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义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建议两个人把毛料解开,孙振枫自然赞同,毕竟他的资金一下花出去一半,也需要一些资金继续来买毛料。现在南阳这里有很多珠宝商来选原料,解出好的翡翠不怕卖不出去。
两个人推着车子来到解石机这边,不一会就有一个机器空下来。现在很多人还在看毛料呢,他们两个算选完毛料比较早的。
“兄弟,我先解还是你先解。”周道义跃跃欲试的问道。
孙振枫笑了笑说:“你先来吧,看把你急的。”他也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自己解石的顺序,不能太高调,但是他现在又需要资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块半赌毛料解出来,这块毛料即使涨也不算过分,毕竟是半赌毛料,而且他也对里面翡翠的变化感到好奇。
孙振枫刚考虑完,周道义第一块赌石已经切开了,周道义在那里皱着眉头显得很不爽,不用看一定是跨了。毛料不大,中间一刀两半露出的全是石头,一点翡翠的影子都没有,这块毛料的变现还不错,虽然松花少了点,不过这一点翡翠都没有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周道义又把两半赌石全部切开,可惜还是没有翡翠。
孙振枫过来安慰周道义。“别着急,不是还有几块吗?你在试试其它的。”
周道义沮丧的说道:“这块赌石是我最有把握的,我想今天先来个开门红,没想到真不给长脸,唉!”
摇了摇头,周道义又把一块赌石固定在解石机上,嘴里还说着:“这个我也很有信心,这块的松花表现很好,极可能出高绿。”
孙振枫观察了一下赌石,松花表现确实不错,绿色比较浓,但是松花比较分散,他也叫不准。
很快赌石就解开了,不用泼水直接就能看到,这个赌石又跨了,里面只有一丝丝的翡翠,根本无法取料。周道义脸色有点难看,连跨两次,还是在自己比较看重的毛料上,这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
孙振枫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劝他再切一块,希望下次能切涨。这种对自信心的打击,只能靠自己克服,别人帮不上忙的。
周道义也没说啥,走过去准备在挑一块赌石,不够看着自己的几块石头实在不知道该切那块,眼睛瞅来瞅去的,一直下不了决心。原本看起来都比较好的毛料,现在看起来好像都有问题,每个都很可能跨。
孙振枫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也看看了他的赌石。周道义一共买了5块赌石,都是外在表现有松花有蟒那种,看来周道义也算是下来本了,这几块赌石至少也要15万元才能买到手。
直接用异能感应了一下,还别说这里面还真有一块翡翠,而且翡翠质地还不错,是豆种翡翠,能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如果翠的好一点,卖个十几万不成问题。这样周道义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孙振枫直接指着里面有翡翠的赌石说:“我看这个能行,要不就解这个吧。”
周道义看了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把这块毛料搬到解石机上了。其实这个时候他自己已经很难判断了拿那个毛料了,谁给他指出来都可以促使他下这个决定。
深吸了一口气,周道义使劲按下了解石机的按钮。转过头来咧着嘴对孙振枫说:“这块要是再跨,我可就完啦,回家一顿棒子肯定是跑不了了。”
孙振枫好笑的看了看他,说道:“你的家教可真是严啊,放心吧,这块我看应该不会跨。”
周道义也感到自己漏了底,讪讪的笑了笑。
在周道义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毛料终于被切开了,刚切开周道义就跑了上去。
“有绿,涨了!”周道义大声喊道。
孙振枫赶紧拿了清水泼在切面上。刚才看到周道义连跨两块,周边的人都去看其它人解石去了,周道义这一喊,立即又围上来一群人。
“涨了?看看,看看。”
“好像是葱芯绿啊!绿的不少。”
“涨了,算是小涨啊”
四周的人都算是懂行的,看了一会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周道义用水使劲擦了擦切面,用强光手电使劲的照了照,仔细观察了一会,对着孙振枫说:“应该是豆种翡翠,绿也不错,如果是翡翠能深入2公分就算是小涨了。”
孙振枫也仔细看了看,感觉这绿是不少,不过不够均匀,但是都解出来应该也能卖个十几万。
“绝对是涨了,要是翡翠能再进去深一些,你今天至少不会赔本。”
周道义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想了一下询问道:“振枫你看下面怎么切?”孙振枫虽然帮忙选的是他的赌石,不过也算是帮了大忙了,自然要征求一下孙振枫的意见,他现在心理算是回复正常了。
“我看你先在两边擦一擦,看看这翡翠能深进去多少。反正我们是要完全解开的,也不用那么小心。”孙振枫也想赶紧解自己的赌石了,看别人解赌石总没有自己解赌石的激动来的爽,所以直接给出了最快解出翡翠的答案。
周道义确实没想过现在卖出去,刚才连跨两次对他的打击不小,这块翡翠很可能还要深入不少,他当然想全部解出来,去去晦气。
“好,听你的。”
周道义拿起赌石沿着翡翠两边就擦了起来。很快两边也露出一些绿色。这块赌石基本也成明料了。孙振枫帮忙把整个翡翠解出来,这边周道义的嘴都何不拢嘴了。
和孙振枫的判断基本一致,豆种翡翠,葱芯绿,绿色虽然渗进去不少,不过不够均匀,整体翡翠杂质比较少,应该可以淘一个镯子和几个挂件。明料卖的话应该能卖个十几万。
“兄弟,我出十万,翡翠卖给我吧。”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出价了。
“我出12万,卖给我。”开始竞价了。
…..
