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试探性地问了问;“张大哥,杜家村每天都有商队去临海县城,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事。”
每天晚上,渔民打渔回来时,渔铺收购各种海货,然而快马加鞭,连夜送往临海县城,在早市出售,早上也有一些过往的商队,偶尔路过这里。
“不可能啊,说起来,这事与杜家村也有一些联系,临海的杜府有没有听说过,可是临海的大户人家,发迹之前也是杜家村人,它就是我们的暗梢,暗地里帮我们出售各种脏物,从而发了大财,后来四处地打听,才知道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得罪了马府,对方乘机咬定杜府与海盗有勾接,其实是贪图杜家的财产!
哎,杜老爷也命苦啊,当场吓死,享福的时候却走了,年轻的时候,在海上打渔遇到大风,差点丢了性命,被我们海盗所救,当时我听说他生活太过贫困,就给了他几十两银子,杜老爷就凭借着这点银子,做起了小买卖,脑子不错,几年之内也在临海混的风生水起。后来再次相遇,我请他帮忙过几次,慢慢地熟悉之后,我抢来的脏物全托他出手,大家互惠互利。
只是出事之后,就苦了我们,当时闹的满城风雨,临海的许多大户私下里与海盗都会有些联系,必竟这里面有许多好处,此时为了自保,都断绝与海盗的来住,顿时我们的财路就断了,可是岛上的兄弟要吃饭喝酒,一时半会也没事,只是几个月过去了,大户们仍然十分的谨慎,不敢与海盗过多来往。
这时岛上的存粮无几,兄弟们也慢慢地不安分了,这才在近海抢劫,希望可以抢些粮食,结果遇到了官府,我们掉头就逃,当时官府对我们穷追猛赶,为了分散官府的注意力,我们分开逃走,而官府一直盯着我所在的船,最终追了上来,双方激战一番,我受了伤,掉进了海里,才躲过了一劫。”
此时,杜飞己经完全确认,张青口中所说的杜府,指的是哪家,心中十分地意外,原来这个便宜老爹胆子挺大的,真的与海盗有勾接,只是被儿子阴错阳差地害死了,真是可笑!
当时老爹绝对有过逃跑的想法,只是这情况紧急,根本无法逃脱,才会一气之下昏了过去,最终一走了之,心中万分不甘,也死的太冤!
杜家的发财致富之道,原来如此!
曾经听娘说过,老爹在外打渔,拾的一贵重之物,拿去变卖之后,才有了本钱做生意,杜家就这样,慢慢地在临海站住了脚跟,成了众人眼中的大户人家。这是老爹骗娘的谎话,必竟一个妇道人家,听见与海盗有勾接,心中必定无法安静。
“可是,海盗的船只灵活性很强,抢劫之后,就快速地离开,即使遇到了官府的船只,他们也不敢冒然追赶,一是怕有埋伏,必定打劫官府的船只,收获更大,当他们查探一番,确定四周海域安全时,你们己经逃的无影无踪,二是乱世之中,官差都怕死的要命,谁会无缘无故地追击一群突然出现的海盗,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不如回家抱着自己的老婆睡觉,这样更爽!”
杜飞也听过海盗有些特别厉害,连官府都不敢惹,此时分析的头头是道,张青听后,也觉得有道理,然而杜飞从中觉察到一些可疑之处,于是又问道。
“张大哥,你们当时抢的是什么船只。”
“当时我们扮成商队,刚刚来到近海,就遇到了一只小商队,拦下之后,抢劫一番,也是一些平常的货物,有些粮食,也有些皮货,根本值不了多少钱,船上的商人也是临安的普通商户人家,这时官差突然就出现了。”
“船上的货物不值钱,商人的身份很普通,还有你们的船只也扮成了商队,官府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你们,还对你们穷追猛打。”
张青经杜飞一说,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但是杜飞猜到了一点:“张大哥,种种的迹象说明官府己经摸清了你此次打劫的路线,所以当你打劫时,突然出现,打你个措手不急,并且穷追猛打。”
“怎么可能?我们出海打劫都是临时安排的,官府怎可摸清我的路线。”
杜飞更加确定:“只有一种可能,你手下里有人通风报信给官府!”
"绝对不可能!"张青信认手下的兄弟,立刻否定。
“张大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杜飞知道张青重兄弟义气,一时难与相信,于是缓说道,“嗯,张大哥,说一说当时的情况,我帮你分析一下,再做决定。”
张青的醉意慢慢地醒了,低头沉思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这次出海抢劫,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后来才决定去近海抢劫的!”
“为什么?”杜飞不明白。
“因为近海出入的都是小船,都是寻常百姓人家,家庭本就不富裕,再来这一劫,几乎枝离破碎,所以我不同意。”
“哪为何又同意了?”
“我和赵志吵了一次,才不得不同意。”
“赵志是谁?”
“结拜兄弟!”
"结拜兄弟?两人为何吵架?"
“我们兄弟以前只抢劫远海的大船,都是富贵人家的,偶尔遇到落单的官府船只也抢一抢,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最近财路断了,赵志再次提出过往船只都抢,解一解燃眉之急,我当然不同意,财路未断之前,他也提过,因为此事,我们两人争吵过几次,此次就不一样了,赵志把这事捅开了,让众兄弟决定,最终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刻,都同意他的想法,我最终无奈地同意,哎……盗亦有道,这样与真正的杀人越货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
张青必竟读过书,懂着一些道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做了海盗,每一次抢劫,若非必要,一般是不杀人,抢了货,就放人走,可是这岛上的众兄弟,有时看见漂见的女人,心里就痒痒的,就想劫到岛上,做自己的女人。
这是张青的软肋,自己的老婆曾经就是这样被人抓走遭踏的,他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了此事,赵志也和他吵过多次,后来张青也只能争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放过就放过,让别人回家,一家团圆。
可是张青必竟是这帮海盗的老大,权力在这,有些人再怎样,也不敢太放肆,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听到这时,杜飞差不多己经渐渐地摸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