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山中,一片浓密的针叶林里,三个打扮不一的炼气士排成一排,分左中右缓缓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则都着低头,不断地在地上的落叶杂草中不断探看着,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可是,此三人整整搜寻了一好一阵,几乎把这片林子翻了个遍,好像都没有什么收获。只得步出林子,来到一旁的山涧旁坐下,略适休整。
“卢兄,你看这里真会有蛟鳞吗?”略微歇了歇,三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个蓝衣男子突然开口道。
“呵呵,怎么,钱老弟找得不耐烦了?”被称作卢兄的长髯灰袍男子听到此言,格格一笑,反问道。
“不是不耐烦。只是我等进来这玉龙山已经十来天了。原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那金蛟和墨麒麟掉下的鳞甲血肉,也好换点灵石花花。可是,这么些日子找寻下来,却连根蛟毛也没看到。唉!”蓝衣男子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有些灰心了。
“钱兄弟说得不差啊!”这时,另一边的一个虬髯炼气士也接口大声道:“要是早知道如此,俺老李不如在丹霞坊市里一直泡着,说不得还能招揽几笔生意。”
“你们哪,还是层次浅,经历得太少。”见其他两个同伴都有所抱怨,领头的卢姓男子不屑地摇摇头道:“你们说说,像我们这样的散修,一没门派照应、二没师傅看护、三没同门帮衬,要在这修真路上走下去,就只得靠自己。呵呵,你们今日嫌这个无聊、嫌那个太闷,也不想想自己不过是二层的小小炼气士。真以为修真求道是玩闹一般轻松写意?”
“唉,卢兄,千万可别这么说,我和老李真没别的意思。这次有机会进玉龙山寻宝,还是老哥您给的消息、带的路。否则就凭我们两个,哪有这等机会啊。”见卢姓炼气士似乎面色不愉,蓝衣男子立即笑脸哈哈道。同时,赶紧一拉虬髯炼气士,也是一同赔起罪来。
“罢了,罢了。我也是看在你等二人诚实可信的份上,才叫上你二人一起进山发财。若是丹霞坊市里其他那些二、三层的炼气小混混,我卢某都懒得打理。”说着,卢姓炼气士一拂自己的长髯,一派自傲之色。
“那是,那是。凭卢兄炼气四层的本领,在丹霞坊市也是有名牌的。”见卢姓炼气士这么一摆谱,蓝衣男子立即跟着应喝道。不过,这倒不是纯粹的溜须拍马,对于炼气士而言,三层进四层确实是一个关卡。有不少炼气士奋斗一辈子,可能临死都还被拦在炼气三层而不得寸进。而卢姓男子身为四层炼气士,其实力确要比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高出许多。
“恩,算你们还懂点道理。”听着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的奉承,卢姓炼气士不禁笑了起来:“罢了,我跟你们透透底吧,也省得你们不安分。”
“卢兄请说。”见卢姓炼气士有话要说,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立即屏息凝神,端坐聆听。
“你们可都知道两个月前,玉龙山中那场天劫吧?”卢姓炼气士有意压了压嗓子,问道
“这个知道。那夜玉龙山中雷火大作,听旁人说是有妖兽正在渡劫。后来才传出来,是一头金蛟。”
“呵呵,你说的倒也不差,却还不全。”
“不全?”
“对,不全。金蛟渡劫,确有其事。可是如果单单只是渡劫,又怎么能引来这么多妖兽修士,进得这玉龙山来探宝呢?”
