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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感情泛起涟漪

沈牧朗努力让自己忙一些,或者说他真的很忙,这样他就不必去想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对待秦相思的。毕业论文,论文答辩,联系实习医院,一大堆的事,哪还有时间去分心想其他的事,比如秦相思。

本以为,有些事不去碰触,它就不会来烦你。可有时候,你越想逃避什么,它就来什么。

沈牧朗合上心理学案例分析的书,对着窗外狂风骤雨,思绪飘飞。

雨点扑打在玻璃上,那么急速猛烈,似要破窗而入。图书馆很安静,外面的风雨打破了这份宁静,也让沈牧朗久埋的回忆隐隐浮现。

米兰扔掉沈牧朗手中的伞,说雨天打伞一点都不浪漫。沈牧朗虽然不是深谙浪漫之事,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米兰躲在沈牧朗撑在头顶的外套下,一脸写满幸福。沈牧朗虽然一直看着前方,但身侧人的幸福感他感同身受。那一刻,他觉得雨是天使洒的珠链,取名叫幸福。

回忆越美好,尝起来就越苦涩。沈牧朗越是抗拒,它们就越放肆地闪现。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白露,沈牧朗皱眉,但还是起身走到僻静的角落。

“喂。”

“喂,沈牧朗,秦相思忘带伞,你去接她,Z杂志社认识吧。”

“她是让你去的吧。”

“你不是她男人吗?”

一句话呛得沈牧朗语塞。自己的初衷是拿她当幌子,骗过那些无聊的女人。但从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被公之于众,就在宿舍那群狼的面前一语带过。

看来他是在自找麻烦。

秦相思站在楼下焦急地张望,白露个死丫头说马上就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想让自己露宿街头吗。

秋天寒意渐深,加上今晚的呆风傻雨,让秦相思站在那儿直哆嗦。这个天,如果裸奔回校,不死也半伤。秦相思左顾右盼,小白,你快过来。

沈牧朗凭着模糊的记忆,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Z杂志社。大门前焦躁不安翘首以待的人,正是秦相思。大步走过去,对上了她惊恐的目光。

“怎么是你?白露她。。。。。。”

“拿着。”

沈牧朗没有理会秦相思,只是递给了她一把伞。伞是高飞递给他的,刚开始这兄弟还有点纳闷儿,说你们俩有必要撑两把伞吗,会不会太见外点了啊。直到沈牧朗向他投去除之而后快的眼神后,高飞才怏怏地拿出自己的伞给他。

“等很久了吧,现在还有公交车了吗?”沈牧朗没有告诉秦相思他是步行过来的,因为只记得杂志社的大体位置,不能确保在合适的地方下车。

还好,杂志社离学校不是很远,只是步行了半个小时而已。

秦相思在沈牧朗走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虽然撑着伞,但全身几乎已经湿透,头发还在滴着水。一股难言的感觉梗在心中,委屈,愧疚,感动,心疼,好像都有一点。当他问还有没有公交车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说,没有了。

其实,她知道,还有末班车。

因为撑着伞,所以无法靠近。

两人就各自撑着伞,一前一后地走在路边。分别躲在自己的世界,只有风和雨肆无忌惮地藏到对方的伞下。

一路无语,秦相思想找些话题,想了好久,却发现自己真的对沈牧朗了解得很少。

“你跟得上吗?”沈牧朗明显放慢了步速,询问着秦相思的意思。

对高跟鞋不大习惯的秦相思走得一颠一跛,加上路面的积水,走起来十分不顺。碍于面子,她死鸭子嘴硬,“当然。”

沈牧朗正揣摩着她这句话的真实度,就听到身后的惨叫声。

“啊!”秦相思为了证明自己跟得上,加快了步伐,不料脚一崴,整个人倾斜着倒在地上。万恶的高跟鞋啊,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不过,在他面前出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还是节哀吧。

沈牧朗回头没看到人,放低视线,则看到秦相思坐在地上,伞扣在头上,真是滑稽。“需要帮忙吗?”他没有袖手旁观,却和袖手旁观无二样。光抛话,不伸手。

秦相思以为沈牧朗会绅士地走过来,伸出他和平大使般象征友好的手,最后却只听到一句疑问句。“不用。”她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怪,似乎有撒娇的味道。

沈牧朗果真没有上前,秦相思气结。他真是心理学专业的吗,我看不像,非常很不像。

抬高伞顶,支起右脚,探出左脚,秦相思慢腾腾地直立身体。不想,一辆卡车鸣笛驶过,吓得她腿一哆嗦,眼看着又要坐下去,心里不停问候卡车司机他母亲。

“小心点。”沈牧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见死不救有点不道德。

秦相思顺着身体惯性撞进了他怀里,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息浓烈。

沈牧朗意识到自己用劲过大,干咳几声,放开了她。秦相思好像踩到地雷一样,跳到半米开外,险些又倒地,定住身时不敢抬头见人,因为脸上早被羞愧染红一片。

秦相思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博得沈牧朗的同情心,“看来你是行动不便了,我背你吧。”

她觉得自己幻听了,按按耳朵,眨眨眼睛,晃晃脑袋,觉得天下出奇闻了。

沈牧朗嘴角勾起浅笑,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性,天色已晚,路边可不是久留之地。“还是你想打横抱?”两选一,他不信她会选择后者。

秦相思反复思量,杨光以前不是没有背过自己,可是现在换成沈牧朗,理性告诉她不可以。而感性却说,都什么年代了,男女授受不亲?那是什么东西?

沈牧朗没有给她深思熟虑的机会,收起自己的伞,塞到她手里,半蹲着把她扶上了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秦相思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登上了他的后背。

“打好伞,抓紧了。”沈牧朗迈开大步,走得轻快,似乎背的不是秦相思,而是幸福。

“嗯。”秦相思的回应声很小,像情侣间的呢喃细语,明明不是杨光,却让她心跳紊乱,呼吸不畅,久违的感觉。

老天今晚的心情糟透了,狂风吼叫,大雨滂沱,大有没完没了之势。靠在他肩头的秦相思却觉得今晚真可爱,滴落到地上的雨珠溅起一粒粒感动。

如果我再重那么一点点,他会不会就走得慢一点。秦相思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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