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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为墨,你是……白。

外界,白落忽然睁开双眼。

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为何如此惊讶,白落。”老妪关心道。

“……”方才,白落却是做了一个梦。那个常常来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被一个老者不停的抽取血液,当她痛苦迷茫时,有人救了她。

“我叫墨子。”

他是这么说的,可惜,在梦中,白落看不清他的脸。

模糊迷离的梦境如此温柔。

可是这次,为什么现在会做这种梦!

“无妨。”白落却是看向这灵力潮汐,有这漩涡在,缘会是要暂停一会了。

“说也奇怪,”老妪仿佛是想要转移话题,“考研道悟这种东西,一般不建议在未达到金丹时开始,可是这次缘会,偏偏就一定要考这个。那个苍茫派在想什么!”

“好像是苍茫派太上长老在找什么。”白落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在找优秀的弟子吧。”

白落冷冷起身,带着不知意味的寒气:“不可能,寂无相足够撑起苍茫派的下一代了。”

“他们,必定大有所图。”白落闭目转身,“我们也不会去管这个闲事,但如果……苍茫派胆敢威胁到我们宗门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话语之中满是杀气。

问心之境中。

墨织眼中的紫气,在出那个大殿之时却是瞬间消散。

林帝,林渊,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林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也许是一个大敌!林帝的话,他是一定会转达的,因为他从林帝的话中,隐隐嗅到了危机!林帝明显是在长话短说,那么就是说,林帝留下的这一道灵魂意志,明显不能说过多的信息,可为什么不能说多呢?是什么在干扰他?当然转达的前提是——墨织一定找得到林渊。

还有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似乎对林渊这个人有些意有所指。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东西的时候。

苦笑一声,还有一门,而老妖怪加持在自己元神上的元婴念力却已经是消散了。

他现在感到分外的疲惫。

这是一种心神上的深深疲惫。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墨织就是一个凡人,无力。

那么,这一门……

这一门,还要过吗?

疲惫感一阵阵的冲刷着他的脑海,感觉真的好累……好像好想睡一觉的感觉。

眼睛几乎像是闭合了,一种懒洋洋的气息。

累!太累了!这应该就是传递元神力量的后遗症吧,果然,世上的力量,从不会白白而来。不劳而获是世界上最见鬼的童话。他眯缝着眼睛,强打起精神来,望着那“生死”两字。

“入门者,九死一生!”

墨织口中模糊的读出门上隽刻着的字,然后便是笑笑。

他还有选择吗?九死一生也比失败好!墨织隐隐有种预感,失败的话,他将会错过,错过一个巨大的机缘,也许再也无缘仙途!

九死一生又何妨!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要成仙!

而且他也相信老妖怪,老妖怪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那么,这道生死之门,对凡人必是有一线生机!

墨织推门而入。

但是那疲惫感却是完全没有减弱,只觉得眼皮想要一点点的闭合。

也许下一刻就要睡着。

进入门之后,墨织忽然软倒在地……

“难道……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抵抗不了这种从心里深处的疲倦,墨织却是在生死之门中静静睡去。

那么,一切,便随缘吧!

万事万物终有凶险之处,但是在这凶险处总会产生一丝生机,没错,墨织就是赌的这十分之一的几率,九死一生的概率!

这也许就是命运。

墨织在失去最大依仗以后,赌的就是老妖怪早有安排,看似最难的一门,也许,不,一定是最简单的一门。

因为老妖怪先前让他炼化天道时,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而老妖怪,墨织隐隐觉得他对自己其实分为在意。

那么,他认为,炼化天道这种行为,一定对墨织来说,是安全的!

所以墨织选择相信老妖怪。

……

“唔……”

入目所即,是一片漆黑。

眼前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只见老妖怪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方手帕,正在施展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秘技——反复横跳!

我说你怎么不去演杂技啊。

墨织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真的是五千年前的一名修士?

忽然,墨织感到有些伤感。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但是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下。

老妖怪曾经一定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为何落到这等地步!

在一个小小的玉佩中苟延残喘,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无尽的孤独和无奈,也许他的心中正在渴望死亡吧。

五千年了,曾经的好友也许有的死去,化作一垣白骨。

也许有的还活着,但是早早将他忘却。

这么孤独,这么无奈,这么寂寞。

“而我五千年的苟延残喘……也不算是白费心机。”

第一次见到老妖怪时,他说了这样苦涩的话语。

就如林帝一般。

上上任天道掌管者,只要听到“天道”两字,就可知这是如此人物。

掌控天道,定时一方大能!哪怕本身不强,可天道掌中是众生!

但是最后他也只留下了一道灵魂意志,本人早已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时间是最强的武器,任谁……也逃不过。

也许在茫茫的时间里,无尽的寿命也让他感到害怕吧。

他最后也是随风消散,也许只有墨织听见了他最后的声音。不管是何等大能,最后终究逃不得生死因果,轮回终易。

那么。

老妖怪,你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呢?值得你如斯付出,如此坚毅!

