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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未完全的恐惧感

遥远的蔡克特帝都欧菲尔德,宁静的的山谷飘荡着喧哗的风儿,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渔船轻轻随着波浪漂流,渔人握住鱼竿轻轻憨眠,只有双目彤彤有神的鱼鹰立在船头展开拍打着自己的翅膀犹如熟练的船长般。

这座自然与工业完美结合的城市陷入了夜晚的怀抱中,仿佛一切机械的声音都停歇了,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

凯尔顿是一块面积非常庞大的大陆,东西两侧的跨度大到足以在最西边的琳恩看到晨曦初现之时最右侧的蔡克特看到耀月高悬,在维吉尔学院还在被早晨的温暖的阳光包裹的时候这里还是繁星点点,天开始慢慢变亮。

然而在皇宫外的国会大楼内某个人却在大部分人都陷入梦乡之时彻夜难眠,雷兹泰克大公爵,作为掌管了议事会三分二的议员支持的执政公,在偌大一个蔡克特帝国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执政公站在总政阁的办公室内,这里能看到整座欧菲尔德的全貌。房间内部的结构采用特殊的粒子材料够成,从外面看这里和国会大楼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除了门口门牌上“执政公”耀眼的三个大字外比起其他的办公室还要简陋些。但是只有极少数人有权力可以进入这间房间一窥究竟,从房间的内部看外界空间是完全透明的表现,身处内部的人甚至只会看见自己身处数千米的高空,任何国会大楼的构造都不存在,这是完全违反物理学的原理,但是却恰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得以俯视整座城市宛如君王一样。

不过其实执政公办公室最可怕的地方并不仅仅在这点,在设计之初蔡克特的伟大工程师们给出的方案是这个房间足以承受一万五千米深的水压压强碾压,没办法,现在科技的巅峰只能保证在这个深度完成打捞不然那群疯狂的科学家肯定会继续进一步研究。而结果就是它通过了实验,在一万五千米的深渊中打捞起来的时候完好无损,要知道只要深度超过了5000米你扔下去一个全金属制的加厚保险柜水压的威力就足够让你瞬间得到一块高密度的铁片。

所以理论上这间房间甚至能够抵挡一个导弹军团所有的火箭资源轰击都不损一分一毫,所以有资格进入这所空中碉堡的人少之又少,比如:执政公、蔡克特皇帝、执政公秘书、梅瑟夫卡工械房工房长、蔡克特“前进步伐”科技学院现任院长。

执政公背着手站在办公桌旁,桌子上摆放着半叠处理完的文件和一杯早已经没有余温的红茶,还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印有皇帝印章的红头文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执政公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披肩大披风内部却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系着蓝色底金色条纹的领带,这是只属于蔡克特的特有风景线,开放先进的蔡克特人认为传统的服饰阻碍了工作和生产,与时俱进的人不应被古老厚重的服饰所束缚,所以轻松简便的休闲服和工作服应运而生,不过高层的政府人员作为代表不能摒弃传统,所以它们必须维持自己不多的传统文化,也就造就了如今蔡克特高级政府官员这种混搭的穿着。

执政公的体型看起来相当魁梧,即使宽松的披风也无法阻挡那硕大的肱二头肌展现,但是他的脸上却有一种病态的白,仿佛十分虚弱一样,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咚…咚…”有人叩了两声门后走了进来,“前进步伐”现任院长狄克托,这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步履蹒跚地走进来,他的右腿似乎很不方便一瘸一拐地还拄着一根拐杖。

“执政公,聚魂的分析资料出来了。”狄克托手上拿着一份被烫印封住口子的黄色密封信函,里面的数据震撼到这个中年男人,他握着信函的手还在轻轻地发抖,“根据我们的初步检验……那东西如果有足够的媒介质作为能源的话………”

“会怎么样?”执政公缓缓地开口了,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威力甚至会在“神印”之上。”狄克托说出口了,他甚至连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被永久保存在维利尔学院的“神印”拥有极其复杂的启动方法,但是它的威力却不言而喻,据说在这片世界还是由天神统治的时候“神印”便存在了,并且最终神的国度也是被那件远古神器毁于一旦的,当然那只是神话传说。真实的历史是维利尔学院当初获得“神印”之时对着最南端的渊潮之海使用过一次,据说那一次能量的威力蒸发掉了海平面二十米的高度,而现在如果说“聚魂”比它的威能还要夸张的话……

“是吗,嗯………,辛苦你了,不过为什么会劳烦你亲自过来,杰森呢?”出乎意料的执政公并没有感到多大意外,或者说早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去办理明天的事宜了,这次的事情维利尔那边很注重呢,明天就会派代表团……或者说调查团过来。”

他瞥了一眼办公桌上被撕毁的文件。

“执政公,这样真的好么?皇帝陛下的命令我们却……”

但是雷兹泰克大公爵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我不明白先皇为什么会把帝位让给维森克家族的两兄弟,在我看来他们否决不是当皇者的绝佳人选。当了三天皇帝便退位出游的哥哥和软弱到跟斯卡纳尔签订和平条约的弟弟………唉,不过我们也并不是违反了国王的命令不是么?“聚魂”我们已经交给了维利尔的人………只是他们自己出了意外这倒是真的让人遗憾呢………哼哼哼哼……”执政公苦恼地摇摇头后冷冷地说。

“不是……执政公,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我是认为聚魂落到了弑神之眸那些奇怪的家伙手上……真的不会酿成一场灾难吗?”

