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一下错字和语病,内容没改变(ˉ▽ˉ;)】
蜘蛛说,麒麟乃是天上的神物,常伴神灵出现,属火系属天仙。成年的麒麟法术全面,同龙一样,能飞能入水,不靠双翼也能驾云飞翔。是个不可多得的神物。传说只要戴上麒麟戒和与麒麟定下契约,天下地下齐林只听麒麟戒主一人的话,无论他的主人是神、人、妖、魔。
那个差点就杀了的家伙在墓室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了。大概我和麒麟的契约还没达成,否则他也不会这些天没找来我。他的失踪,倒让我有点沾沾自喜,甚至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出现。
记得第一次从三只眼身边看到他时,只觉得他很可怜,没有表情,目光呆滞,很多时候想帮他。但自从那次在密室见到过他之后,我对这个人改变了看法,是的,他很恐怖。当双眸重新燃烧起火焰的时候,周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那时候没有王义成的话,他会杀了我。毫不留情。
晚饭过后,我依旧趴在客栈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夜幕,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
最近睡不着我总喜欢趴在客栈的木头窗沿上朝外看。
也许是因为古代的夜晚特别的安静,让我喜欢它。和21世纪的夜晚不同。它没有那么多灯的衬托,也没有多少人喧闹过着热情的夜生活,在这里甚至人的说话声在日落之后也寥寥无几。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我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迎着丝丝凉风,人的情绪特别的多。
想家,想21世纪,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突然一缕黑色的头发从屋檐上方慢慢下垂,出现在我的眼前,一阵晚风,吹得那慢慢出现的头发在我眼前随着风左右摇晃。
我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真******又见鬼了。这三更半夜谁会爬上房顶,而且还从上面倒挂下来?
站在窗前,一时半会僵在了那里动不了,浑身一阵阴凉,头皮也跟着发麻。
看着那头发顺着屋檐一点点下来,速度不快不慢,在夜晚的衬托下诡异的让人崩溃。
终于我有些忍耐不住了,猛地抬起手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扔了过去。
杯子被我扔过去的时候,里面的水在半空中滑过一道晶莹的弧线落在屋顶的瓦片上。一双白色并且修长的手指顺势从屋檐上探了下来,那杯子在细长的手指间华丽的转了一个圈,牢牢的被握在了手掌之中。
“哦呀~”一声熟悉的感叹。
接着随着一大把头发猛地向下坠落,一个倒挂着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头砸到一楼的房屋的屋顶那刻,他身后的白色蛛丝是时候一缩,整个人在半空中弹了弹,然后迎着清凉的风开始滴溜溜转起圈来。
“朱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
“所以你才拿杯子扔我的?”咧着老虎牙,朱智随着风一边转动着他的身体,一边跟耍杂技似的也转着他手里的杯子。
那张漂亮的脸,即使这种姿势倒挂着也好看的要命。
“是的。”
“啧,好残忍。”
“才怪,三更半夜从屋檐下突然出来,而且还是从头发开始,谁不吓一大跳?扔杯子算小事了。”
“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朱智口里说的习惯是,从古墓出来之后我们回家的途中,如果住客栈这位美男总爱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拎着一根蛛丝懒洋洋的倒挂下来。有时候是离我窗户比较近的树上,有时候直接是在屋檐上。他说这叫怀念!每当他挂在树上的时候总会响起以前做小蜘蛛时候的事。
好几次三根半夜谁不着,我会打开窗户,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半空悬挂在那里,披头散发,身白色的衣服,以一种相对诡异的姿势挂在窗前一动不动。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鬼!!如果不是马上看到了那乌黑头发下被遮了一大半的脸,我会疯狂的叫出来。
“这么诡异的事情经历一千次都难以习惯啊!”
“哦呀,那么……下次换种东西扔吧。”
“换东西?鞋子?桌子?椅子?”
“你觉得一只蜘蛛能承受这些东西吗?”
“显然你的体积比一般蜘蛛都大。”
光是缩着爪子就有几米长,这完全不是一般的蜘蛛能够比得上的。
“那也是虫子,脆弱极了,不如再换种?”
“你说吧,下次看到这种情形我该换什么?”
身体停止了转动,灰绿色的眼睛看着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倏地扬起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那把丫头扔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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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古墓虽然是平安的出来了,但什么也没捞到,唯一拿到的项链也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最后就只有右手食指上的这枚和我手完全不搭的戒指算是没丢成,如果可以这玩意我希望它能丢。
虽然是戴在我的手上,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我的,华丽的戒指和难民似的手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我从哪大户人家偷来的。
和齐林的契约是没有达成,它这玩意还依旧牢牢的禁锢在我的手上,想卖了它,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这次的冒险简直就可以用一个倒霉来形容,人死了一个,还被一个疯子满墓室的追杀,疯子虽然后来是离开了,但是那恐怖的场景却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了。怎一个沮丧词来形容得了啊。不过狐狸却出乎意料的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意外。
他给了我一个小小的袋子。打开之后那里面装的是三块半的金块!每块一厘米厚,八厘米长!那金灿灿的颜色在我看来就仿佛是面包一样可人。
看着我欣喜若狂的样子,狐狸拍拍我的脑袋笑了,大大的耳朵随着他的笑一抖一抖,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湾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冰凉的手指穿插进我的发丝,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他说,这些是在处理完饿鬼之后,那个金鼎没用了,他看我那么喜欢就随手切了几块下来。喜欢吗?
