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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圣光

银月城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的金属浮空平台,以及平台之上的建筑群。里塞尔等人将那条通道的入口清理出来之后,派人进去搜寻克雷德几人的踪迹。他们一边守住了传送门,同时又用火把照亮了整个银月城的四周,防止他们从空中离开。他们跟着通道之中的血迹追踪到了一个房间,但是却没有发现克雷德他们的痕迹。

清晨太阳从太空中的一片黑影之中显现出来,那片黑影就是传说中浮于卡嘉大陆之上的北裂地。升在空中的银月城比辛特兰更早照射到阳光,稀薄的光线为银月城的轮廓照射出来。银月城的大部分法师准备离开,只有几名一直跟随查尔斯的老人,仍然待在实验室之中,继续着他们的研究。

现在大陆上已经分散成了无数的小势力,他们前往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成为贵宾。对于暴风城这样大的势力来说,一名法师什么都不是,然而小型城镇之间的战斗,一名法师就可以决定一切。他们将会成为大陆上炙手可热的人。

“里塞尔先生。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你采纳我的建议。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到你的要塞,重新组建你的势力,在将来地抵御克雷德。而不是在这里做最后的挣扎?”萨卡斯带领着他的几名心腹即将离开银月城,在离开之前来与里塞尔等人告别。

瓦里安早就已经无心参与这场行动,暴风城的众人在黎明时就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家园被毁灭了,无心参与任何战斗,他们只是希望早一点回去。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伊斯的指引之下,暴风城受伤的大部分都是贵族,而这些低级军士几乎都是平民出身。三大势力的贵族几乎被毁灭殆尽,只有这些贵族青年因为来到了银月城参与魔法师的选拔才逃过一劫。

“萨卡斯先生。我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以为他会放过你?”里塞尔仍然坚持要将克雷德在这里杀死。他们的势力受到了损伤,但是毕竟曾经是大陆上最大的势力,不会被那些小势力威胁到,但是一个精灵王国就另当别论了。

一阵微小的晃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接着这种晃动变得像是地震一样。银月城在空中剧烈的摇晃着,让所有人都随着东摇西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有克雷德的同意。我们已经出不去了。”萨卡斯脸上的表情没有慌张,他知道克雷德不在乎他的背叛,唯一需要清算的帐不过是伤了那条小黑龙。但是既然没有惹来她的父亲,就说明她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他和克雷德之间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为什么?”这场震动让里塞尔的信心也有些动摇。

“传送门连接的这个位面的坐标,银月城一移动,那个传送的入口就变了位置,可能是在某一堵墙之中,甚至某个绝地的深处。现在没有克雷德解除银月城上空的结界,我们谁也出不去。”

“将所有人聚集在魔法靶场,守住那些角鹰兽,准备战斗。”里塞尔飞快地思索着,现在他们无法使用传送门,克雷德同样无法使用。所以如果他们想要离开,就必须有那些角鹰兽。人聚集地太过密集,很容易被群体魔法击溃,但是如果人数太少,就无法抵抗克雷德。他们必须在空旷的地方,即使克雷德使用大型魔法,也可以在他完成魔法之前发现他。

现在银月城之中还有荆棘城和赛斯堡的人,同时还有一部分天主教的圣骑士,忠于西蒙的那些圣骑士全部都被处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那些权杖祭司的心腹武装。

骑士和战士在最外围围成了一个圈,弓箭手在里面,而那些贵族的青年和角鹰兽被围在了中间。广场附近所有的遮蔽物全部都被摧毁了,形成了一大片空旷的视野,无论克雷德从什么地方出现,都可以第一时间进入他们的视线之中,并且他的大型魔法如果想要攻击人群,就会进入到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所有人静静等待着,现在他们由捕猎者又变成了笼子里的兔子。银月城的法师也站在正中间,但是他们都闭着眼睛,丝毫没有任何防范。

太阳完全升起,广场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所有人的额头开始有汗水留下来。弓箭手不敢擦拭汗水,害怕在闭眼的一瞬间克雷德就会出现,带给他们死亡。

“他到底想做什么?”这种等待让里塞尔更感到焦躁和恐慌,他知道时间越长对他们就越不利。

“克雷德。。”站在里塞尔一旁的萨卡斯突然开口喊出了那个的名字,但是他的声音并不大,似乎是等待多时终于见到了克雷德出现在他预知的地方,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刚刚说完这个名字,后面的话就被痛呼打断了。

里塞尔惊慌地回过头,萨卡斯已经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腹部有一个拳头大的伤口,没有一点鲜血,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里塞尔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只是捂住自己的伤口,看着克雷德。周围有几名会治疗的法师想要为他治疗伤口,但是在克雷德面前犹豫着不敢上前。