“他们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你认为古老腐朽的魔法解决不了的家伙就能抵挡钢铁巨拳的攻击了么,那东西只是暂时寄存在他们那里而已,只要我们需要随时可以夺回来!这件兵器是我们统一这片大陆所必须的,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能力驾驭它……放心吧,在我有生之年必然会让蔡克特的狮鹫旗插遍这个世界每个角落!”

“狄克托,你知道弑神之眸那些疯子什么时候能够学会驾驭“聚魂”吗?”执政公突然转身,他的双眼灼灼地看着狄克托。

“我不知道,执政公阁下。”

“但我知道。”

“什么时候?”

“永远不能。”

“………………”

…………

艾莉斯歪着头呆呆地站在门外,她看着上面的门牌贴着807,这是瑞贝卡跟她提起过的门牌号。

“瑞贝卡就是在这里了吧………”她犹豫着轻轻地敲门,很奇怪地这扇门的触觉给人一种非常冰凉的感觉,仿佛背后是个雪柜一样。

门的背后没有任何的动静。

“记错了吗?………果然还是得去麻烦茜尔爷爷了。”艾莉斯有点失落,转身准备离开。

“咔。”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有个女孩在门缝处悄悄地偷看她。

“你是什么人?”女孩警惕地问,眼睛轻轻地眯起来,语气诡异地冰冷。

“欸?!那个……十分的抱歉!打搅了,我想知道瑞贝卡同学是不是住在这里?”艾莉斯被突然出现的女孩吓了一跳,稍微镇定了一下后恭敬地问。

“………你是那个孩子的什么人?”女孩似乎认识瑞贝卡,她怔了一下继续追问,那双碧蓝色犹如蓝宝石般闪耀着光芒的眼睛放松了起来。

“我是瑞贝卡的朋友,初次见面!我叫艾莉斯请多指教!”

艾莉斯用很生涩的动作鞠躬行礼,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和陌生人的交际。

“瑞贝卡不在,她过一会才会回来,……不过既然是那个孩子的朋友你就先进来吧。”女孩留下毫无感情波动的一句话后打开门转身回去,艾莉斯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惊人的分明,两张床之间仿佛分隔了两个世界般。一边是被毛绒玩具和精巧的小家具包围的绒丝软垫床,只不过床上的被子很厚现在应该只是刚入秋天不久才对。另一侧却是简易的一张小木床,旁边是一个填满书的书柜和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装饰金色花纹的白瓷茶具还有一盆栽有一朵尚未开放的花苞。

女孩让艾莉斯进房间后熟练地缩回到自己角落的小木床上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籍,身边靠着的是一柄顶头镶嵌有散发淡淡寒气的苍白色菱形宝石的魔法长杖。

从艾莉斯进入房间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彻骨寒意,并不只是因为女孩手上那柄魔法杖还有就是她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也不奇怪瑞贝卡她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厚的被子了。

“那个……请问……”

“喝茶?”女孩打断了她的话。

“咦?可以倒是可以的啦…只不过…”艾莉斯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红茶、茉莉花?”她不知道从何处取出两袋速冲的茶包握在手里歪着头问,行动上的热情却伴随着语气上一成不变的冰冷。

“红茶吧……?”艾莉斯看的出来女孩的样子是认真的只能无奈地挑了一个。

女孩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拍了拍手掌轻声念了一声:“寒霜”

一块比拳头大一点的圆球状冰块莫名其妙地凭空出现在女孩的面前,她握住冰球把它放进茶壶里完全没有对那看起来极端寒冷的触觉有反应,合上茶壶盖子后女孩的手一直按在壶盖上。就在艾莉斯搞不懂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目瞪口呆地发现从壶嘴处不断有滚滚的热气喷涌而出,茶壶的内部正在有非常夸张的热量在急剧地融化那块冰球。

不一会似乎感觉到差不多了女孩放开了茶壶去取速冲包和茶杯,而茶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手抓住固定在半空。

当艾莉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女孩已经隔空推送了泡有红茶速冲包的茶杯悬浮在她面前……

“谢、谢谢!”艾莉斯慌忙道谢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接过茶杯,早就知道维利尔学院的学员和琳恩的魔法师一样精通魔法,但是亲眼看见的话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个女孩应该也是属于比较利害的那种吧?

“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艾莉斯捧着茶杯坐在瑞贝卡的床上问,越到后面声音越是低不可闻,见识过刚才女孩看似无意的施展后她只觉得这个人太可怕。

“莉希卡。”女孩只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不带半句多余的话,她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书上。

“莉希卡同学?唔……不过你收拾了那么多东西是准备去哪里”艾莉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但她注意到莉希卡床上放着的大拖箱里面装满了衣物和生活用品。

莉希卡只是抬头看了眼艾莉斯又沉默地推推那双大圆镜框低下头看书,气氛突然又变回刚才的死寂。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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