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弟,不知这火药你们是如何配制的?”林冲问道。
“火药以硝石硫黄为主,木炭为辅。至于具体配比,大约是六硝三硫一木炭。”凌振道。
“哦,原来如此。林某对火药略有研究,有些不成熟的意见,两位兄弟可以参考一二,如若说的不对,还望两位兄弟勿要取笑。”林冲道。
“庄主那子母炮设想可谓精妙绝伦,令我兄弟二人大开眼界,想必于这火药之上定然也有非凡见解,还请庄主快快讲来!”凌振道。
“请庄主不吝赐教!”凌动亦道。
“如此,林某就献丑了。窃以为若要提升火药威力,可以将硝石比例提升到七成以上,硫磺比例则下降到一成左右,木炭比例稍微提升到一成半左右。如此一来,火药爆炸威力可大大提高,爆炸所产生的烟雾则相对减少。”当即,林冲将后世黑火药的一种较好配比说了出来。
“不知庄主因何会想到此种配比?”凌振疑问道。要知道自隋朝以来,火药的配制比例传到现在,已过了几百年,配方一直没有大的变化。
“呃……这个……”听得凌振之问,林冲一时间不禁有些头痛,难道告诉他火药爆炸主要靠的是硝石中**的反应吗?
“我倒觉着庄主言之有理,动曾细细研究过火药,窃以为火药之所以爆炸主要靠的是硝石,硫磺和木炭则起着助燃的作用。若硫磺和木炭含量过少,造出的火药就很难点燃,若含量过多,则火药威力变小。庄主所说的这种配比,既兼顾了火药的易燃性,又可提升火药爆炸时的威力,确实是很好的配方。”正在林冲为难时,凌动道,刚好为解围。
“凌动兄弟言之有理!林某虽然觉出提升硝石比例可以提高火药爆炸威力,但是却不明其中因由,还是凌动兄弟博学多才呀,林某佩服。实际上,这种配比效果究竟如何,咱们只需依照比例配制一些,一试便知。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林冲道。
此言一出,林冲便觉不妙,一不小心,他又将后世的一句名言说了出来。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真?”闻言,凌氏兄弟顿时愣住,不禁在口中重复这句话,只觉言之有理,妙不可言。
“庄主果然大才,我兄弟二人佩服之至!”凌氏兄弟同声道。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还是说说火药和火器方面的事情吧。”林冲听得凌氏兄弟之赞自是汗颜,连忙转移话题道。
“不知林庄主还有什么关于火药和火器方面的奇妙见解,不妨说出来,让我兄弟二人一开眼界。”果然,凌氏兄弟一听林冲之言,注意力便被吸引过来。
“若说火器吗,倒还真有一种,这种火器,我把它称作‘地雷’,便是将火药及锋利而细小的铁片或铜片一同装填在陶罐或者掏空的石头中,预先埋于地下,若是敌人从上面经过,便将之引爆,可将敌人炸死炸伤。”林冲尽量用凌氏兄弟能明白的语言描述道。
“庄主所说的‘地雷’倒是与火药局甲丈库刚刚研制出的一种火器‘火药炮’极其相似,不过‘火药炮’是用生铁浇铸而成的空腹铁球装填火药,而非庄主所说的陶罐或者掏空的石头。而且,这种‘火药炮’需要很长的引线,否则极容易被敌人发现,而引线过长,在燃烧的过程中又容易出现中途熄灭之类的问题,所以这种‘火药炮’刚研究出,就被上官否定了。”凌动道。
“嗯,我也见过这种‘火药炮’,不过,上官之所以将之否定,并非全因引线的问题,还有铁铸外壳浇铸困难,又是一次性消耗,造成成本太高的原因。倒是庄主所说的这种‘地雷’比较实用,陶罐烧制起来相对简单,掏空石头亦非难事,而且成本低廉,若是能够解决引线的问题,这种‘地雷’倒不失为一种战场杀敌利器。”凌振道。
“引线问题既然难以解决,我们何不另想他法。若是我们将火石放在地雷火药中,然后设计出一种金石敲击火石的装置,金石敲击火石产生火花,自然可以将地雷引爆。”林冲道。
“此法甚妙!”闻言,凌氏兄弟俱是双眼发亮,不禁思考起此法的可行性方案。
不过,现在的黑火药,并不是那么容易引燃,此法具体如何实施,还要细细琢磨。当然,林冲只负责提供大致思路而已,至于如何解决,就需要凌氏兄弟这对火器专家想办法了。
林冲见凌氏兄弟俱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搅他们,悄悄从火器研究所离开。能够提点的俱已提点,林冲相信凌氏兄弟不会让他失望。至于其他一些更加超前的火器,如火枪之类,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够实现,即便告知了凌氏兄弟也只是让他们徒费心思,白白浪费精力,还不如不告诉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林冲难得过了一段悠闲的时光。除了偶尔去校场视察兵士训练进程,看顾一二武松病情,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娘子,花前月下,游山玩水,间或有师师抚琴,雅曲陶情,好不快活。
一日,林冲领着贞娘、锦儿并李师师在水泊中泛舟赏景,途中,李师师自然免不了抚琴一曲,她的琴艺愈发精湛,这些日子在水泊山庄修身养性,琴曲之中自然少了一丝浮华,平添几分清幽。琴曲幽幽,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一曲即毕,众人不禁扶手称赞。
正当林冲三人不吝赞美之言时,船身却忽然一阵剧烈摇晃,众人俱是一惊,林冲不禁起身问明缘由。却听那船夫道:“启禀庄主,不知为何这水泊中起了大波浪,波浪拍打船身,才造成刚才的摇晃。”
船夫话音刚毕,船身又是一阵摇晃,比之刚才更加猛烈,而且还传出水浪拍打船身的响声。
“此时微风何以会起如此大的风浪?无风起浪真是令人不解!”张贞娘奇怪道。
“哎呀,是了!一定是黄河决口了,一定是黄河决口了!”那船工听了贞娘之言,眉头一皱,随即大惊道。
“你如何得知黄河决口了?黄河决口与这里起波浪又有什么关系?”李师师问道。
“这位姑娘,小人在两年前就曾经历过和今次一模一样的情况,当时也是无风起浪,令人奇怪,而且只过了半日,这水泊中水便涨了数指高。后来才知是黄河决口,河水泛滥,流入水泊之中。”那船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