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是雪域神僧么？”
望着喇嘛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李重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调出另外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还是这个喇嘛，只不过照片的拍摄时间却是六年前。
六年前，这个喇嘛就已经跟随亚当.斯帕罗左右了，但是六年前他的样子和现在没什么两样。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看起来永远都象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李重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个喇嘛一定在修习某种神秘的法术，而这种法术具有驻颜的特效。
密宗法门博大精深，李重虽也有涉猎，但却始终未能窥得最高奥旨。这里边原因有很多，最关键的因素还是源于信仰的不同。
当一个人对藏传佛教中的神明没有认同感时，不但他自己很难融入进去，别人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地接纳他，而所有的密宗法门又都和藏传佛教密不可分，所以李重尽管心向往之，终究还是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成为一个不算门外汉的门外汉……
同一时间，亚当.斯帕罗也在书房里观看着一段录像。
这是那天李重袭击索斯特尼银行时被监控探头拍下来的录像，从他进入银行开始直到打晕克里斯结束，整个过程清晰完整。
此时，看到李重隔着防弹玻璃将克里斯打得吐血，亚当.斯帕罗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他忽然转过头，望着站在身后的喇嘛桑多，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隔山打牛，一种中国功夫。确切的说，是一种中国人发明的打人技巧。”桑多淡淡地说道。
“你会吗？”
桑多摇摇头：“这种技巧不在我的练习范围之内。”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呢，呵呵，开个玩笑。”亚当.斯帕罗大笑一声，指指录像里的李重身影：“这样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乔装打扮过的中国人。”
桑多继续摇头：“会中国功夫不一定就是中国人，我看他应该通晓全世界所有的武功，甚至连我们藏传佛教秘不外传的密宗心法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是吗？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亚当.斯帕罗又惊讶了。
“自从时空隧道开启之后，这样的人就慢慢多了起来，他们被称为——全能武者。这些人往往具有极高的武学天赋，非凡的身体条件和高超的时空穿梭技能。不过，他们中间真正能够成才的并不多，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贪多嚼不烂！您能理解么？斯帕罗先生
“当然能理解，就是样样都会，样样都不精通的意思嘛。”亚当.斯帕罗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个人还真的不简单，除了身手过人之外，他的头脑也相当厉害。居然敢趁乱冒充银行保安再去袭击雅各布，这样的手段和心理素质，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具备的。”
桑多终于点了点头：“的确不是普通人。”
“你说他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亚当.斯帕罗看着桑多，语气是询问，但眼神里分明早已有了答案。
“账册。”桑多说道。
“没错，肯定是账册。”亚当.斯帕罗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全息投影屏幕，抬手指了李重的头像，“他一定是在找账册上的某个人，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不过……”桑多手指在全息投影屏幕上点了点，把镜头倒回到李重在走廊里击倒数十名保安时的场景，“能把太极拳施展到如此地步的人，十有八九应该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你刚才不是说他不是中国人么？”
“从全能武者的角度上来说，他不一定是中国人。但是太极拳是一门需要深厚中华文化底蕴才能真正掌握的功夫，所以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他是中国人的可能性就很大。”
“你说他这是用的太极拳？”亚当.斯帕罗满脸疑惑，“太极拳不是那种很缓慢很优雅的拳术吗？可我怎么看他像是在打我们西洋拳？”
“这是真正的古太极拳，名为太极炮锤，是完全用于实战的一种拳法。打起来有点像西洋拳，但内在的东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说句不礼貌的话，西洋拳和它比起来，就像步枪和大炮，完全没有可比性。”
“原来如此……”亚当.斯帕罗点点头，表情开始若有所思起来，“中国人……难道他是来找……”
“李高远。”桑多说道。
亚当.斯帕罗看了桑多一眼，“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那就再猜一猜这个人和李高远是什么关系。”
“他是李高远的儿子。”
亚当.斯帕罗一愣，“李高远的儿子？他，他有儿子吗？”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未必知道，而我知道的，你也未必都知道。”桑多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可是亚当.斯帕罗的表情却不淡定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必须去死了。”桑多一伸手，五个手指在亚当.斯帕罗胸前轻轻一戳，就听噗的一声轻响，亚当.斯帕罗的胸前顿时凹下去五个深坑，他的身体瞬间象张弓一样弯了起来。
“你……”亚当.斯帕罗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又抬头看看桑多，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下去，然后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这是为什么……”
桑多抬起手，把五个手指放在亚当.斯帕罗的头顶心上，“作为雷霆计划的牺牲者，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噗！
一声轻响，亚当.斯帕罗整个头顶塌陷下去，他的眼睛，鼻孔和耳朵里同时喷出鲜红的血水，桑多血红色的僧袍上立刻多了几滩乌黑的印渍……
书房门外，亚当.斯帕罗的贴身助理安德罗已经站了有些时候了。这个身材瘦削，长相谦卑的中年男子正隔着门缝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相反，他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房门轻轻一响，桑多走了出来。
走廊里的灯光很明亮，将桑多的脸照得非常清晰。一张原本青春洋溢的脸，现在似乎添上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皱纹纵横交错在桑多的脸上，让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有十几岁。
“辛苦了，桑多先生。”打量着桑多脸上的皱纹，安德罗微笑着说道。
桑多微微欠了欠身：“能为安德罗先生效劳，是我桑多的荣幸。”
“呵呵，去美国的机票我已经为你订好了，你这就上路吧。”安德罗将一张机票递给桑多。
“是。”
“对了，这架航班会在中途失事，你会在遇难者名单之中。”
“明白。”
安德罗点点头，“一路顺风！”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