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无语,如此要命时刻,竟然还记得修法炼道?他想不明白,其他人也和他一般心理,怪不得平日里人人都说,修法学道之人总是性情古怪,与他人格格不入,经历了今夜之事,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老者见着众人瞧住他的目光奇怪,心中明白,也不出言反驳,只是嘿嘿一笑,便不再搭话。
那几只厉尸在场中四处冲撞得久了,已是同时嗅到祠堂前有些异常,便不约而同一齐往祠堂门前跃奔而来。
姑娘站在僵尸肩上,眼见几只凶物齐齐朝自己冲来,几时碰过这种场面,心中也有些害怕,不由夹紧僵尸头颅,往后跃了一大步,站到台阶后的平台之上,虽心中也是紧张之极,但眼下唯有咬牙坚持住,不能再往后退一步,再退可就入庙了,那带给庙中诸人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转眼间,几只凶物已是奔至姑娘所站的僵尸身前,驻足嗅探良久,似乎很是奇怪,明明嗅着有人气,可闻着又是不像,倒似自身同类,当下间围着那只僵尸四处蹦跃打起转来,嘭嘭有声。
其中一只转得久了,颇有不耐,遂停下步子来,嘴巴一张,一股阴寒白气自嘴中冲出,对着那僵尸脖子作势欲咬,临下口时又感觉不对,嘴巴就这么张张合合,始终不离这尸物脖子半分之距,嗬嗬声不绝于耳。
姑娘居高临下,瞧得清楚,天赐良机,此时再不动手更待何时?双手一伸,跟着身子往旁一转,手上用力一抡。
那脚下僵尸依样而行,双臂此击,正中那凶物头颅,只听啪的一声,只把此尸击飞了出去,直挺挺击倒在三丈开外的地中。
老者在祠堂中看得真切,顿足皱眉急急暗道:“哎哟!这妮子性子太冲动了,看来要坏事了。”
那尸物才倒在地中,也没见什么动作,已是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左侧面颊沉陷进去一大块,瞧起来就似左边面颊完全消失不见了,刚才挨的那击份量着实不轻,若不是外边还包裹着一层干皮,只怕都露出一个大洞来了。
只是数百年的死物,根本毫无痛感,不是其致命之处,对其而言,实在是无关痛痒之举。
它徐徐开口发出“嗬”的一声,双爪一伸,双脚一弹,已是迅疾的朝姑娘所立之处蹦跃而来,嘭嘭震地声中,已是又来到姑娘所控的僵尸身前,脚下不停,跟着朝前猛力一撞,嘭的一声闷响,已将那僵尸连同它肩上的姑娘一齐撞飞入祠堂之内,尘灰四洒中,双双摔倒在灵牌阶前地上。
这一摔直摔得姑娘灰头灰面,五脏六腑生痛不已,任非凡早快步上前,将她扶起。
姑娘才回过神来,一瞧门口,顿时大惊失色,原来那凶物撞飞了她们,脚步不停,也跟着跃上了阶梯,眼瞧着就要冲入祠堂之中来了。
眼瞧情势紧急,姑娘一抖手,挣开任非凡的搀扶,双手握成剑诀样,食中两指各对着自己的两侧太阳穴,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左手对着大门一指,嘴里娇喝一声道:“咄!”
地中躺着的僵尸忽地一下挺立起来,脚步一动,往大门蹦跃而去,又是嘭的一声,两尸撞了个满怀,门外那只尸物又被撞落阶梯之下,门里这只也被撞得蹬蹬倒退,又回到姑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