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忘看着手中的精铁剑,造型华丽、曲线流畅,堪称法器外在的集大成者,单从这材质普通的铁剑上就可以看出铁老头炼制手艺的高超。毕竟普通凡铁因为自身的局限性,延展性、韧性、硬度和对真元的契合上都与天材地宝没法相比,普通铁匠就可以对凡铁塑造出刀剑的形状,但如果对刀剑过分修饰就会让刀剑失去自身的平衡,我们就经常从各种故事中得知,两位江湖人物比武,两者修为相当,但刀剑造型华丽的却被普通样式的刀剑砍断,从而输掉了决斗,丢掉了性命。
李相忘轻弹剑身,‘叮’的一声嗡响,如同琴瑟一样的声音,清脆而又悠长。“真是一把造型瑰丽的好剑,可惜只是一把凡剑,可惜咯”,张乾晨看着李相忘手中龙身凤爪的精铁剑,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铁前辈能把凡铁化腐朽为神奇,那我的轻水也能在变幻一个模样,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剑身上的天道纹泄露我的身份了”,李相忘夸赞着铁老头的手艺,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师弟,你的身世我都已经知晓,知道天道纹能暴露你们的身份,我比较奇怪的就是难道天道纹只有你们天机道能用吗,我知道修真界的很大一部分咒文就如同各地语言一样,虽不尽相同,但都是殊途同归,你们这种咒文我都没有听说过,在修真界好像也没流传过的样子”。
张乾晨的话也为李相忘提了一个醒,天机道大部分的功法都是对天道的领悟,也就是对境界的提升,对敌方面完全依仗过人的身法和神秘莫测的天道纹,虽然剑身上的咒文都隐去了,注入真元释放时也不会暴露,但那只是常用的几种,并不是自己掌握的所有天道纹咒印,如果真的碰见难缠的对手,逼不得已拿出更多的手段,那也一定要在人后,不能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师兄,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尽量要减少在人前使用天道纹,避免暴露身份。你知道,如果过多的修士看到这种威力巨大又十分神秘的咒印肯定会四处打听,要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那就真的置我自己于险地了,这种低级错误可不能犯”。
“放心吧,有师兄我在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你暴露自己的底牌的,虽然败在你手下,但我还是堂堂的东洲天骄呢。”张乾晨拍着胸脯臭屁的说道,不过这真诚的话语倒是让李相忘十分感动。
“对了,师弟。你能不能,能不能。。。”张乾晨突然变的十分扭捏,说话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师兄,有话请讲,又不是外人。”
“师弟啊,师兄的确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能不能把那天那个压的我喘不上气来的咒印教教我,我想学学”,张乾晨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这个”,李相忘脸色顿时变的十分为难。
“不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的”。
“倒也不是,天道纹之所以又如此效果是因为修习我们天机道心法的关系,与天道契合,替天行道。在我们手中天道纹是一个个杀敌利器,在别人手中只是一个个奇怪的符号,没有任何效果。”
“奥,是这样啊,好可惜”,听到李相忘的话,张乾晨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失落。
“师兄,我天机道一代只收一个弟子,这是祖训。而我现在还没有收弟子的实力,不过,你跟极阳师伯帮了我这么多,我理所应当与以报答,这样吧,我把我天机道的身法传授给你吧。”
“不不不,师弟,算了,你这话说的师兄脸都红了,我并不是向你讨好处,你这么说让师兄无地自容啊”。
“师兄,咱们结伴前往中府,前路吉凶未知,多一技傍身也是多一些立身的本领,你就不要推辞了”。
“师弟,你都这么说了,我在不接受就是不识大体了,为兄在这里多谢了。师弟,你看你在人前不能随意使用你们天机道的本领,实力肯定大打折扣,这样吧,我就带师把崂山剑法传给你,这样你我以师兄弟相称,又同使崂山剑法,外人也肯定认为你我都是崂山弟子,也不会去怀疑你的身份,也方便你我行事”。
“这,极阳师伯不会不答应吧”,这下轮到李相忘不好意思了,张乾晨的这份礼与自己的身法相比的确是大了点啊,崂山剑法与崂山阵法可是崂山的传承之法,立派之法啊。
“师弟,信不信你现在回去说要拜入崂山,你看我师傅会不会激动的跳起来,你没看到当时铁前辈说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师傅时,他眼睛都绿了吗,他也想教授你功法啊,可铁前辈先说了他又拉不下面子了。你肯学崂山剑法也就代表是我崂山的人了,如果他老人家知道我教给你崂山剑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你想太多了”。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不得不说张乾晨对极阳真人这几天的行事说话精髓把握的一点不差,极阳真人当初就有收下李相忘的意思,但得知是老友的弟子后,虽然心里感到可惜,但也无可奈何。来到这里后,剑走偏锋的铁老头居然不介意李相忘已经有师傅了,坚持要传授他炼器之法,这下极阳真人不淡定了,心里说按照先来后到,也应该是先学我们崂山功法啊,可惜自己拉不下老脸跟铁老头那个老无赖争,白白错过了先入为主的机会,心里正琢磨怎么再找机会让李相忘学自己的功法呢,倘若知道自己的大徒弟已经替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心里肯定会乐开了花。
“那我在这里就多谢师兄了,说实话,来到崂山,无论是你,极阳师伯,还是铁前辈待我都十分真诚,我心里也十分感动,有家人的感觉”。
“师弟,你这是什么话,玉玑子师叔跟我师傅是交心的多年老友,你我理应如此亲密”。
“嗯,那师兄,我们也别闲谈了,扎紧时间去找那五彩毒蛙吧,路上我再教你我门身法,说是身法其实就是真元运行的一些小窍门。”
“师兄,你不要把真元注入脚下的飞剑中,而是让真元自己与飞剑产生呼应,你御使遥凌仙剑这么长时间,这点还是能做到吧”。
张乾晨按照李相忘的话闭上眼睛感悟着遥凌的存在,李相忘的话他已经明白,就是让他不要拿遥凌当作武器,而是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心灵相通,灵肉相合。
只是片刻,张乾晨手中的遥凌仙剑晃晃悠悠的飞到他的身前,“好了,师兄,这下你把真元布满全身,尽量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
“现在,出发”,东洲天骄的名号果然不是大风刮来的,只是经过了很短的时间,自己用神识去看时空无一人,眼睛去看却见到张乾晨的身形仍在,李相忘知道他已经成功了,索性就御剑飞行,用实际行动来磨练御剑之术。
李相忘在前,张乾晨在后,两道身形如同天际的流行划过天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向别人诉说这儿曾有修士经过。
“师弟,你们天机道的功法果然不凡,这速度比我平时快了两成有余啊,都快赶上传信的蜂鸟了”。
“蜂鸟算什么,我们才只是接触皮毛就已经有这样的速度了,等我们有师傅那样的修为了神念一动,咫尺天涯”。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到百里之外,虽然铁老头只是给他俩了一个大概的方位,但两人都确信那头五彩毒蛙就藏身于二人眼前这片广袤的沼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