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岚筠与兰妃的一切反驳都因为秦世穆的倒戈才有了我的获胜。李贵人与岚筠被被打入天牢,择日处死,柳妃的死全怪罪在这两个人身上,而兰妃因为肚子里还有孩子,秦世穆才特许把兰妃回到原来的宫殿,待她生下孩子后再赶入冷宫,用不得赦。我眯着眼睛想了想,兰妃与李贵人和岚筠的差距如此大,想来除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特权,二来恐怕是因为兰妃背后还有一个靠山。现在宫中的人的关系虽然还不清楚,但也有些明白,能当上四大妃的人,在朝廷中的地位也应该是想不出的高,才能让秦世穆拉拢他们。
再说了,若是柳妃和兰妃背后当真有两大势力,那么属于柳妃背后的势力想来也会倒回来挺我这柳妃的儿子。兰妃并没有柳妃的死而处以大刑,看来是兰妃的势力相较起来比柳妃的大,秦世穆这么安排,一来估计是忌惮兰妃,二来也是想这样的安排定会让柳妃那边的人不服,与兰妃产生摩擦,只有后来让柳妃越来越不满,这两个相对的势力自然会明枪暗箭地斗起来,等两败俱伤的时候,秦世穆这家伙,到最后就是个渔翁得利。
秦世穆将那三个人赶了出去以后还坐在尚书房里,我没有得到秦世穆让我离开的话,就继续站在原地,凤君白陪着我站了那么久倒是有些不耐起来,扭着身子撅着嘴,往我身上蹭个不停,口中嘀咕着讨厌讨厌。轻睨了他一眼,才乖乖安静下来。秦世穆睁着他那双眼睛看着我一动不动,眼里的神色复杂不可言堪。
我微微黑线了一把,这秦世穆该不会看上我了吧?于是,在这诡谲的目光下,等来了御剑而来的凤玉月,一张温柔的脸称着玉衡派标志的白衣,简直就像个女神神圣不可侵犯。嘴角一抽,秦世穆的眼光瞬间转到了凤玉月身上,也就不再打扰这二人“甜蜜”,道了一声儿臣告退便拉着凤君白消失的没影没踪。
深夜的时候,见凤君白睡着了,便慢悠悠晃去了天牢。直接催眠了守门的几个人,走了进去,天牢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差不多,一样的脏乱,可爱的夜行动物爬来爬去悉悉索索响起一片的声音,铁门铁栏,高高的窗户偶尔投入几点零碎的月光,模糊地染开了每个牢狱里的情形,黑水,潲饭,一股子臭味。找了半晌,便找到了岚筠所呆的地方,她穿着一身牢狱服,头发披散凌乱,眼神空洞无神,看起来就还像是被我催眠了一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岚筠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口气嘲讽。
“别介,我只是比较奇怪,你是怎么摆脱我对你的控制的。”我双手环胸,手藏在袖子里,漠然地看着她,“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对兰妃的爱才打破了这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不太好,以后催眠的人那可不是得少碰那些有爱的人的人。我转眼想了想,才听岚筠低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四殿下你去蓬莱的那三个月突然清醒的。”
微微挑眉,“清醒那天你遇到了什么吗。”
“兰妃娘娘。”岚筠看了我一眼,道,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浮现出一丝敬意,“兰妃娘娘是岚筠的救命恩人,兰妃娘娘对岚筠很好,岚筠……只是想报恩罢了。”
说白了也就是你爱上她了。我直接将她的话给曲解,将得到答案转身便走,乃爱不爱兰妃管我屁事。
晃够了天牢,便又慢悠悠朝着冷宫走了去,不想途经凤玉月所住的仙殿,还很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秦世穆一身明黄的站在仙殿门口,我本以为能够看到什么好戏,才躲在一面宫墙下不动声色地陪着秦世穆呆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却始终不曾看见凤玉月出现过,我嘟囔一声这两小口子该不会闹脾气了吧,怎么这么久都还不看见他们的奸情。又呆了一会儿,见实在看不到什么好戏,才悻悻离去。
七七八八又绕了数圈,中途又催眠了几个偷情的宫人侍卫,才总算看到了冷宫的大门。照这冷宫看来,兰妃的日子也过的不好。我暗自幸灾乐祸好一阵,就在冷宫破院看见一身白衣的兰妃挺着个肚子120度仰望明月装伤感,我自阴影下走了出来,笑眯眯看着她出声道:“呦,兰妃。”兰妃特阴森地用她那张惨白的素颜对着我,幽幽不再说话。你大小姐还举头望明月呢,我乐开了,“兰妃娘娘,想知道今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吗?”
