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核桃虽有一点功夫防身,碰到这种疑似怪力乱神的情景就失去了高手的风度,不连滚带爬就不错了,不管不顾的跟无头苍蝇似的撞了出去。
突然凭空的就有了阻力,让她无法前行,一个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调侃道:"别推了,我不是门不是墙的。"
感觉了一下,果然是温热的,这才敢睁开眼睛,抬头一看,还不如见到鬼呢,齐江云擒着一抹坏笑赫然而立,好像早把她看透了一样,想起了刚才的狼狈样,这让核桃无地自容。
屋外晚风习习,屋内灯火映入,润染的人与物都祥和静谧,核桃安心的坐了下来,说来也怪,他来了之后,风还是那风,景还是那景,人还是那人,心情却不是那时恐惧的心情了。
坐下来以后,核桃并没有和齐江云说话,齐江云也不知怎的来了之后不吭声,抱着肩饶有兴致的在一旁坐着。
偶而听的见屋外几声虫鸣鸟叫,温柔的夜风顺着半掩的窗而入,就连月色也凑着热闹倾了一地,氛围良好,暧昧缓缓升腾,要是刚嫁进来时的核桃,可能会娇羞或期待,做着美梦。
可惜现在核桃能清楚的认识到事实,所以也只是有些许尴尬而已,只好假装认真的抄书,心里既希望他赶快走,不争气的胆量又不想让他离开的矛盾心情在相互碰撞。
齐江云似是猜透了核桃那点小心思,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美玉,状似关怀的说:"在这里过的如何?冷房荒废许久,想必你也有诸多不适。"
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核桃在心里嘀咕道,面上还是咧了咧嘴,表示一下齐江云对自己的关心让自己心里面感激涕零。
这男人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望着窗外,"其实这里曾经也有人住过的,那个时候这一片繁花正茂,欣欣向荣,没想到斯人已去,竟然荒凉至此。"
核桃心里一窒,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什么叫"斯人已去"?核桃感觉周围又开始诡异起来,身上都凉飕飕的,僵硬的放下笔,踉踉跄跄的挪到齐江云不远的距离,小脸吓得煞白。
"她当年和你年岁一般,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府里大小的事情都由她一手经办,能力出色,相貌出众,又善解人意,身为下人地位却超然,但始终恭谨谦逊,母亲愈加喜欢她,没让她住下人房,破格赏赐给她这个小院。"齐江云看起来兴致颇高,低沉的讲着这个小院前主人的故事。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她是怎么"故去"的?核桃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颤。
"后来,她就在这住了下来,把这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母亲也大加赞赏,我想母亲也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罢,可惜多少人眼红她的待遇,暗地里欺辱她,她就像你这副模样,一声不吭,一个人在屋里默默抄写诗书......"
"别说了,咱们说点开心的吧!"核桃反应极快的打断了齐江云的话,抑郁而终还是被人害死?核桃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害得她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不说,还专门跑过来吓唬她。
齐江云挑了挑眉,好像刚从记忆中回过来似的,眼睛从窗外游移到核桃的身上,"我来了这么久,你怎么都没有问问你的"好姐妹"的安危?"
那眼神直指人心,核桃感觉自己被看了个通透,"梨儿给我送吃的时候和我说过,沁妹妹已无大碍,所以也比较放心了。"难道他看出来沁月儿装晕了?可是怎么能找到她身上?核桃一阵无力。
齐江云并没有深究,好像满意了核桃的回答,沉吟了一会,起身就要往外走,"天色已晚,看来我该回去了,你在这好好抄写吧,今晚辛苦你了!"
核桃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看着他要走就急了,她不想和这院的前主人畅叙幽情,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喊道:"哪也不许去!"
齐江云倒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倚着门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强迫我不成?想要夫君我留下來?"
核桃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声音也有点大,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手拽着的衣袖却更紧了。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两个偷偷摸摸的像贼一样的声音从窗根底下传过来,"夫人,你怎么样了,我们来陪你来了!"
"丑女人,你没事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梨儿和核子了,可是齐江云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核桃很尴尬,"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抄书呢!"
"哎呀,夫人你不是还怪梨儿啊,那时梨儿走是因为将军的命令,要我说将军也太不通情达理了,现在夜深人静了,没人看到,你快点出来,这鬼地方怪吓人的,我和核子很担心你。"梨儿只当核桃生她气了,故而解释道。
核桃一滴冷汗下来了,这梨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还说出一些"反动言论",这不给她添堵呢么,齐江云此时和她挨的很近,递了个眼神给她,意思是你带出来的好丫鬟,核桃又窘又急,不能让梨儿她们进来,还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梨儿和核子在外面贴着墙蹲了好半天,看核桃慢慢吞吞的也不回个话,也不开门,都感觉很奇怪,核子毫不顾及的对梨儿说出他的猜测,"这女人不会是在这私会野男人了吧,梨儿姐姐,咱们赶紧为将军伸张正义,把那个人揪出来!"
说着伸出小短腿就要踹门,
梨儿满脸黑线的阻止他,心里想着这核子的性子,可真是和自家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那么的不正常!
核桃一听暗骂这个小混蛋,却也只能乖乖的把门打开,以免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反倒麻烦。脚还没沾门,这边核桃已经把门打开了,为免节外生枝,赶紧像拎小鸡一样把两个人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