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能看到。”我看着眼前的陆泽平静地说道。
陆泽微微一愣:“你是疯子!哈哈哈!你能看到!你是疯子!……”
“我想我是疯了……”我看到陆泽生后的叶倩,此时正温柔地看着他。也许,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看到叶倩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伸进陆泽的心口。陆泽仿佛能感觉到一般,转过头去温柔地注视着叶倩。我转身离开的瞬间,就听到了陆泽倒地的声音。我看到陆泽的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
“医生!快叫医生!这里有患者心脏病发!”……
身后传来了医护人员的吼叫,我朝着已经远走的陆泽和叶倩微微一笑。却发现此时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有时候,不该看的,看到了,不该听的,听见了,这是种得到,还是失去呢……
明明是夏天,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冷……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有一只小手牵起了我冰冷的手。我低头一看,果然是一算。还好,还有一算这个别扭的男人在身边。
走到家门口,又遇到了邻居老太太,照例和她打了招呼。旁边的一算,却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我:“以后,不要和她打招呼了。”
“为什么?我可不像你,除了美女谁都不理,再说了,说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是美女呢!”我笑着冲着一算说道。
“可惜了,她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女鬼……这老太太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个年头了。”一算在一旁坏笑着说道。
听闻这话,我不禁背上一阵发凉。我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这老太太打招呼的。
“你说,为什么我都分不清人和鬼呢?你是怎么区分的?”进了门,我好奇地问道。
一算也不搭理我,自顾自爬上沙发,看起了电视,就在我临近爆发时,淡淡地回了句:“这个么,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这不等于白说!本姑奶奶从出生就开始看到了!怎么到现在还分不清楚?!”怎么说我也和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但还是很难区分伪装过的鬼。不管是普通的小鬼,还是恶鬼。
“也许哪天你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样你就能分清了。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有那种体会。”一算眼睛盯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
“难道你有死过?”我好奇地问道。
一算轻笑后说道:“谁都会死……”
这个老妖怪也死过?我好奇地望着一算的背影,却没有听到他更多的解释。
“那是种什么感觉?”我问道。
一算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说道:“你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
“你想说,这是种冰冷的感觉吗?但死了还会有对这个世界的感官吗?”我一边照着一算说的做,一边好奇地问着。
一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看着电视说道:“你有买豆腐吧?”
“额?这和豆腐有什么关系?”我更加不解地问道。
“把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算继续命令道。
什么?“这和豆腐有什么关系?”我望着手里的豆腐茫然地问道。
“你用那这块豆腐把自己撞死,不就知道啦!要是豆腐还不够硬,你就给我煮个豆腐汤吧,我今晚想吃点素的。”一算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我一激动,手里的豆腐活生生地被我捏碎。
“要是豆腐太碎了,就做麻婆豆腐吧,那个也不错的。”沙发上的一算继续看着电视说道。
我走到一算身后:“今天吃头发拌豆腐!”说完就把手里的豆腐盖在了一算的头上。
“我的发型!!”屋子里又是一阵哀嚎。
吃过了晚饭的一算,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回房间蒙头苦画。一直画些圈圈点点,都不会觉得烦?我不禁觉得有些好奇地推开了一算的房门。小小的一算,坐在巨大的画板前描画着。
我一看正对我的画板,眼神就再也挪不开。那是个穿着紫衣的古代女子,确切地说,只是一抹背影。微微侧转的脸颊,看不清表情,看不到五官。但我不自觉地被她吸引,那么的美丽,却又孤高地让你不敢靠近。
一算用小手轻扶女子的脸颊,仿佛是那么的爱恋。即使他背对着我,我也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必定是充满眷恋,爱慕……就如同我梦中见到的一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画中的女子,但又似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嫉妒的理由。对啊,光看一个背影,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那女子相比。
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那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只画一个背影。”
“没有人可以画出她的容颜。”一算背对着我说道。
“她,是谁?”
“我都快忘了她是谁了……”一算苦涩地说道。
难道一算是单恋?或者恋人死了?又或者是遭恋人背叛了?我心中早已有了无数个猜测。一定是原先遭到了很大的伤害,也难怪现在的一算那么花心多情了。我不禁在心里有些同情一算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忘掉这个女人,当时一定被伤的很深吧。
突然一算转过头来,冲我笑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可以卖出大价钱?”
我,一时无语了。深爱过的女子的画像,不是应该自己留着的么……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可真是美。这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一算,你的画廊什么时候能开张啊?”想着能赚钱,我不禁急切地问道。
继续画画的一算说道:“那也得等我身体恢复了呀。”
看着现在还是个小不点的一算,我不禁感叹,自己的养大计划还真是失败。“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也就一百来年吧。”一算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一百来年!那不就是说,等我老死了,你都赚不了钱?!”
看着我一副白养你了的表情,一算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用非常手段,可以马上恢复的。”
“有非常手段?!那你怎么不用啊!”
一算看了看我,继续边画边说:“哎……都说了是非常手段了,怎么可能说用就用。”
我白了眼一算,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总结的出,一算只会讲两种话:第一种,没用的话;第二种,只有他自己觉得有用的话。
我一回到自己房间就到头大睡。一阵阵凉凉的气朝我的脖子吹来,我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应该说是男性的色鬼趴在我的床头。
“嘿嘿,寂寞吧,让哥陪陪你吧。”色鬼语气轻佻地说道,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嘴里黄黄的牙。我可以确定,他活着的时候,不单单是个死鬼,还是个烟鬼。
“啊!一算!”我扯开喉咙吼道。男色鬼似乎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有些害怕地往角落里一缩。
“我说小女娃,你也不用这样害怕吧。我虽然是鬼,但可从来没害过人啊。”
“那你还留在人间干嘛?”我好奇地问道。
色鬼有些落寞地说道:“哎,我发现阴间的女鬼,都太丑了。还是人间好啊。我要在人间看个够,再回阴间等投胎。”
一算这才推开我的房门,丝毫不急躁的问道:“怎么了?”一看这色鬼,又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你这审美也太扭曲了吧。”
色鬼看到一算,仿佛见了知音一般:“其他女人都看不到我啊!哎,这女娃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起码还会有些反应,不至于完全无视我。”
什么?我长得不怎么样?!“滚!”我冲着色鬼怒吼道。等我吼完才发现色鬼早就不见了踪影。哪去了?
“应该被你吓回阴间了吧。”一算扶着门把,戏谑着说道。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放进来!”我责问道。
一算则一脸无辜地说道:“你自己说想要区分它们的,我只是给你提供练习对象罢了。”
“我不,不要练习了。有你在就好。”我想到哪色鬼的猥琐模样,不禁一阵哆嗦。
听了我的话,一算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那如果我不在了呢?”我看着此时严肃的一算,竟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对啊,要是一算不在了那我该怎么办?
“你早点睡吧,我以后会放一些小鬼进来。你最好早点学会区分一些低级的鬼。”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一算,你要走了吗?”回答我的只有一算重重的关门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太依赖一算了。我似乎已经习惯有他在我身边,有他帮我解决问题。如果一算真的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带着种种疑问,我缓缓入睡。
梦里看到那紫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走着,我好奇地跟着她,周围云雾缭绕,她的背影也似乎越来越模糊。
我有些急切地向她伸出手:“等一下!”女子竟真的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我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来。还没有等我看清,左手手腕一阵剧痛。那女子也越来越模糊,我终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等等!”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却发现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