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号心思急转,也是难得下决定,突想起了张长弓,他也是一村之长,何不找他来商量一番?当下唤来石柱子,凑着他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一番,石柱子点点头自顾去了。
才不多久,石柱子又匆匆回返,对着他耳边低声细语一阵,吴长号听罢面色一惊,心道:“想不到他还是走了!”只得暗叹一声。
实在无法,也只得按着吴老三的法子试上一试了,毕竟严刑逼供,他也于心不忍,若是那青年还是不肯相告实情,再折磨他不迟。
想到这些,吴长号心中已有了计较,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去,找些干柴来,给他生上两堆火。”
两簇火堆很快在那青年身侧两旁燃了起来,火焰熊熊,烤得那青年好不舒服,不大一会工夫,他衣衫渐干,本已冻得发青的面色已是慢慢回转变红。
虽然吴长号并没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但有火相烤,也算很不错的待遇了,想不到那青年身子烤得暖和了,却是得寸进尺,笑得很是灿烂,开口道:“老爷子,有酒不,给几口,昨夜宿醉未醒,头痛得很,给几口回回神,不然脑子太乱,记不住什么东西的。”
吴长号给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得照办,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拿来了一壶酒,对着他嘴连灌了几大口,那青年喝罢,嘴中咂吧有声,似乎意犹未尽,笑道:“虽是农家酒,但也别有一番滋味,老爷子,冲着您这份热情,您问吧,您问一句我答一句,另外还可能再奉送一句,绝不含糊。”言毕又对着身旁拿着酒壶那人笑道:“兄弟,再来两口。”
有火烤,又有酒下肚,他语气变得客气起来。
吴长号走近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此究竟要干什么?”
青年呵呵一笑,应道:“老爷子,您这么一句句问也实在是累,我干脆一股脑和您说了吧,免得您一句我一句累得慌。”
吴长号沉着脸点点头,冷道:“你能识大体,那自然最好。”
青年面上笑意盎然,道:“我姓任,名非凡,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么和您老说吧,那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若是靠双脚行走,估计得走上好几年才到,所以地名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吴长号心里暗惊,靠双脚行走要走上几年,岂不是远到天边去了?那这人是怎么来的,难道几年前就开始走来了不成?
那名作任非凡的青年见他面色惊疑不定,知他不信,笑道:“老爷子,咱是坐车到了云南府,然后再步行,算起来时间并不算长,就是花在这大山里的时间太长,困在山中好几个月了,绕来绕去都给绕得迷糊了。”
吴长号更是一惊,不由脱口而出道:“你在这群山中已是来了好几月了?”
任非凡叹了一声,苦着脸道:“不好走啊,全是大山,哪跟哪都辨不出个东南西北来,实在是苦不堪言。”
吴长号沉吟片刻,暗自思道:“想来他果真与那庄得乾是一伙的,只不过在山中迷了路,所以掉了队。”
心中这么一想,当下将手中照片在他面前扬了扬,厉声道:“你和照片中的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与他们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