还没等别人继续竞价,周道义已经回过味来,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本人第一次解出这么大的翡翠,准备自己留个纪念,没准备卖,实在不好意思。”
周道义家就经营这珠宝玉石生意,这样的翡翠明料自然要留给自己。
竞价的几个人发现这个翡翠明料是没戏了,摇摇头也都散开了。
“下来我解一块吧,看你解石我也很激动,正好就这你解涨的运气,我也解两块玩玩呢。”孙振枫也没客气对着周道义说道。
周道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该你解,该你解,我都解了好几块了。”
孙振枫想了想,说道:“我想先解这块半赌毛料,你看怎么解啊?”其实他基本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只是不想表现的太突出。
周道义低头看着毛料想了想,“我看我们现在小绺这边切一刀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怎么解。”
“好,先切一刀试试。”和孙振枫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个人把半赌毛料固定在切石机上,准备解石。人们看到要解一块半赌毛料又围了上来。
“嗞…嗞…”
长条形的毛料,很快在小绺这边切下一刀。看了一下切面两个人脸上都有喜色,虽然没有见翠,但是小绺在这个切面上已经没有了,说明毛料里面的玉肉没有问题。更好的是切面还露出一片白雾,这白雾对于赌石来说可是好现象,出现白雾说明翡翠的种老,而且白雾下如果有绿,都是非常纯净的绿。
“切涨了,可以说是大涨。”周道义说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显得比较兴奋。
“出白雾了,可能大涨啊。”
“小绺也没了,这个可能出高绿。”
“翡翠质地一般,不过应该算是赌涨了。”
围观的人们又讨论开来,基本都认为赌涨的可能很多。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开价,可能以为这两个家伙还是准备自己用呢,而且虽然切涨了,但是没有露绿,里面翡翠的情况还不明确,这个时候开价有点早。
“下面我们怎么解?”周道义问道,再下刀就很关键了,这个时候只能孙振枫可以自己决定。
孙振枫虽然想快点把翡翠解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我们在两边擦两下,看看情况。”孙振枫决定到。
拿着砂轮机,孙振枫在毛料开窗的两边用力擦了几下,这个赌石的皮壳比较后,这样当然不会露绿。
“跨了!”有人叹气的说道。
“擦跨喽!”这是有人幸灾乐祸。
更多的人都摇摇头,觉得擦得不好。
两边都没露绿,这翡翠可能就没深进去,当然不是好的表现。
孙振枫和周道义都没说话,孙振枫是很有把握翡翠的走势,周道义也觉得这种表现还不能称之为跨。
“我们竖着再切一刀,这样基本应该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了。”孙振枫平静的说道。
周道义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这样切基本一刀就确定里面的情况了,赌石的时候很少这么切,一般都是慢慢擦,慢慢解,这样解如果发现翡翠走势不好,还可以卖出去减少点损失。不过很明显孙振枫要把这块赌石完全解开,周道义也就不说什么了。
孙振枫刚把赌石固定住位置,四周立即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年轻人真是有胆量啊!敢这么解。”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现在这年轻人啊……”
……
孙振枫现在根本听不清四周的议论声,表情严肃的盯着解石机。如果这条绿色带渗入冰地,再配上白雾的表现,很可能就出好翠。一个冰种的好翠手镯很可能卖到百万以上,这样的话这个翡翠的价值可就很可观了。
周道义也很紧张,如果白雾下面出高翠,毛料很可能就是大涨了。他在赌石圈里混了几年,看到大涨的机会也不多,何况这次还是在一边帮忙解石。
“嗞…嗞…”
在孙振枫听来这次切石的声音有点漫长。赌石刚切开,两个立即冲了上去。
“露绿了。”周道义喊道,长出了一口气。
孙振枫拿来清水冲了冲切面,用强光手电仔细看了一会,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为了保证翡翠的完整,这个切口是挨着翡翠切过去的,冰地翡翠藏得比较深所以并没有露出来,不过翡翠里面的情况算是比较清晰了,表面的黄杨绿色带并没有渗入很深,只能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一条色带。这就很难判断整个翡翠的价值了。