克雷德和那名会空间移动的精灵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的正中间,这个看起来严密的保护成了一个笑话。玛吉纳的确像他们猜测的一样,无法移动超过广超这么大的距离,更不要说带着人的情况下。但是他们算错了一点,克雷德几人一直是在银月城的地下,那个提供浮力的金属平台之中。除了克雷德,没有人知道那里还有这广阔的空间。

“里塞尔,你很幸运。我现在需要你这个银月城的管家。银月城的事务一向是管理的,去帮我将所有的治疗药剂,材料全部找来。然后再将卡梅隆大师找来,告诉他有一位病人需要他治疗。”

克雷德的怀中抱着爱丽丝,她身上的血迹已经被艾玛清理了,躺在克雷德的怀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克雷德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萨卡斯,他右手环住了爱丽丝,伸出的手掌朝向萨卡斯,上面还有一些残留的火焰正在慢慢熄灭。

萨卡斯忍住疼痛听着克雷德的话,几名法师这时才敢上前为他治疗。他的脸色很苍白,克雷德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此刻还需要他,所以只是烧穿了他的肚皮,没有伤及内脏。这是为了奥妮克希亚受到的一箭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

腹部的伤口上的伤痛刺激着萨卡斯的神经,但是他又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回头吩咐几名法师,没有任何愤怒和记恨的表情。他可以接受这个形势,克雷德强大,所以他给予的一切屈辱都要忍受。如果有一天能够击败他,他会将所有的一切还给克雷德。银月城一向都是由他负责的,所以那些贵重的材料只有萨卡斯才知道在哪里。而在银月城之中,一般那些,魔法大师会挑选一项单独来研究,卡梅隆大师则是在研究关于生命的一切。

广场上的人很紧张,那些贵族想要远离这里,而外围的战士却想要进来。里塞尔拔出自己手中的长剑,他见识到了克雷德的强大,但是身为城主,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决定的习惯。他看到克雷德竟然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爱丽丝,想要救活她,他怀疑克雷德可能已经疯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里塞尔手中长剑用力斩了下去,剑刃划开空气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从里塞尔的长剑高举在克雷德身后开始,贵族们一直镇定着情绪,以免被克雷德发现。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忍不住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在他们的了解里,这个人是邪恶的黑法师,研究邪恶的魔法。第一次出现,他无力地对待一位贵族,现在他又再次伤害了一位法师。如果不杀死他,他一定会将这里的贵族全被杀光。

破空声传到了克雷德的耳朵里,但是他只是用手护住了爱丽丝的脑袋,没有丝毫的闪避。里塞尔更加用力地劈斩了下去,他曾经这样将一名岩石巨人斩成了两半。他已经确信克雷德疯了,连萨卡斯也这么认为,无论多么强大的魔法师,都一样只是血肉之躯。

巨大的声响在广场上回荡,就像是教堂上的吊钟被僧侣用力地敲击了一下,发出的那种在整个城市上空荡的那种声音。冲击发出的气浪掀起了地面上的灰尘,所有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睁开眼睛,那把长剑正在克雷德的脖子上,但是他们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一点金色的光芒阻拦在了剑刃和克雷德的皮肤之间。里塞尔的虎口已经裂开了,他感觉像是斩在了最坚硬的泰坦锭上。那一点光芒在克雷德身上扩散,知道将他的全身都包裹了进去,就像他穿了一件金色的铠甲。

克雷德用悬浮术将怀中的爱丽丝飘起来,腾出了他的双手。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剑尖夹住,把长剑慢慢从自己的肩膀上抬了起来。里塞尔努力地摆脱克雷德的控制,但是一切都像是徒劳。克雷德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连一个指甲印大小的伤痕都没有,只有几根爱丽丝被斩断的长发。克雷德皱起了眉头,两根手指轻轻一转,剑尖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一根树枝一样被轻易扳断了。

里塞尔没有时间惊讶,克雷德将那枚剑尖当做飞镖朝着他扔了过来,他立刻举起手中残缺的长剑格挡。然而没有任何声响,那枚带着金色的剑尖像是穿透一层羊皮纸一样,击穿了他手中的魔纹钢淬火长剑,在他的耳朵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神恩骑士。”人群中惊呼出了这个名字,然后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传染着,这一刻所有人不够敢相信对面这位异端,会有着这样一个名字。

在天主教的圣骑士之中,每当异端在大陆上掀起鲜血与罪恶,其中最虔诚的骑士就能够接受主的召唤,成为神恩骑士。每一位神恩骑士,拥有神赐予他们的铠甲和武器。那种金色的铠甲即使是最坚固的武器都无法刺穿,而那些金色的武器可以斩开每一位玷污神的罪人。在天主教的教典之中,神恩骑士是神的宠儿,是神在地上的化身。

克雷德没有解释,只是用冰冷的视线制止了他们的喧哗。

“现在请我们安静地等待,不要打扰到病人。”

所有的人都在祈祷克雷德不是一个疯子,爱丽丝真的还能够救活,不然他们将会成为克雷德手中长剑所渴望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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