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喝道:“站住!”枪口一抬,已是瞄着曾言的身形。
曾言脚下一点,已是凌空跃起,往金棺扑落。朱由榔沉喝一声,道:“回去!”
旁边已是同时跃起两只阴兵,想不到它们看似身子沉重,动作笨拙,却是跳得极高,已是一左一右分开跳至曾言身侧,手中长枪一挺,各是朝曾言刺来。
曾言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若是强行往前,身上必被刺穿两个窟窿。危急中,他“咄”的一声,双脚向上提起,脚板踢在左右刺来的两枪枪杆之中,借力向后一翻,落下地来。
跟着嘭嘭两声,那两只阴兵也跟着落地,手持长枪拦在他之前,接着又是奔出数只阴兵,或赤手空拳或手持刀刃,将他团团围住,他再想往前冲到金棺处,只怕难度极大。
朱由榔又是冷哼一声,道:“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庄得乾心无旁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仔细查找着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可这金棺的确造得巧妙,他围着金棺转了几圈,竟然却是找不出那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合处来。
曾言被阴兵围在其中,那些阴兵身形高大,又一只挤着一只,其间不留缝隙,使他看不到外边任何情形,也不知道庄得乾开了棺盖没有?心内实在焦急万分,知道必须尽快赶至金棺之前才成,否则多待一分,便是多一分的危险。
可阴兵势大,其威力惊人,如今估计是听了朱由榔之命,只是围而不击,但他一动,必定引得它们行那攻击之事,如何能够躲过这些阴兵的阻击闯到金棺那,实在棘手得很。
就在曾言与那些阴兵对峙之时,任非凡抱着吴长号身子,迸涌而出的鲜血早将他全身染红。吴长号双目紧闭,早是进气少出气多,身子也是越来越冰凉,已是出现轻度抽搐现象,任非凡从军多年,知道此种情况再拖下去,这老头性命难保。可现如今,人人手头空空,哪有什么止血的药物?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吴长号在自己怀中死去?任非凡急得满头冷汗渗出,正惶然间猛地想到那老头为自己治伤,用得药物正是那些长在河边的腥苔。
可自己伤重未愈,这老头身子骨虽轻,也未必抱得动他,赶忙呼喊曾芃芃道:“快过来,帮我一起将他抬到河边去!”
曾芃芃正留意着曾言的安危,闻言嗯的一声,却是脚下不动,双眼兀自盯着那些围着曾言的阴兵身上。任非凡急得又是一声大喊,曾芃芃这才望了过来,知道任非凡此举必有用意,想来是想到什么治伤的法子?虽然自家阿公被阴兵围着,但至少一时间里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忙忙弯下身子,与任非凡一起,抬着吴长号的身子在阴兵阵中穿行,赶至河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