“大涨了,这翡翠质地绝对能达到清水地,虽然绿色带不深,不过价值绝对大涨”一位玩家走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大声的说道。
声音刚落,立即围上来几个一看就是珠宝商的看客,都想仔细看看这块翡翠。孙振枫和周道义只好退了退把位置让出来,方便这些人看。孙振枫倒是还想立即解下去,不过这些都是大买家,早晚要让他们看的。
几个珠宝商仔细看了看,立即就有人开价了。
“60万,我出60万。”一个人看着两人大声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珠宝商笑着说:“这质地已经到了清水地,而且里面还有一条绿色带,这价可有点低了,我出80万,小兄弟你看怎么样?”
第一个开价的人脸色立即有点阴,这个时候还想着捡便宜,只有自取其辱。
不等其它人竞价,孙振枫立即笑着说道:“我准备继续解下去,等把翡翠解开了,各位老板再开价吧。”
几个珠宝商都不说话,这个翡翠基本已经明朗,要是他们也会解下去,刚才准备报价,只是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罢了,既然物主已经绝对继续解下去,他们也只能等着公开竞价了。不过这几个珠宝商没有离开太远,离着很近准备看着两个人解石。
孙振枫和周道义配合着很快就把这个翡翠解了出来,翡翠刚解出来,两个人还没等细看就被这几个珠宝商挤了出去,不过上次是主动让的,这次是被动挤出去的。
两个人都没有生气,反而心情非常激动的喘着气。
“大涨!大涨啊!我靠,振枫你发了,你发了!最后居然是冰种,还是翠绿。我靠,你发了!”周道义激动的在那里喊道,这种大涨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并且还是他帮忙切出来的,能不激动嘛!
孙振枫擦擦头上的汗,心里也非常激动,他想过这块翡翠会大涨,不过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翡翠里面还有一条翠绿色带,并且渗入到冰种翡翠中。冰种配上翠绿,这个翡翠的价值可就不一样了。看这条翠绿色带的走势,应该可以挖出一个手镯和2个戒面,光这3件首饰,没300万绝对下不来。当然这块翡翠的主要价值也就在这里面了。
“大涨!大涨!”
“出冰种高翠了!”
“大涨啦大涨啦!”
这个时候四周围观的人群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翡翠的情况,立即就闹开锅了,都在大声喊着。听到声音,很多人都围观上来。
孙振枫两人一看这架势,赶紧过去把翡翠明料抱在怀里,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万一有个好歹,还不后悔一辈子。
孙振枫小声对周道义说:“你出面喊两嗓子,让大家让让地方,我们好竞价卖掉。”孙振枫这个时候更想低调一点,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周道义眼睛一亮,感激的看了孙振枫一眼,这里是他的家乡,很多人他都认识,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啊。而且周道义本身就比较张扬,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大家让一让啊,这块翡翠立即就要开始竞价了,有兴趣购买的朋友可以到近前来。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啊。”
有这种露脸的机会,这个家伙兴致也上来了,站在一个椅子上,大声的喊起来。孙振枫又把翡翠递到他手上,周道义把翡翠小心的举起来又喊了两遍。
很快就有十几个珠宝商聚了过来,很多人围了一圈,圈外还有不少人向这边跑过来呢。
十几个珠宝商都看完了翡翠,周道义看了孙振枫一眼,孙振枫点点头,竞价也就开始了。
“我先开个头吧,300万”前面出过价的那个中年珠宝商第一个开出了价格。
“320万”
…
“360万”
“400万”价格很快就到了400万,这个价格已经和孙振枫心里的价格比较接近了,整个翡翠有7、8公斤,不过冰种翡翠只有2公斤左右,清水种大约有3公斤,剩下的都是灰水种。翡翠的价值主要在冰种和清水种里面,如果做成成品卖的话,按照孙振枫的估计应该能卖到600万,不过明料400万价格已经不低了。
