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得乾听它说得有理,虽还是吃惊万分,但心下倒是信了,当即笑道:“长生不老,那敢情好得很,古时多少皇帝老儿为了它不惜以身犯险,秘制什么长生妖丹,结果统统都被阎王老爷收了去,你却无意中获取此法得以与天地同寿,还有什么好烦恼的?”言下之意,若是换成了我,天地之间任我逍遥快活,还去寻死觅活作甚?简直是自寻烦恼!
曾言冷笑一声,道:“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然,当你看着身边的亲人或是好友,一代代的灰飞烟灭,可自己却永远活着,与孤独为伍,与寂寞相伴,这种痛苦,实难用言语表述。每日每夜里仰望长空,徒留声声叹息。所以为求一死,曾踏遍千山万水,遍寻各家各派之秘法,试过千种万般自尽之法,都是无用。无形中,道法修为倒是日渐精湛,可求死之法,却永是镜花水月,想得到却摸不着。已是便想到,这世上还能将我置于死地的,唯有这棺中之物,所以百年之前,又是回到了此地,寻机想要入墓。可愿望不错,机缘难求,蛰伏苦苦等待了数十年,始终找不到入墓之法。正当要放弃打算时,却等到吴家村人要入墓取宝,又正巧他们要招募能手,以老夫的道行,想要混进他们的行列里,那是半点不难,可惜那次入墓终究是无功而返。此后再无机会,直到如今,遍地尸物横行,才有了再次进墓的机会。”
庄得乾听得入神,肚中似乎也不觉得有多疼痛了,听他言罢,不由摇了摇头,实在不解道:“既然入墓千难万难,你本有了机会,又只差一步便可达成愿望,为何最后却是放弃了?”
曾言哈哈笑道:“大劫当头,个人私利又算得了什么?当年已是铸成大错,岂能一错再错?破掉前七棺,乃是老夫为求死冲动所致,庆幸的是,最后一棺,到底还是忍住不再下手了。”
任非凡从河边喊过话来道:“那七具金棺有两具为吴老爷子所砸,当时也没见前辈您前去阻拦,难道你就不怕他直接就砸到这具放着正主的金棺上?”
曾言呵呵一笑,道:“七具金棺本无正副棺之分,先砸谁后砸谁都无区别,总之留到最后一具,不管是留有哪具,都会变成魂魄成形的正棺。”他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气,才道:“因为八具金棺之内,都是空棺,封住的只是这魔君的魂魄,根本没有它的肉身。”
此言一出,任非凡与曾芃芃不禁惊呼出声来,一直以为,是曾言与吴长号碰巧都没砸到这盛放朱由榔尸身的正棺之上,所以这魔君才能被封锁至此,想不到真相却是所有金棺内都无它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