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千秋有了小叶作伴,她从城郊的破庙里搬了出来,在京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两个人的生活倒也惬意。
“小叶,快过来沐浴,热腾腾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哦!”千秋在屏风后呼唤小叶,热气升腾,小小的屋子里水雾弥漫。
良久之后,小叶才踱着步子走了进来,她头垂得低低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些羞涩。
“小叶,你怎么啦?快,赶紧把衣服脱了进来洗吧!趁水热,洗起来更舒服!”
小叶却不肯沐浴更衣,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千秋哥哥,你不出去小叶怎么洗?”
千秋听完哈哈大笑,感情小叶是因为害羞才不肯洗啊!看来她伪装得很成功,小叶直到现在还没发现她是女儿身。千秋故意假装催促她:“没有关系的,我是你哥哥嘛!再说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要紧的啦!我怕你一个人洗不干净,后背自己是洗不到的哦!”
小叶还是犹豫不决,“可是,我娘说过男女有别,虽然娘要我照顾弟弟,但她却从来不让我给弟弟洗澡,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叶的脸已经像个红苹果似的,千秋看着就忍不住想笑,她发现逗弄小叶还挺有意思的。千秋清了清嗓子,“没关系的小叶,快点过来,水很快就要凉掉了哦,不要再磨蹭了!”
可是,小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抬眼望见千秋那一脸催促的模样,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她慢慢的走到浴盆旁边,小手轻轻放到衣襟旁边,准备开始解衣服。
千秋一脸好笑的望着小叶紧张的模样,差一点就破功笑出声来。
可是小叶才刚解开两颗扣子,她又立马将衣襟捂住,声音里带着哭意,“千秋哥哥,你还是出去吧,小叶一个人洗就好了,平时我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洗的,我自己也可以洗得很干净的!”她不好意思正眼望向千秋,只能低头望着沾染了水渍的地面。
望着小叶这副模样,千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叶,你太可爱了!”
小叶不明白怎么回事,一脸疑惑的望着千秋。
“好了,我不逗你了,”千秋决定坦白,“你放心大胆的洗吧!不用怕我的,我跟你其实是一样的!”
小叶还是疑惑,“什么叫我和你是一样的?”
“就是说我也是女孩子,跟你一样!”千秋总算如实招了。
“啊!”小叶显然很吃惊,“千秋哥哥,你没骗我吗?”哥哥突然变成了姐姐,这叫千秋如何敢相信。
“真的!”千秋一脸的肯定,“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千秋说完之后,“唰”的把衣衫脱了下来,她如雪的肌肤立刻坦露了出来,只是胸口还紧紧的缠着一圈圈的白布条。
小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原来你真的是姐姐,不是哥哥!”
千秋笑着点头,“我跟你一样,我们都是女孩子,所以你不用怕我哦,我们还可以一起洗!”
小叶这才放松了下来,跟着千秋一起浸入了浴盆之中,
水汽氤氲,千秋笑着点点小叶的鼻尖,“小叶,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
“你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吧!”千秋拿起澡巾替小叶搓着背,淡淡的说道。
“好啊!你想让我怎么叫你我就怎么叫你!”小叶露出一个笑容,可爱的小酒窝也露了出来。
“小叶,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我偷偷的告诉你,你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人,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哦!”
“好!拉钩,我发誓我一定会替千秋哥哥保守这个秘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说出去!”小叶一本正经的伸出小指。
“拉钩,”千秋也笑得灿烂。
有了住处也有了妹妹,接下来千秋就要忙着挣钱了,她再也不能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了,她答应过小叶,她想吃什么好吃的她都一定会买给她,要实现这个承诺的前提就是她必须多挣钱。
宣纸铺开,笔尖蘸墨,千秋提笔构思着新画的内容。
小叶正好走了过来,她看到桌上的画材有些好奇,“千秋哥哥,你在做什么呢?咦,是在画画吗?”
看到小叶脸上那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千秋心里有了主意,“小叶,你站到那边去好不好?”千秋指着桌前的空地,“对,就是那儿,侧过身站着。”千秋调整着小叶的姿势,“身子就那样站着,把头转过来看我,笑着看我,对,非常好!”
千秋开始提笔在宣纸上画出一道道线条,很快便将小叶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她一边画一边提醒小叶,“千万不要动,忍一会儿,我很快就画完了!”
很快,一个鲜活生动的身影便跃然纸上,小叶拿起画来看个仔细,“千秋哥哥,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其实我没这么好看的!”小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我还画得不够好呢!我认识一个比我画得好得多的人,比起他来我还差得远!”
小叶笑着摇摇头,“在我眼里,千秋哥哥绝对是画得最好的,比谁都画得好!”
千秋从小叶手里拿过画来,她在后面补上一个落款——百川先生。她淡淡的笑了,不知道百川先生平日里有没有画过人像。
千秋将笔放下之后,小叶又将笔抓了起来,她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
千秋问她:“小叶,你想不想念书?”
小叶听千秋这么一说,赶紧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忙不迭的挥挥手,“我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了,念书我连想都不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你现在是我妹妹,你什么都可以想的,念书很有意思的,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叶淡淡的笑了笑,她并没有把千秋的话当真,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千秋真的当真了!
千秋第二日便去了私塾,她求白胡子老先生收小叶为学生,但私塾里的学生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小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黄毛丫头,先生当然不肯收。千秋除了极尽哀求之外,还拿出一大锭银子给了先生。先生看她如此有诚意的份上,终于勉强答应在学堂最后排给小叶加一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