场了！吃好喝好，菜管够，酒管足！”
“好！”
“天哥豪气！”
“自己人就不用客气！”
“来，先走一个！”
……
一帮人乌乌泱泱，好不热闹。
张晓天这一桌，由于有两个女生在，大家都比较拘束，不过赵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很快就和这帮男生混熟了，于是就放开了，各种荤素不忌的笑话也都出来了。伴随着两女的娇嗔，一瓶接一瓶的啤酒纷纷下肚，也就越发放浪形骸。
大学生就是这样，我有青春，我自由；我有青春，我挥洒。
虽然自认为性格开朗、和谁都能聊得很开，但组织像这种二十人以上大规模的聚餐活动，张晓天自认为自己是应付不来的。
不是说不能，而是不合自己的性格。
酒桌上的插浑打科、小打小闹、玩游戏、猜拳、行酒令等等这些博大精深的酒桌文化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转的。在酒桌上，有的人能不喝酒还让客人满意而归，有的人就是把胃都喝出血了还不能让对方签单，而前者无疑就是酒桌文化的精通者！
张晓天自认为对酒桌文化一窍不通，不过没关系，这儿有人精通！
赵大冠。
赵大冠在酒桌上天生有一种气场，无论你有什么幺蛾子，他都能给你接下来。行酒令、小蜜蜂、数数字，无一不精！啤酒连吹三瓶面不改色心不跳，酸菜鱼汤连干三碗不吐刺！
有此死党在前头冲锋陷阵，张晓天乐得在后头优哉游哉，他和张筱凝坐在角落里，低下头，尽量不引人注意，两人一人端着果汁、一人端着白开水，在那里说悄悄话。
“你今天怎么和高富嘉他们碰上的？没打架吧？”张筱凝在张晓天耳旁轻声问道。
“我们本来在踢球，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找过来了！”张晓天看着热闹的场面，笑着回答道：“估计一开始想打架，但看我们这么多人就没打起来，改成踢球了！估计是怂了！”
“怂！就知道逞能！”张筱凝白了他一眼：“打架是好事？要是被学校抓到要处分的！”
张晓天听这话扭头笑着说道：“是啊，所以我们不打架，踢球！对了，那个高富嘉什么来路？以前追过你？”
张筱凝于是把关于高富嘉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看来不是个好人啊！”听完后张晓天说道：“那这次让他很掉面子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不会。”张筱凝摇了摇头，道：“他是我们学院足球队的，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那就好。”张晓天拍了拍对方的手：“要是他识相的话以后应该不会来骚扰你了！要是不识相的话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恩，好。”张筱凝点了点头。
一顿饭热热闹闹得吃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才七倒八歪地从俏江南出来，结账的时候张晓天是刷的信用卡，看了下账单，我去，三千多！看来下个月又要吃土了！
张晓天觉得自己应该考虑怎么赚钱了。
九点多的晚上气温不高不低，正是舒爽的时候，一行人勾肩搭背得走着回学校，路程不远，也就一里地。
由于张筱凝脚还没好利索，所以张晓天扶着她，两人在最后面慢慢跟着，赵丽也很有眼力见得没当电灯泡，跑到前面去和那帮男生聊天去了。
“对了，晓天，你有没有关注学校网上公布的海外留学？”张筱凝突然问道。
“没有，怎么了？”张晓天有些奇怪：“你要去留学？”
“恩，住我们隔壁宿舍的学姐说如果能申请到奖学金还是值得去的，她说她们那一届有三个人去了英国，现在都说挺不错的。”
“哦，申请的话要看成绩的吧？我的成绩……”张晓天苦笑道。
“你的成绩是肯定不够的呀！”张筱凝当然知道张晓天的平时成绩怎么样，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我是想问你，你想不想让我去呀？”
张晓天下意识得就要说“当然不希望你去啊，你去了国外我怎么办？”，但看到对方希冀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
曹，这他么是套路！
于是马上将已经到嘴边的话改了口：“当然希望你去啊，国外毕竟发展时间比国内久得多，各种条件都好一点，而且出去见见市面也好啊！”
果然，张筱凝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说道：“算你识相！不过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听说拿奖学金要求挺高的。”
张晓天见状当然是恭维话赶紧放出去啊，把妹子哄得眉开眼笑的。
……
第二天是星期六，没课，张晓天一觉醒来，翻了翻钱包，想起昨晚上和张筱凝谈话，觉得自己需要明确自己的职业方向了，于是在和赵大冠吃饭的时候咨询道：“大冠，你觉得做足球运动员这个行业怎么样？”
