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焱城之后,凌澈非把她带到了焱城的东面的一个名叫留客居的院落,虽然不太大,但是看起来还蛮精致的。主房、配房、客厅、书房、门房等都是有的,并且还附带后院,算的上“二进二出”。
留客居并不奢华,但是却带有一分江南的典雅和小桥流水的感觉,云千霜很喜欢这个地方,以至于她看完了这个院子之后就问了凌澈非一句:“这个院子是你的?”
凌澈非点头。
“是不是暂时让我住在这里,半年后你责任一了,我就要搬出去?”她想起了凌澈非的无情,连忙询问一下以示确认。
但是,凌澈非的回答让她极为窝火,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半年一到,你自然要离开。”
他还,真是遵守承诺,刻板的可以呀……答应了保护她半年,就细心的替她解了苏子墨的追魂,替她准备了治疗心疾的药,贴心的准备马车、丫鬟,恪守承诺的让她觉得他似乎是一个好人,只是,现在又把她从天堂打回了人间。
果然还是那条原则,半年一到,翻脸不认人。
原本,还想对他“和蔼可亲”一点的,但是她现在立刻抛弃了这个想法,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如果我想要买下这里呢?”
凌澈非淡淡的看着她,目光中一丝轻蔑,“你买不起。”
嫌她穷?
她肯定会赚钱的。而且,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钱有本事的,现在正在他服侍她的协议期间,她怎么好意思不利用一下,不这么做的话,实在有违父亲一直教导的商人本色。
“话说,我们现在还在半年之内,你会帮助我的吧。”她笑的很温和很温和。
凌澈非看到她温和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看情况。”
“我要做的事情不难呀。”她眨眨眼睛说道:“我只是让你给我一间空着的店铺,在帮我宣传一下我的生意。”
凌澈非顿了片刻,这个事情并不难,那个人既然说要他就近照顾她保护她半年,这事情应该也算是他的责任之内,但是不知为何他看着面前女子那温和美丽的笑容,总觉得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不过,什么样的阴谋能吓到他?更何况这个有阴谋的人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他点头表示答应。
于是,云千霜又加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做的生意,有些……嗯……奇特,但是绝对不违法,你能在半年内保证我不因为自己做的生意而受到灾难什么的吗?”
他接着点头。
云千霜笑的媚眼弯弯,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在契约期间内的好人。
但是这句话却让凌澈非愣了片刻,好人,除了那人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
不过还没等他答话,就听到云千霜接着说道:“我要招几个伙计,出身什么的不太要求,身家清白就行,重点是要长得比较俊俏。”
俊俏?
凌澈非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鄙夷了,深闺寂寞的大小姐打着要找伙计的名义去找俊俏的男人么……
虽然不屑,但他依旧点头,毕竟他承诺过了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她的愿望,尤其是在这个愿望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情况下。
*
既然得到了凌澈非的承诺,云千霜就不再担心了,毕竟他那个人很遵守承诺,所以现在她要开始准备开店事宜了。
至于她的店里面要卖什么?
当然是小说!
试问现代的豪门千金是如何打发时间的?除了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之外,还可以用小说来打发时间。她就是其中的典型,看了不少小说,拜她比较好的记忆力所赐,其中的内容她都还记了个七七八八。
前几天在马车里面的时候,她已经把这个时代的游记,也就类似现代的小说看过不少了,觉得里面的内容实在乏味可趁,让她不禁感叹古代的小说事业异常的贫瘠,所以她想开一家小说店,一是因为在现代的时候一直想开一家却被家人因为女子应该作为商业联姻的工具,不应该去弄那些杂七杂八的这种理由而拒绝,到了古代这个愿望她是可以实现了。再来就是,她觉得小说事业比较有发展前景,这个时代依旧是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肯定有不少夫人小妾深闺寂寞,平日里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所以,看小说可以成为一个他们很好的消遣。再来就是,她脑袋里面记了那么多小说,不用白不用,随便综合一下改一改就能有个引古代人入胜的故事。
于是,她决定做小说这个行当。
但是,真正决定开始干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对于古代的毛笔十分的无能,她要怎么把故事写在纸上?
她想了想,把站在门外绣东西的柳意叫了进来说道:“帮我找一幅字帖,我想临帖。”
柳意点头,片刻工夫就递给她一副字帖,她决定开始练字。
当云千霜决定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很有韧性的,辛辛苦苦练了两天的字,练得手腕都快断掉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字有了一些进步,虽然还是很难看,但是最起码人能看懂了,也变得美观了一些,于是她开始写小说。
至于写的是什么小说?
当然要分不同的类型:狗血的、暧昧的、甜蜜的、悲伤的等等各种,她都想写出来……要迎合大众的口味,迎合各种人的需求自然要不一而足。
之后,她发现这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量,只不过想做成生意,不付出辛勤的劳动那是不可能的,天道酬勤,她那做生意的父亲还是教过她这一点的,她深以为然,既然她想要赚钱,自然要付出辛苦,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她辛苦换来的。
所以,云千霜就开始了她痛苦悲催的写书生涯,每天可谓起早贪黑,连柳意后来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为什么一直写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