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思之不宁,寝之不安,只是不想沈濛离开。半夜,带了郑沫一起飞驰在夜色里,去到通往京城的小镇上寻人。
看到吉安客栈一片血腥,他害怕她出事。描述了沈濛的容貌之后,果然有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知道她安全离开之后,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处。
接着马不停蹄的回府,就听到下人说阿采带了一个白衣少年去太子妃的房间。他直觉上就觉得是沈濛回来了。果然,真的是她。
对视时的惊喜,无词可描述。如惊涛拍岸。
可是,她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带着讽刺的惊喜。
她竟是他真的太子妃,却一直假扮她自己,陪他演戏。
原来,只是一场捉弄。
她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玩他像玩一只老鼠。
天生高贵的萧昀泽,脸上红白交错,心里涌上一股寒意。
他一心想留下的人,却是看他笑话的人。
寒了,冷了。萧昀泽再也不看沈濛一眼,转身打开门,迎着晨间明媚的阳光走出房间。
心上,却一片阴暗。
回到房间,萧昀泽一拳捶在案桌上。桌上茶杯震了几震。
萧昀泽沉着脸坐下。
一个他认为可以生死与共的女人,竟然如此对待他。
很好,很好。他不愿娶,她不愿嫁。一拍两散,痛快。
“来人。”萧昀泽忽然大喊。
家奴应声进来:“太子爷有何吩咐。”
“拿笔墨纸砚过来。”
“是。”
萧昀泽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却突然啊得一声大叫,跳了起来。
原来茶壶里是刚泡的龙井,沸水啊,怎么不将这位太子爷烫得跳脚。
胃都快被烫熟了。
萧昀泽捂着疼痛的胸口,恼怒的将茶杯重重的一摔,立成碎片。连一杯茶也欺负他。
稍候,家奴拿来笔墨纸砚,将纸平平整整的铺在案桌上。
萧昀泽提笔饱了墨,刚写了一个休字,忽然就住了手。
脑袋如被人击打了一下,醍醐灌顶一般将笔突然扔掉。吓了正在收拾茶杯碎片的家奴一跳。
他在干什么?要对沈濛写休书?那么,他苦苦去吉安客栈寻她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