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号蹲下身子,从地中拿起纸人身上的一块碎纸片,放到眼前细细端详,果真觉得此纸纸质与一般纸片略有不同,比一般纸片要厚要硬,抓在手中有些滑腻之感。
吴老三此时已是将任非凡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已无半点怀疑,悄悄一拉吴长号身后衣襟,低声道:“老爷子,快招呼客人吃饭啊,饿了人家一天了。”
吴长号转头望他,一脸不解道:“什么?”一时间里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吴老三话中究竟何意?
吴老三也蹲下身子,偷眼四周一番,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嘴杂,很多话不能说得太明白,叫各人自回各家,咱们和这青年还有话要问。”
吴长号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扬声道:“大伙儿都饿了一日了,快回家弄吃的去,散了、散了啊!”又是加重语气嘱咐道:“夜里注意些,尽量别让坏人得逞了。”
众人如今也是知道,全村人的安危全系在这外乡人身上,都想与他多待一会,拉点交情,却被族长阻拦,虽有些不愿,但也不好与族长相抗,只得依依不舍的走了。
待到众人散尽,吴长号当先引路,吴老三与石柱子两人半拖半拽着任非凡来到吴长号家中,才入门口,吴长号便已是高声呼令家人杀鸡宰鸭,款待贵客。
一听又要有酒喝,有肉吃,任非凡双眼顿时发了亮,笑得更欢了。
等摆好满满一桌酒菜,已是天色朦胧,又是即将入夜。
油灯亮堂,几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已是酒过三巡。
任非凡喝得极快,一口一碗,客人如此豪饮,主人岂有认输之理,一来二去,桌上诸人都略有醉意。
吴老三醉眼朦胧,大着舌头问道:“老弟,你今日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哥很是佩服,只是还有很多地方不明,还望解答解答。”说着举碗,相敬任非凡。
任非凡举碗与他对饮而尽,一抹嘴巴,这才哈哈笑道:“但问无妨。”
吴老三道:“那吴老汉棺中尸变又是怎么回事?”听吴老汉这么一问,吴长号本已举碗正要小饮一口,闻言又将碗放回桌上,抬眼望向任非凡。
任非凡道:“没什么难的,给尸身化化妆就行,反正黑灯瞎火的,你们也瞧不清楚,等到白日你们再去,他们怕你们瞧出破绽,自然就把尸体给藏起来了。”
吴老三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还道他们怎么那么熟悉坟场中的情况,想来早就踩好点了,就等咱们上当了。”
任非凡笑了笑,道:“这就是了,你们是本村人,都还找不到吴老汉的坟墓,他们一群外乡人,怎么熟门熟路的?定是事先早就知道那吴老汉埋在哪,只是迟迟不见你们去寻那坟墓,心下着急,便加大害人力度,引你们坐不住,自然要去开棺验尸,一旦开棺,尸变的流言便会不胫而走,到时人心惶惶,定是一逃而散。你们这么一逃,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引得附近村屯的也跟着逃了,方圆数里地中都了无人烟,岂不是很方便他们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