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成了皇帝的妃子了?”将秋欣喜的拉着流花上看下看,流花却是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是死了吗?”此话一出,立刻觉得不对,下意识的去看妨闲,却看妨闲只是瞧着将秋出神,全然没有看自己。
可将秋却根本不看妨闲,只是拉着她:“我被摩柯国的少主救了。对了对了,你快点告诉我,怎么了你,上次不是因为陈其……”
流花简单说了几句,道清原委,引得将秋一阵伤怀。将秋拉着流花还要细说,流花却忽然想到,这里貌似还有一个多余的人,看向还坐到在地,茫然的看着他们的倩冉。
看到他,将秋缓慢的蹲下身。
“流离公子。”倩冉慌忙要起身,将秋知道她还把自己当做流离,只是伸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离开这里吧,放开这里的一切,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不好吗?”
倩冉一愣,仔细看着将秋,觉得今日的流离公子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觉得,今日的流离公子平易近人的很,当即忘却了什么,态度就有那么点上扬。
“我想过的日子,已经没有了,放开这一切,我又能去哪?”强势的反问,是根深蒂固的高官女子的本质,将秋微微皱眉,还想开口。
“她那样的女子,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你那好心还是省省吧。”尖酸冰冷的声音,很煞风景的响起,将秋却没有回头,只是缓慢的起身,看着地上的倩冉。
“有家人陪伴的日子,不好吗?非要在这里尔虞我诈,去讨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的欢心?”
“我说了,你个白痴是在自作多情吧,她是说两句好话就听的人?看来你算是白死了一次。”眼看着自己被无视,妨闲很不甘心,故意去揭那往事的伤。
谁能理解他的感受?
说来,竟是可笑。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将秋,却发现原来错了,那个人是流离不是将秋。
他跟着将秋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最薄弱,将秋什么时候最强盛,他要伺机把将秋拉出来,拉回到这个现实世界。不管他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共用一个身体。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白痴竟然只因为看到流花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那么自己呢?自己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还么有流花的感情深吗?自己这么穷追着流离,他却死活不肯出来。
就算冲着自己囚禁他,亲手弄死他这一点,他也该来找自己报仇啊,跳脚的冲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啊!
可是,为什么这个白痴看到自己,那么寡淡,寡淡的不起一丝涟漪。
他以为他就是那样子了,他以为他一直都被流离制约了情感。却在此刻,幡然醒悟——他已不再愿意搭理自己。
如同忘却,却比忘却更甚的是——无视。
明明记得一切,明明因为自己差点死掉,此刻,见到自己,却可以当做空气,在这里欢笑的去跟别人打招呼。
自己跟他几年的交情,生杀大仇,在他心上,竟这样浅淡粗鄙的不如一个认识不过几天几月的人?
他不断的插话,想引起他的注意告诉他,喂,这边还站着你的生杀仇人呢,我不但囚禁你,我还杀了你,把你当做玩具呢。
可是,他却就是不理他,甚至一眼都不愿意转过头来看他。他那辽阔自由的心间,忽然莫名的抽紧,抽紧,再抽紧,那些没有了他的日子,荒芜那样蔓延的寂寞与轻不可见的惶恐,忽然不断不断的加大。
那些不断寻觅却最终无果的孤独,那些断崖上,枯坐一年的寂寥与歉意时时交割,他忽然有些恨了。
是的,恨了。
将秋,你如何能薄情至此。你令我如此痛苦,令我丧失了往日的冷漠,搅乱了我的心境,如今,却要这样冰冷的无视吗?
我妨闲是你说无视,就能无视的吗?
当下怨念从生,大步迈去,一把扯了将秋的胳膊就往外拉去。将秋一把甩开妨闲:“放开!”
妨闲气的快炸,他以为他是谁,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曾经的一个玩具,竟然也敢这样跟自己的主子扯嗓子,当真是能耐了!
于是他笑,笑得恨不能所有繁花,一瞬开遍:“你不想这里变成灾区的话,就最好听话点!”
想到这个妖孽的手段,将秋仿佛已然看到满目残骸,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是属于将秋的神情,将秋的动作,妨闲一看就知道。
将秋,这个人是将秋!
将秋很没骨气的放弃了挣扎,任由流离在他心间跳脚大骂,乖乖的任由妨闲拉着,出了大殿。
倩冉瞪大了眼,看着这突发的一切,茫然无知。流花却兀自捂了嘴,笑得花枝乱颤:“没事,没事,他们的关系,向来很好。”
长夜风冷,刮的将秋单薄衣衫,几许瑟瑟。将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妨闲忽然顿足,将秋猛然心惊,下意识向后退去。妨闲感到他后退的意思,每天皱起,手拉的更加用力。
“疼,疼……”将秋吃痛的喊出声,妨闲转头,看着他眉头紧皱,满脸不情不愿,好像瞬间看到了那个变傻了的将秋。
那时,他忘记一切,只是紧紧的,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缠着他,冲他撒娇,渴望他的怀抱。那时的他,多可爱。想到这里,妨闲忽然眉眼一转,心思蜿蜒,挑了眉,一种可能蓦然升起。
“放开。”将秋受不了了,死命的甩手,这下也不觉得冷了。妨闲倏然松手,将秋未了如此,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一时竟是茫然,下意识的看向妨闲,却看到那只狐狸笑得诡秘而嚣张。
是的,将秋确定,那张脸上,写满了欠揍的嚣张。
“你,在欲擒故纵。”
“啥?”将秋大脑当机,他说的什么意思?他歪了头,微微闭眼,就看到流离气的火冒三丈的脸:“你还没听明白吗?这个自恋狂觉得你不搭理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找你啊啊啊啊啊,他到底要自恋到什么地步,才会觉得被杀的人,要对杀人犯使用欲擒故纵啊!”