“这个,我等就不知道了。”
“呵呵,告诉你等,记住切不可外传。其实,在那场天劫之后,金蛟又立即遇上一头墨麒麟追杀,最终争斗不利,被生生咬杀。”
“啊?墨麒麟咬杀金蛟?卢兄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个你等就不必管了。你们只要知晓,这金蛟在天劫后,又于墨麒麟死斗。于是在这片玉龙山中流落下许许多多的蛟鳞、蛟血肉,甚或还有墨麒麟的鳞甲。只要我等能够寻得一二,拿回丹霞坊市售于筑基修士,就是一笔了不得的大财啊!”说到这,卢姓修士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卢兄您一直让我们好生注意地上有无蛟鳞呢。”听到这里,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才明白了事情的首尾,探宝的心气也一下又提了起来。
“好啦,既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应该也有精神了吧。”这时,卢姓炼气士缓缓站起身:“说实话,这次的金蛟遗宝之事实在太大,进这玉龙山的修士和妖兽又多。所以直堪堪等了两个月,我也才敢进山来探上一探。若是进山早了,说不定就要被其他的筑基修士或者厉害妖兽给生吞活剥了。”
“还是卢兄有远见啊。”说着,蓝衣男子与虬髯汉子也一同站起了身,准备继续探宝。
突然,虬髯汉子一双眼珠猛地一瞪,大口张口,猛地抬手指向一边的山涧大喊道:“看,蛟鳞。”
随着这一声喊,卢姓炼气士和蓝衣男子也立即转头望去。
果然,在那清亮蜿蜒的山涧溪水中,一片有芭蕉叶大小的金色鳞状甲片正在山溪中山下起伏。鳞甲全身散发着耀目的金色光彩,从上游逐渐飘浮而下。
“哈,真是蛟鳞。”卢姓修士一下大叫起来,再也顾不得姿态,一下跳进了齐腰深的山涧中,将那片蛟鳞捞在了手中。而岸上的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见此也恨不得立即上前争抢,但都生生忍住了,只是待在干岸上看着水中的卢姓炼气士欣喜若狂的模样。
水中,卢姓炼气士哈哈大笑着,用手细细抚摸起金灿灿的蛟鳞。
轻而韧,冷而坚,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蛟鳞啊。卢姓炼气士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寻到如此一大片完整的金蛟蛟鳞。有了这片蛟鳞,卢姓修士相信一定可以从那些筑基修士手中换来大笔的灵石、丹药、甚至法器等等。
一直在山涧中停留了好一会儿,卢姓炼气士才意犹未尽地慢慢走上岸来。只是,随手,他竟然直接将那片蛟鳞放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而这一举动,直接点燃了岸上另两个炼气士的怒火。
“卢兄,这蛟鳞。”强忍着胸头的怒意,蓝衣男子憋出一个笑脸,上前来轻声恭问道。
“哦,那片蛟鳞啊,卢某先收起来了。待一会儿再寻得一片蛟鳞,就算你等的。”不知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卢姓炼气士甚至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贪婪,而是直接宣布把蛟鳞占为己有了。
“卢兄,这有些不合情理吧。”见对方如此霸道,蓝衣男子终于收起了一直以来的谨小慎微,咬着牙,沉声问道。
“哦?这又怎么不合情理了呢?”对于对面二人的怒意,卢姓炼气士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冷笑着反问道。
“这蛟鳞是俺老李先看到的,怎么说也该有俺老李一份儿!”这时,虬髯汉子一下大吼起来。
“格格,那我要说不呢?”卢姓炼气士又是格格一笑,退后两步,双手抱胸,看着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哼,姓卢的,算你厉害,我和老李认栽了。”蓝衣男子敏锐地感觉到什么,身子一顿,重重拉了拉虬髯汉子:“这片蛟鳞归你了。我和老李再去别处找。”说完,便拉过虬髯汉子往后退。
“想走?既然撕破了脸,卢某启能让你们给旁人去通风报信!”不愧是老牌炼气士,蓝衣男子刚刚在心头滑过的念头,一下就被卢姓炼气士看破了:“你们都去死吧!”
说着,卢姓炼气士突然双手一指,一团火球立即在其指尖膨胀起来。同时,只听卢姓炼气士口中咒言疾转。接着,卢姓炼气士大喝一声“去”,那已涨大得如皮球般大小的赤色火球就“呼”地向着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飞去。
“不好!”见到火球飞来,蓝衣男子立即大叫起来。
只是,火球的速度实在是快,转眼间已临到面前。慌乱间,两人只得分别使出法术,在各自胸前凝结出一面蓝色的水幕和一块土黄色的盾牌。
“轰!”两人的法术刚刚成型,那火球就直直地撞了上来。接着,一团巨大的火焰爆开,直接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两人被直接炸飞了开去。不过,好在二人的水幕和盾牌都还在身前竭力护持着。所以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虽然被炸得七荤八素,却也只是轻伤。
“哼!”见自己的火球之术竟然没有能直接灭杀二人,卢姓炼气士似乎有些不满。
“看不出,你二人还有些本领。只是微末的二层炼气士,竟然能挡我的赤火球而不死,也算得有些本事。”看着对面狼狈爬起身的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卢姓炼气士冷冷一笑:“不过,只是凭这点本事,今日你二人是休想走出这片树林了!”
“呸,姓卢的,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吐了口混杂血丝和土渣的唾液,蓝衣男子怨毒地看着卢姓炼气士,神色狰狞。
“钱兄弟,跟这个畜生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拼了!”一旁,虬髯汉子一声大吼。
“好,拼了!”
“呵呵,劲头不错嘛。好,就让卢某就送你们上路了!”看着开始拼命凝出法术、打算搏命的蓝衣男子和虬髯汉子,卢姓炼气士不屑的一笑。指尖,第二个赤火球已翻滚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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