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隶之独自一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到周围络绎不绝的热闹人群,成隶之便显得形单影只了起来。
路过市集,成隶之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他上前买了几串,用油纸包了起来。他今日出宫并不是为了要出来游玩,而是想去千秋家看看她那几个弟弟妹妹,她入宫之前便拜托他有时间去看看他们,之前他去过两次,前几日因为被禁足了所以没有办法出宫,今日好不容易得以解脱,他便迫不及待的出宫去看望千秋的弟弟妹妹们了。
成隶之才刚走到千秋家不远处,眼前的一幕却令他愣住了,脚步也因此停驻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人的人飞身翻墙而入,进到了千秋家里!
成隶之微皱眉头仔细的回想着,之前他来千秋家里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若他是住在这里的人的话,应该也不至于要翻墙才能进到屋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刚才那个黑衣人是一个强盗!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就敢往别人家里翻,着实张狂!
成隶之小心翼翼的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令成隶之有些好奇的是,那黑衣人虽然是翻墙而入,但看他对庭院熟悉的模样,似乎曾经来过这里一般,竟然不觉得陌生!
黑衣人见院子里来了人,他便立马翻身跳上了屋顶,他动作极轻,没有弄出丝毫的动静,来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顶上有人,成隶之不禁感叹:好厉害的轻功。
两个小男孩提着竹篮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择菜,另外一边,一个小女孩和另一个小男孩则抱着一大桶衣服出来了,找个舒坦的地方坐好之后,两个人洗起衣服来。
他们都是千秋的弟弟妹妹,但成隶之却暗中躲在角落里不能露面,在将屋顶那个黑衣人抓住之前,成隶之并不想让千秋的弟弟妹妹们知道自己已经来了。
只见那黑衣人在屋顶上行走着,如履平地一般,走到最高处时,他停下了脚步,他居然坐在了屋顶之上,黑布下的眼睛看向庭院中的小孩们。成隶之在黑衣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的恶意,他竟然会觉得那人的眼神很清澈,如同深山中的一缕清泉一般,不像是一个强盗,倒像是一个大哥哥深情的望着他的弟弟妹妹们。
成隶之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搞不懂屋顶上的黑衣人了,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但他进到了院子中之后既不偷也不抢,反倒坐在屋顶上晒着太阳,这哪里会是一个强盗的所为,他此刻很想知道,屋顶上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又看了一会儿之后,黑衣人眼神中露出笑意,他站起了身子,趁院子中的小孩们不注意的时候,他一个飞身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了一间无人的屋外。那间屋子窗户是打开的,窗户里头便是一张木桌。只见那黑衣人在胸前的衣衫里掏弄着,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接着将那物品从窗外放到了桌子上面。做好这一切之后,黑衣人飞身又上了屋顶,从屋顶窜上墙头,翻身而下,从千秋家里走了出来。
成隶之赶紧将手中的纸包随意塞进了衣衫里头,快步朝黑衣人追了出去。黑衣人动作极快,很快便消失在成隶之眼前,成隶之施展轻功紧追不舍,终于在一条无人的窄巷追上了黑衣人,成隶之快步奔了过去,冲前头的黑衣人大喊了一声,“站住!”
黑衣人回过头望了成隶之一眼,凭他的功夫,从窄巷中逃开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似乎并不打算逃离,反而如成隶之所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笑着望向了成隶之。
“你为何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别人家里?”成隶之大声喊道。
黑衣人语气倒是平静得多,丝毫没有愧疚,更没有任何的惧意,“若不是你鬼鬼祟祟出现在别人家里,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呢?”
“那是我朋友家里,我会在那儿出现平常得很,倒是你,大白天便穿着夜行衣,若不是图谋不轨的话,又为何会此等装扮!”成隶之怒目圆瞪,狠狠的盯着前头的黑衣人。若要说之前在千秋家屋顶上黑衣人那清澈的眼神令他觉得黑衣人并无恶意的话,那此刻黑衣人那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禁又将成隶之激怒了,先前的认知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此时,成隶之笃定眼前这黑衣人不会是一个好人,说不定他先前是将危险物品放入了千秋家中,等他将黑衣人收拾了之后,他得快一些去千秋家里探个究竟才行,若是误伤到千秋的弟弟妹妹们的话,他也难辞其咎。
面对成隶之的质疑,黑衣人依旧不急不缓,“穿黑衣的并不一定就是坏人,说不定他只是喜爱黑色的衣裳而已,而我就恰好是这类人!”
“少废话,看我先拿下你再说!”成隶之话音刚落,他一掌便朝黑衣人的肩头攻了过去,黑衣人随随便便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成隶之继续展开攻势,但那黑衣人似乎不惜得与成隶之动手一般,他只是闪躲,却并不还手,眼神中还带着轻松的笑意,丝毫没有将成隶之放在眼里,他只是轻松的一个闪身,成隶之便奈何不了他。
“你为何不还手?”成隶之眉头皱得厉害,如今的状况变成了他一个人在打,但他却怎么也打不到那黑衣人,这比让成隶之惨败还要丢人,他觉得黑衣人是看不起他所以才不还手。
“你想让我还手吗?”
黑衣人只是笑,但在成隶之看来,那笑容里似乎带着嘲讽,他不禁怒吼,“废话!”
成隶之话音刚落,黑衣人便猛的击出一掌,正中成隶之左肩,巨大的冲力令成隶之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直到他后背靠在墙壁上才停下了脚步。成隶之靠在墙上,左肩隐隐作痛。
黑衣人却并不继续,他飞身窜上了墙头,朝底下的成隶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转身离开,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成隶之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