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他们认识这老头的时日尚短,自然不清楚这老头的习性。其实他除了有时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之外,性子倒是温和得紧,要不然别说任非凡,就是里边那脾性古怪的女子,都被他杀了不下百千次了。
此时的任非凡也是心乱如麻,曾芃芃下落未明暂且不说。她人不在此,却突然间,莫名其妙还扯上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多出了几个家人来,虽然她们自身未必可知这层关系,但经过吴长号一番分析推测,现在在场几人都几乎可以认定,这个事实是一定存在的。
日后若是再遇庄得乾,弄不好就是翻脸之时,碍着曾芃芃的关系,对付卢夫人他还下不下得了手?
一时间,竟是无人说话,洞中复又沉寂了下去。
正在各人各想心事之时,洞中里处突然响起一女声颤巍巍问道:“你们所说的那个姑娘,可有双十年华了?”声音抖动得厉害,这里并无外人,定是那洞中神秘女子在发话。
闻听她竟然开口说话,坐在地中的老头“哎呀”一声,蹦了起来,喃喃道:“铁树开花了,多少年月了,就没见她开过口,老头子都记不得她曾经也会说话的。”
任非凡心中隐隐想着,自己原先的猜测估计还是猜着了,这女子定与曾芃芃的关系不简单,否则多年不说话,一听诸人论到曾芃芃一家子的关系,却是来了精神,主动发话询问。
当下应道:“具体岁数不清楚,想着也是十八九岁吧?”
听得脚步细碎,那女子移近几步,又是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们遇见她是在什么地处?她长得是什么样子?有多高了?左臂上可有一拇指盖大小的淡红色胎痣?”她一口气连问几个问题,声音比方才还要颤抖得厉害。
任非凡尚未答话,吴长号已是抢先沉声道:“与你长得丝毫不差,就是小一号罢了,本是高山上的夷民人家,在我村的坟场与我等相遇,长得……”他略想一会,又道:“大概比你高半个头,至于左臂上有没有胎痣,可就未曾见着了,她一直穿着长袖衣物,遮住手臂,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去撩开一个大姑娘家的衣袖去瞧她的手臂?”
未等那女子应声,他又补充道:“相遇她之时,她还有个爷爷,与她关系极好,现在她爷爷就在洞外。”
听得那女子又是走近了些,她急喘的呼吸声已是清晰可闻,嘴里喃喃自语道:“是她,是她,一定是她!”紧接着便是抽泣起来,边哭边道:“我那苦命的儿啊,娘盼了你盼了一辈子了,总算苍天开眼,在娘亲未死之前,还能再次听到了你的消息!谢谢菩萨……谢谢老天……阿弥陀佛!”激动欣喜之下,已是语无伦次。
她此话一出口,诸人大惊,这女子竟是曾芃芃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