活着……虽然孤独,但是……多好啊。也许你正是这么想的吧?

“你哭啥啊,”老妖怪已经停止兴奋的反复横跳,“恭喜你炼化天道!最后一门,其实并没有危险哟,但是放弃的话,你就什么也得不到!说实话我也惊讶,这三门,是几乎最简单的三门了啊啊啊!”最简单,墨织思考了一遍,是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生死危机,但是,这几门是暗潮汹涌,比如说看似无玄机的第一门,如果突破不了,也许只有在门里陪两个老人,看他们下棋到死了。

再比如第二门,黑白两界中看似只是情景演化,其实不论掉到黑或是白哪一界里去,都会受死气侵蚀,死气,可是连元婴老怪也挡不住的。

“你怎么不再拉条横幅呢!?”墨织捂着眼睛,你不是和现代修士学的吧,是和那些凡人……对,那些平凡,但充满活力的凡人学的。

墨织无言,不想让眼泪被老妖怪看见。

他转了个头,问道:“老妖怪,你为什么……不,你活在世界上,有什么愿望呢?”

老妖怪目光奇异的看了墨织一眼。

“愿望啊……”

“应该是再见她一面吧……”

“我们有个承诺,”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我为墨,你是……白。我们是相对的两面,但是……我们却紧紧结合在一起。”

“白落……”

“这是最后的愿望,见到她后,我可以……烟消云散!”

最后的愿望吗?

什么啊!

什么啊!

墨织紧紧攥起了拳头。

心底的不悦霎时间升起你喜欢那个叫白落的女孩吧!那么就不要想着死去啊!哪怕是多活那么一会也好,活着,哪怕就那么看着她也好啊!否则一切都会失去意义啊!

就像他一样,他喜欢着墨思雨,他可以看到墨思雨投入别人的怀抱,但是……他不会放弃注视着墨思雨的权力!

“啧!”

“你就那么喜欢放弃吗?!”挥拳!狠狠朝老妖怪打去!

然而拳头却是从老妖怪的身体里穿过,也是,老妖怪并没有固定的形态。现在看到的,只是老妖怪灵气的拟态。

墨织虚弱的倒在了地上,因为元神力量转移的后遗症,他十分虚弱。

但是墨织没有停止,他冷冷的看着老妖怪,“你要一直,一直一直的活下去!”狠狠的,在“一直”上加重了语气,“记住了,你都活到这个时候了,再不活下去有什么意思!!”

墨织站起身来,眼神里满是认真:“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你就为了我活下去!陪我一起,我不允许你死去!听见了吗,我不允许!直到我死亡,你才有权利选择!听见了吗!你没有肉体我会给你新的肉体,你有看不惯的人,只要我可以我就帮你去揍他!你有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帮你一起追啊!”

墨织的语气忽然放软了:“所以,死亡又有什么好啊!”语气里满是无奈。

老妖怪好像是愣住了。

“墨织,你这么关心我啊。”

他脸上露出戏剧性的笑容,然后作势拍了拍墨织的肩膀。

“墨织,死亡并不可怕,你不能这么害怕死亡啊!”似乎是叹息,然后他绽放出了滑稽的笑容,在他那没有脸的头上显得分为诡异,但墨织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轻松,“既然是你这么说的话……既然是你这么想的话……那么就让我看着你长大吧。”

“就让我为了你……活下去吧。”

“但是,你要记住你的承诺啊,我其实……还有很多事想要做呢。”

墨织迷迷糊糊的有些发愣,“你……知道了!我说过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人生,真的是和一场戏一样啊!”他无奈捂额,然后摇摇头道。

老妖怪在墨织身边坐下:“现在,说正事。”

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间让墨织觉得暗暗好笑。

“我可以借给你元神力量,但是这是会有后遗症的。”

没想到真的说正事,墨织也摇摇晃晃的,翻了个身坐下。

“后遗症就是你会感到特别的疲累,心神,身体上的疲累。但是这个疲累的时间嘛……是由我借给你的念力决定的。”老妖怪道,“比如说,你现在这个情况,你要这么持续疲累状态七日。”

“额,咳咳。”讲到这里,老妖怪尴尬的咳了几声。

“所以,你要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你不能怪我啊!”

墨织勉强支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力道:“你说啊,我还要参加缘会,你又要我一定赢,要我争机缘,可是……我这个状态,恐怕上台……都上不了吧!”

老妖怪心虚的转过头去——就算是看不到脸,但是这种方式,掩饰心虚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那个啊……七日当中,越往后,这种疲累感会越强烈。”

看着墨织已经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老妖怪赶忙解释道:“其实啊,紫魔状态可以抵消掉这种疲累,当然,紫魔效果是作用于心神,所以身体有可能还是不会十分灵活,但是啊你不是炼化了天道碎片嘛……天道残片,你以为不会有好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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