“足球运动员？你说踢球啊！当然好啦！”赵大冠啃着卤鸡腿含糊不清得说道：“赚钱多，出入有豪车、豪宅，还可以上电视，漂亮的妹子都倒贴，等到退役了可以满世界旅游，也可以做评论员、记者，甚至投资当老板！比普通人强多了！”
“我想去踢球。”张晓天说道。
“你？”赵大冠上下打量着张晓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怎么突然想做职业运动员了？你不是说过你小时候家里人反对不让你去体校吗？”他问道。
“是的，那时候家里人是反对。”张晓天放下筷子说道：“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个社会已经越来越现实了，抛开权力不说，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是孙子！昨晚上请客，三千多，顶的上我半年的生活费了！”
“嗨，你不早说，早说我就帮你付了啊！”赵大冠拍着桌子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张晓天摆手解释道：“我是想说，这往后啊，开销会越来越大，再加上我和张筱凝也才刚刚开始处对象，没有一定的经济来源是不行的！于是我就寻思着弄点找钱的路子。”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昨天下午踢比赛时候高富嘉他们一伙人中有一个后卫，你还记得不？就是跟我单挑的那个。”
“记得，咋了？”赵大冠疑问道。
“那家伙叫黄少秋，是自动化学院毕业两年的学长。昨天他临走之前，给了我他的名片，上面写着他现在正在金陵少华足球俱乐部踢后卫。这家俱乐部我今早上查了，确实存在，今年在参加华夏甲级足球联赛。”
“华甲，不是华超？”赵大冠问道。
“不是华超！”张晓天肯定道。
“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要是想踢球，可以找他。”张晓天交代道，然后看着赵大冠。
之所以向赵大冠咨询，其实张晓天是有私心的。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张晓天知道自己的这位死党来头不简单，不管怎么花，兜里总有足够的钱就不说了，那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是谁都能相处得很好的气场可不是谁都有的，而且隐隐约约也从周围同学口中听到对他的窃窃私语，言语中透露出不简单。
尽管赵大冠从来没有说过关于自己的事，而张晓天也从来没有问过。
赵大冠放下鸡腿，拿出纸巾擦了擦油乎乎的手，然后拖着下巴仔细考虑了考虑，然后开始分析：
“首先，我们来说一说你达不达标，在咱们这帮人中，我承认你球得很好，甚至在整个学校，你都算数得上的！但与职业足球运动员比起来呢？虽然咱们国家的足球很烂，水平很低，但他们可是从小上体校、或者一路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上来的，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术水平估计都比你高，当然肯定不是都比你高！”
“所以说，你能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足球运动员，不一定！”
“其次，说说足球圈子，国内的足球圈子是出了名的烂泥谭，圈内圈外都这么说，你要想上场比赛赚钱，你得先给俱乐部塞钱！你有钱吗？没有！”
“所以，你不一定能混进足球的圈子！”
“所以，足球运动员离咱们普通人还是很遥远的。”
赵大冠下了结论。
“我意见不同。”张晓天平和得说道：“首先，那个黄少秋能在华甲踢球，说明他实力不错，他认可我，说明我的实力也不错，最起码在华甲会有立足之地！其次，你说的足球圈子是国内的足球圈子，并不是全部，我可以去国外踢球，那样我就不需要塞钱才能混进足球圈子了！”
“国外？”赵大冠笑出了声：“你看华夏有几个足球运动员在国外成功立足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还是看实力喽！实力够就能行！”
“你认为自己够强？”赵大冠挑衅得看向张晓天，尽管从思想上很想支持自己的好友，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让他保持大脑清醒。
足球运动员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想试试。”张晓天眼神毫不退缩，直直地看着对方。
“好！”赵大冠一拍桌子：“我们去找个地方测测你的实力，只要你的实力够，有球队看上你，我来为你打点一切其他事情，你只用好好踢球就行！”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