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思维模糊了锦娘的视线,眼前的男子,英俊而又挺拔,他的胸怀温暖而且厚实,她忽然觉得踏实了,那种窒息感渐渐的变得淡漠,她轻启红唇,嘶哑的发出一声释然的呼唤:“相公,相公。”
叶重彦浑身一僵,琥珀色的眼睛里发出野兽般狂乱的光芒,他在心底暗衬:我不是他,锦儿,你倒是把我的话忘的彻底了些。
叶重彦转身离开,却碰见了那个早已立于门口的男子。
“这脾性倒是不像往日的你了。我在想,这女人,倒是有怎样的魅力,能让你如此着迷?”门口的男子,嘴角上扬,似乎在嘲笑着叶重彦。
“谢仲天,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许你碰她一根寒毛。”叶重彦的表情十分的骇人,他的眼睛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犹如一只发怒的雄狮。
“说实在的,我倒也是十分欣赏这个女子,但她可是会破坏我们计划的人。我容不得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谢仲天缓缓的走向叶重彦,低头看了看已经重新陷入梦境中的锦娘。
“你再敢动她,我会杀了你。”叶重彦抱着锦娘向前走了两步,让锦娘远离了谢仲天的视线,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
“也好,只要你别再让她来破坏我的计划。”
“哼。”叶重彦没有答话,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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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醒来时只觉得头有些隐隐的痛,身体也有些酸胀,她微微的呼了声痛,用手蒙了脑袋,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在目光接触到四周的景物时呆愣了起来,这是在哪儿啊?
这家的主人应该是颇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除去雅致名贵的各类家具不说,室内的里墙上还挂着秦牧先生的字画,这秦牧先生的字画,锦娘是知晓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能得到的普通玩意儿。如此可见,这家主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吧。只是,这是哪儿?
锦娘又开始回忆,从李尊的别院,然后去找赵德芳,再后来她似乎是被绑架了。那是个昏暗的小木屋,那里有个长相英俊却是相当奇怪的男人,再后来呢,再后来的事她又不记得了。难道,她已经被送到某个远离汴梁的地方了?
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痛呼一声,抱头趴在锦织的软被上。
门被轻轻的推开,锦娘抬头,看见了一个着了深青色棉制衣裳,头梳双髻的年轻丫鬟,看她青涩的表情,似乎也不过十四五岁。
她见锦娘醒来,忙是过来扶住锦娘的身子,恭敬道:“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昨日小姐可是得了伤寒,还发了高烧了呢。”
锦娘闻言讶然,难怪身体会如此不爽气,原来是得了伤寒。她看了看一脸稚嫩的丫鬟,问道:“这是哪儿?为何我会在此处?”
丫鬟为锦娘在身后垫了个软枕,又为她盖上薄被,才回道:“这是金华山庄。既然小姐醒了,我这就去报告主人。小姐先歇着,待会儿会有人来给小姐洗漱更衣的。晓晓先告退了。”
原来,这小丫头叫晓晓。
果然,晓晓刚走一会就来了四个丫鬟,分别拿了铜盆,脸帕,换洗衣裳,和药汤进来。她们好生的伺候着锦娘洗漱完毕,又盯着锦娘服了药才放心的出了门。
因为身体还未大好,锦娘依旧坐于床榻上不曾下来。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稳重的脚步声,锦娘想着来者大约是丫鬟晓晓口中的那个主人了罢。
门应声打开,锦娘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庭处的一身青衣的叶重彦,她的心底难免有些讶异,“重彦,你怎么也再此?”
叶重彦疾步走至锦娘床前,然后毫不避讳的在床边坐下,他伸出右手探向锦娘额际,锦娘本能的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他温热的手附上锦娘光洁的额头,拿开,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方才说道:“烧倒是退的差不多了,看你这脸色,还差了些。似乎还要再养上一阵子才行。”
他言罢,一双精致的眼眸只是盯着锦娘。
锦娘被他盯的有些发毛,说起话来也就不再那么利索,“我,我为何会在这儿?你呢?你又是怎么来的此处?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重彦蹙了蹙眉,伸出一只手来帮锦娘拉好滑落下来的薄被,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好半响,才说道:“是我把你带到这儿的。昨日,你去找李尊了?”
虽然说的风轻云淡,锦娘却的打心底开始觉得寒气逼人,他在生气。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私事罢了。”锦娘便非想要刻意的隐瞒什么,只不过,那样的事,她是没脸实话实说罢了。
“只是私事?怎样的私事?锦儿,你可知,你犯了我的大忌。”叶重彦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放在膝盖处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好像随时都会挥起似的。
“既是私事自是说不得的。再说,我可不知,我是何时犯了你的大忌。”锦娘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心里是又气又怕,但她倔强的扬起她美丽的头颅,勇敢的迎向他的怒气。
“吃饭,睡觉,这样的私事倒确实是说不得的,对吗?”叶重彦的手用力的扶住锦娘的手臂,“我以前怎么说的,你可是忘了。嗯?”
他的手像钳子般抓着锦娘的双臂,他一用力,锦娘并被他压在了软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锦娘,眼里的怒火更甚,手上的力也逐渐的加大。
他的莽撞,引来锦娘的痛呼:“好疼,重彦,你给我放手。”
“放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倒知道廉耻,居然随性的去勾引男人?”恶毒的话从叶重彦坚毅的嘴角流出,手上的力气却是慢慢的收去了些。
“廉耻?若是知道廉耻,你岂会在秦望山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做出那样的事来?若是知道廉耻,你怎会对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女子死死相逼?你从不是我的谁,你又有何立场要求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笑的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锦娘不再挣扎,她愤恨的望着眼前这个压着自己的俊逸男子,眼角滑下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