将秋恍然大悟,愣愣的看着妨闲。妨闲自恋到自大他从来都知道,却不想,他竟然还有妄想症。而妨闲却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将秋的反应,只当自己猜对了,笑得更加绚烂。
将秋一定不是不敢见自己,然后借着流花这出,故意做给他看,让自己去找他,然后主动要求和好。虽然当年自己确实做的不应该,但是自己这几日好歹放低了姿态,他也该消气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你有空,就搬回九轩好了。”
将秋彻底目瞪口呆,看着大方甩手的妨闲。旋即,他笑了。怎么忘记了,这个妖孽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高高在上,他鲜少跟人交流,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他转。或许对待敌人和事件,他能一眼洞穿,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此刻,他入了局,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得依靠他的白痴,还以为,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不管经历了什么,
甚至,他对死亡非常不敏感,因为他所接触的,只怕多半都是死物,所以他会觉得,死去也没有什么,只要不是真正消失,都可以补救。
而自己,竟然觉得他真的伤心了,觉得他真的愧疚。
“哈哈,哈哈。”将秋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妨闲心上莫名一种恐慌,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的吧,知道什么欲擒故纵,根本站不住脚。他虽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高傲,他不屑,他入局,却并不是真的丧失感官。
他只是有些小狡黠,小侥幸,希望将秋真的,真的只是他想的那样。但是,他这样的笑,好大声,好刺耳,刮过他的心房,让他忐忑。
将秋却不答话,只是笑弯了腰,然后转身,大步而去。
妨闲心中一焦,好像看到抽魂那一刻,将秋弥留的笑。酸涩苦楚,伤尽了心,却还是感念的对他笑。可是,此刻,他这样放肆的笑,却好似了然一般,抛弃了所有,甩开了手,一身潇洒,再不打算回头。
好像,真的,再跟自己无半分关系。
不能让他走。
不能让他走!
他的心罕见的焦虑,他的身体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
将秋只觉得身后呼啸,正欲转身,妨闲却是张开了双手,将他揽入了怀中。
“不要走。”
妨闲的声音很低,将秋被这拥抱冲击的一片空白,熟悉的气息这样浓郁,一如那些痴傻的时日,日日赖在他怀中,渴望罕见的温暖,不禁有些分不清想象和现实,只能迟疑的开口:“你,说什么?”
“我,不许你走!”妨闲猛然抬头,霸道的面容,璀璨的双目,七彩闪耀,直视将秋。
“你不能走。”
低沉的声音响在将秋的耳畔,将秋的眼前一片凄迷,只是隐隐看到妨闲难见的温和的笑脸,摊开双手,等着拥抱自己。
为什么会觉得温暖呢?
他陪着怕黑的自己,挤在一张床上。其实,他知道的,妨闲晚上从来都是睡不着的。他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变傻的自己睡。
好像一种无声的保护,他自己肯定都不知道吧,那时的他,对着自己,总是满眼的宠溺。
妨闲,是个很好的人啊。
那时,他这样说过吧,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揽下了杀人的事情,任自己冲他嘶吼。
他总是那样冷冰冰的,看起来特别坏心眼,嘴也很毒,可是,对自己,真真是有一份不同的吧。
就算他亲手杀了自己,就算那一刻自己的心千疮百孔,只想着用死亡来逃避,逃避他眼中那一抹陌生的冰冷。
他不怕死亡,因为次次不都与死亡擦肩而过吗?
他怕的是妨闲,怕的是他的决绝和冷酷。
感受过温度的人,特别的容易觉得寒冷。
特别是那样与众不同对待自己的灼热,换成那冰冷的锁链勒住自己的脖子时,那宠溺的眼眸变得冷如冰雪时,他知道,心,崩溃了。
他怨,非常的怨。只是他却从东势那里,隐约知道帝青的死跟妨闲有关。就会想,他那时候也有一份不舍的吧。
而且此次,妨闲处处放低了姿态,对自己再不如以前般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原谅他?
“白痴,你都被他害死了,还心软什么啊!”
流离在他心间怒吼,将秋却摇了摇头,迟疑着,伸出手,想要拥抱妨闲。
“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一步都不能走。就是死,都不可以!”妨闲歇斯底里,手臂越收越紧,似乎要把将秋勒进自己的身体。
将秋伸出的手一顿,所有温馨的画面,所有宠溺的目光,因这歇斯底里,忽然遥遥的远去了。
话语中那样汹涌的所有权,那样蛮不讲理的占有,漆黑的夜末,那些鲜血淋漓的囚禁,忽然如同一口大锅,狠狠的扣在了将秋的头上,森森白骨刮过心田,有利又疼。那冰冷的绳索,不断收紧,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而微弱,那些碎裂的心,那样惨不忍睹的放在眼前。他猛然用尽全力一把推开妨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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