“妖孽——”兰妃森森道,眼含怨毒。
“本妖孽,今日就是想要你肚子里的东西。”我摸着手上的戒指笑得特欢快,这东西虽然封印了我的力量,但好歹,它也不是一个全然没用的飞舞,“乖,一下就好,不疼的。”
兰妃的脸色顿时又白上一分,捧着肚子慌乱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这孩子什么样。”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沉光,好吧,说白了就是老娘记仇,抓我的脸也就罢了,到那天还敢暗杀老娘,我眯着眼盯着她的肚子,“难不成还是假的?”
“你——”
“放心,没了孩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道,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对于皇位的竞争力便会大大减小,兰妃背后的人也就只有兰妃这一个已经被皇帝废掉的弃子,柳妃背后的人也只有我在这一个将来的太子,从一定程度上说,权利会形成相对而平衡的形式,相对较弱的柳妃那一坨势力也会比兰妃强。
我摸着手上的戒指,轻轻一旋,声魅如水妖神秘勾魂,“兰妃,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兰妃浑身一颤,披头散发遮了半脸,苍白的脸色再加上一身的白衣,更像是飘荡在夜间的鬼魂,黑色的眼睛转入空洞,挣扎不出,沦陷更深,“不……不知道……”
“今晚,你将有幸进入地狱,参观地狱里的一切。”我轻笑低声道,如鬼如魅,“而且,还可以免费体验一次地狱里,所有的刑罚。”
她的眼睛蓦地张大,布满了惶恐,开始捧着肚子尖叫着奔溃狂奔,我轻轻跃到冷宫的破墙上,晃荡着脚看着她在催眠中挣扎,笑眯眯道:“当心呐,被绊倒了可就好了~”
躲避着巡逻的侍卫,中途还碰见了几个貌似是武林高手,还是大内密探什么的,我估计着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什么杀手的,我摸着下巴悄悄潜伏着等待他们离开,才慢悠悠晃回了辰光宫,老太监早就不在门口等候了,秦世穆的寝宫也黑着,不曾亮过,似乎还没有回来,那老太监可能也跟着过去想要记录下一些什么侍寝过程之类特邪恶的事。
回到了宫殿里,小白狼从床上扑腾下来,像只小狗一样哈皮摇着尾巴,我伸手过去它便不住舔了几口,我笑眯眯拍拍它的脑袋,走到了床边,才看见一双绿幽幽得阴森且两眼无神的凤君白正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似乎又想要重复刚来时他由傻变聪明的全过程。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没见他情形过来,暗叫道,这孩子该不会又变傻了吧?
“阿白?”我推了推他,他也没有反应,身上穿着的亵衣也被汗打湿,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汗水里一样。再度推了推,见还是没有反应便更是大力地推了他一把,实在不行又学着马咆哮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晃啊晃啊,就在正常人在这种晃动频率下都可以吐了的时候,他噎了一口气,抽了几下,一双大眼又很奇特地翻了个死鱼眼,才幽幽转醒,目光微微溃散,似含泪水。
--,于是接下来他便回抓了我,指甲几乎都要刺透衣服扎进我的肉里的时候用他那弱小的身子将我使劲摇了几下,似乎没力气了才又缩了回去,双手抱膝缩成一团,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衬得整个人更是娇弱上几分,更有韵味,更让人……心疼?
“怎么了。”我走向前去,他抬起一张尖不可言的瓜子脸,睁着他那双大大的猫瞳一眨也不眨,然后幽幽道:“又梦见了。”
梦见什么,春梦?白日梦?黄粱梦?我有点兴趣了,凑上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梦见什么了?”
“莲花。”他吐出两个字。
“--,梦见花就能让你惊悚成这样。”
“有一个很……”他拧了眉,似乎找不出什么熟悉的形容词,嘴唇也狠狠抿住,想了半晌,才道,“很……惊悚的女人,说是我娘。”
然后呢?你就醒了?
“有莲花。”他用那双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道,“哥哥,有好多好多好多的红莲花,就像哥哥脸上那朵花花一样。”
也不知道他是被那梦到的女人惊到了,还是被那女人说的那一句她是他娘给惊到了,我蹂躏着他的头发,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小就梦到这么恐怖的内容,也难怪睡不着觉。我安慰了半晌,见他还是皱眉,似乎很是难受,才又怪道:“还很怕?”
“哥哥。”他几乎要哭了出来,张开双手一扑便将我压了个措手不及。
“乖,哪天找到了那个女人就灭了她,以后就再也吓不到阿白了。”
“不,哥哥。”他使劲往我身上蹭了蹭,绿水汪汪地看着我,“阿白好苦恼。”
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有苦恼了。
“阿白到底要不要认那个女人当娘。”
“……”
“那样的话,就又有一个人来和阿白抢哥哥了。”
“……另一个人?”
“哥哥,阿白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