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声一落,便听得头顶响起一冰冷语声道:“自然算数,你们快快逃命去吧,七日之后,便是我追杀你等之日,好自为之吧!”跟着又是数声大小不一的阴笑,如滚雷隆隆掠过诸人头顶,往洞窟深处移去,声息渐沉,半柱香后便是声息全无。
待它声息完全沉寂下去后,那些围着诸人水泄不通的阴兵亡灵们也是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缓缓跟着往那洞窟深处行去,身上的盔甲叮当声、沉重而又刺耳的步伐声不断回响在诸人耳旁,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辰,它们的身影才在诸人眼中消失殆尽,隐没至无边的黑暗之中,也再也听不到那些令人阵阵心悸的吵杂声。
洞中阴寒之气渐退,再无方才那般冰冷,再等一会,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已是完全消逝了,洞中气温又是恢复如初,直到此时,诸人紧绷着的神经才舒展开来,确信那魔君的确已是离开了,它信守了承诺,给了大伙七日的逃命时间。
可七日后,真的能逃过大劫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更令人心境不安,更令人感到恐惧。如今他们是鼠,而那只猫,七日后将在他们未能预知的时间与地处中突然扑出,将他们一口吞噬掉。
能否逃生?谁心中也没底,虽说能有七日的时间,但一只数百年的怨魔率领着它的数万阴兵亡灵,猎杀有数的几个生人,说能逃生,只怕连他们自身也是不信的,何况就算逃到外边,那洞外的世界里,还有着数不清的死灵凶物在徘徊,无论往哪都是必死的险境。
那人快步奔来,攀上了那堵仍被定住身子的尸墙,往下瞧了一眼,淡淡道:“那魔君走了,咱们该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逃生吧?”
贾语冲他喊道:“你先教我怎么解咒再说。”
那人笑笑,道:“你到河边用水将手中法咒洗净,咒语自会失效。”
贾语半信半疑,奇道:“就这么简单?”还是动了身子,越过尸墙,快步奔到河边洗起手来。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那些尸墙中的阴兵蠢蠢欲动起来,骨骼声响成一片,那人跳下地来,站到任非凡身旁,冷眼旁观。阴兵一直接着一只站起身来,也不朝他们这处瞧来一眼,一站起身便是迈着沉重的步子,伴随着那满身的怪异响声,一步一坑的缓缓朝方才魔君消失的方位行去,片刻间也是散得精光。
任非凡侧目瞧他,这次离得近,倒是看清他的面容了,生得倒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虽说身子骨有些偏瘦,面色也有些憔悴,但仍掩盖不住其满身的英气,其中更透有一股浓重的文儒气质,极似古时才华横溢的文人儒生。
看得任非凡也不由心底暗赞道:“好一个英气逼人的书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