我点点头。
那这些金块就全给你了。
我一愣抬起头看他,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你喜欢。他弯着眼回答我。
那一刹那狐狸的话很温暖,心就像被注入了一针烈酒,温暖从心延至全身。
也因为狐狸的这些金钻,让我这次挖金算是没白去。
一块半给了王义成,那是他该得的。我在古墓被雷劈时,是他把我从雷电之中撞下来的,之后因为这个他昏迷了2天。
剩下的两块我把它们和那些金豆一起收了起来。阿坤出事了,我得用这钱为他善后。
踩着夕阳的金光,我们回到宁水县的王家村,远远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魁梧男人蹲坐在村口的那块岩石上,看着天空发呆,当他侧过头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惊喜,揉揉眼睛,当看到确实是我们的时候,高兴的立刻从岩石上跳下来,朝着我们走过来。
原本二狗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人群中没有阿坤的身影时,眼睛暗了暗,高兴的话也都被吞了回去。
即使没说大家都知道,阿坤死了。不然他不会不跟着我们回来的。
朱智一回家,他的那帮美女粉丝们一个个都朝着我们家跑。挤得小茅草屋都是人,想赶也赶不走,完全把我当成空气了。
一口一个朱哥哥,去哪了?
一口一个朱哥哥,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啊?
一口一个是不是和丫头一起去盗墓了?把那蜘蛛叫得飘飘然,咧着老虎牙两眼发电。
包袱一放下他又乐悠悠的去河边钓鱼了,哼着他最喜欢的那首小调,“蜘蛛爱吃东西,东西爱被蜘蛛吃。蜘蛛可以吃很多东西,好多东西等着被蜘蛛吃。吃吃吃,蜘蛛的最爱,被吃被吃被吃,东西的最爱……”
快快乐乐是朱智的专长,从他来我家之后,我从没有看到过他有难过的时候,也没见他为什么事心烦,永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世界上的所有悲伤都与他无关。
大胡子阿坤死了,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与他无半毛钱关系的陌生人消失了,平常的就像一根草突然被拔起,完全不会破坏他泡妞晒太阳的心情。
冷漠的让我心寒。
的确,也是我对一只虫子期待太高了,蜘蛛能有多少感情?即使他长得再像人再美貌那也只是虫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我很久以前看到的一部小说,那个女主角提起妖精对待死亡或者离别的态度,形容为,妖精只是将两个人的饭量做成一个人,仅此而已。
而我呢?假如有天我也死了,死在古墓里或者其他意外,蜘蛛会不会伤心?
也许他可能像对待阿坤的死一样,一转眼就忘记了,然后又会重新找到另一个让他开心的小白,笑眯眯的跟着那个新小白一句一句的逗她,跟前跟后。
也许狐狸不会,虽然同是妖精,狐狸的人情味比这蜘蛛好了很多。
到了王家村,狐狸也和我告别了,要回他在山上的道观,那里有一群正在修仙的小狐狸在等着他回去。而这次他被麒麟的仙气所伤,一直没有康复,需要回道观静养一段时间。
于是这次盗墓的事也差不多暂时到此为止,至少我以为一切在那个墓穴毁了之后就化整为零了。三只眼消失了,那麒麟也失踪了,这件事过后他们一定异常的讨厌我,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但显然它的后遗症还没有完。
吃晚饭的时候,那张简陋的饭桌上又多了一双筷子。
在我还没询问的到底是谁来的时候,娘拉了拉我的手臂,指着我常坐的位置说,“丫头,你怎么坐那去了,来来,坐这里,那是你二哥坐的。”
“二哥?”我没动,抬头看着她。
她的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这个家不是只有大狗一个人是我的亲哥哥吗?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二哥了?难道那个客人的名字叫“二哥”?
“傻丫头!”娘笑着拿着筷子敲了敲我的额头,“怎么去盗个墓,把你二哥也忘了?”
“我有二哥?”
“你二哥不是一直都在吗?你盗墓前你二哥还送你出去呢!怎么就忘了呢?”娘笑了。
“盗墓前我二哥送我出去?”
盗墓前那段路不是二狗送我出去的吗?
“可不是!”
“娘……”
“咋了?”
“你没发烧吧!那是二狗送我出去的呀!!”
“二狗?!什么话呀,明明是你二哥,那天二狗和你爹去市集卖菜去了!!”
“是吗?”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静悄悄的出现在门口,将照射进屋里的阳光遮了一大半。那一头熟悉的金色的长发在晚风的吹拂下不停的被撩拨起来然后落下,一双眼睛即使在夕阳下也散发着一道紫光一道蓝光,看得我浑身澈凉。
居然是他!是麒麟!!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迅速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做武器,朝后退了几步,警觉的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好,那天的事历历在目。
“你来干什么?!”
尽管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来这个地方,破坏这里。
“回来了呀!”听到我的声音,娘迅速回过头,当看到门口站着的齐林,原本紧张的脸顿时放松,眼睛一亮笑着走过去。
“娘!别过去!”准备拉住她,但是她跑得比我还快。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娘走过去拉着齐林的手臂,进屋,嗔怒的看着我,“你怎么连你二哥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