但是显然孙振枫的估计有点错误,竞价很快就超出了450万,大有直奔500万的架势。其实这是孙振枫行业经验不足造成的估算错误。首先他的取料有些估计不足,孙振枫毕竟没有真正接触到翡翠加工,入行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估计的加工后的饰品成品数稍微少一点。其次,高端翡翠饰品中,翡翠原料在成本所占比例要远远高于中低端翡翠产品。冰种翠绿这种高端翡翠产品近年来更是少见,有些珠宝商甚至愿意赔钱购买这种高端翡翠原料。这样可能吸引来大批高端客户,也能给店里留下一些镇店之宝。
价格已经超过500万了,继续参与竞价的也只剩3个人了。
“510万”
…
“520万”前面喊价的人摇摇头放弃了。
…
又是一阵沉默,周道义这个时候有点发傻,他也没有想到价格会高到这个程度。
二十几秒没有动静,周道义回过神来,赶紧问了一句:“520万了!520万了!还有那位开出更高的价格吗?”这个家伙把拍卖场得套路都拿了出来。
又等了十几秒,第一个开价的中年珠宝商咬着牙喊了一句:“530万!”
看的出来这个珠宝商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开价520万的那位瞪着眼睛看了中年珠宝商几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
“好!成交,530万!”周道义看到孙振枫点点头,直接高声的喊了出来。
“哦!”瞬间四周响起一片惊叹声。
530万可以说是这几天最高的成交价了。
人群慢慢的散去了,中年珠宝商把钱汇到孙振枫账户后,小心的拿着翡翠走了。剩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高兴的笑了起来。
周道义走过来拍拍孙振枫的肩膀,笑着说道:“530万啊,你可真行,这辈子都不愁了。”
孙振枫收起心中的激动低声说:“保密,你可要帮我保密,我可不想弄得满城风雨,明天就有人找我来捐款。”
“保密当然没问题,不过刚才的拍卖费以及以后的保密费嘛,我们可得好好商量一下。”周道义笑眯眯的做出贪财的样子。
孙振枫没好气的说道:“拍卖费?应该是我向你收钱才对吧。看看你刚才那个熊样,眼睛都直了,没见过这种场面吧。”
周道义苦笑一下,自己也摇摇头,刚才他确实有一段时间失神了。
“你是那个时候没在第一线,这帮人真是不把人民币当钱看啊!”周道义轻声说道。
孙振枫也很有同感的点点头,心里想着:“我也有点发楞啊!”
周道义看着一堆的毛料,询问道:“还解吗?这还有好多呢。”
孙振枫想了想,说道:“不解了,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存起来,明天再说。”今天他已经出了很大风头了,而且一下进账这么多资金,已经达到目的了,再继续解下去就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周道义倒是想继续解,孙振枫只解了一块赌石,他想看看孙振枫其它赌石的情况,自己的赌石倒是没有啥想法。不过既然孙振枫说了,他也没坚持,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要不毛料放我们家仓库里吧,我们家店里也有切石机,有空我们就可以全解开。”周道义犹豫了一下说道。
孙振枫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拿着这么多毛料确实比较麻烦,里面还有一个80多公斤的大家伙呢。
两个人找了辆小货车,直接把毛料拉到周道义家的仓库。仓库就在店铺后面的院子里,把毛料直接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就算完事了。这些毛料表现一般,孙振枫也不好显得特别关注。
今天两个人逛了一天交易会,下午还解了好几块毛料,可是说是身心疲惫。两个人简单吃了顿晚饭,约好明天酒店见面,也就分开了。
孙振枫洗完澡,躺在床上,慢慢回想今天的赌石过程。赌石还真是激动人心啊,就算他有异能也不能避免。
他的异能现在还不能探测到翡翠的颜色,这就有很大的局限性。“色差一等,价差十倍”今天孙振枫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这块毛料如果不是翡翠里出现一条新的色带,而且还是翠绿的话,能卖个100万就算非常高了。最终530万的价格相比孙振枫原本的预计也是大涨啊。同时孙振枫默默的告诫自己,自己异能是有局限性的,以后赌石的时候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能赌色,赌色的毛料价格都不低,一旦赌失败就算孙振枫有异能也是可能血本无归的。
孙振枫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