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你不守规矩啊”,苏汛嘴角一咧,似笑非笑,手中动作却不慢,一拳击向那一团因速度过快而变形的黑色人影,另一只手紧贴身体一侧,小心的戒备着。有了上次的教训,苏汛再也不敢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他现在的防护已算不错,若是李相忘从后面攻击,只要他侧身一个横劈,定能将对方重创,只是他的拳头真能快的过李相忘的剑吗?
“duang”,苏汛的拳头与黑影相撞,发出金铁一样的声音,那道黑影随即被弹飞,在空中划过几个圈,咚的一声斜插进石板之中,苏汛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柄凡铁剑。
铁剑在这儿,但用剑的人呢?苏汛眼睛机敏的闪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在疑惑之时,心头突然闪过意思警兆,苏汛猛地抬头一看,却见四个磨盘大小的雷火球朝着自己砸了下来。苏汛不敢托大,双拳舞动,将雷火球打的四散。因为并未练到金刚不坏之躯的境界,雷火符虽然没有给苏汛造成很大的困扰,但火精之气的灼热感还是着实让他吃痛。
就在他的拳头击散雷火球的瞬间,苏汛的眼角瞥到了一抹黑光,一闪而逝,“那并不是雷火消散的颜色”,苏汛察觉有异,转身就往那边打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一个白生生的拳头已然出现在他的腹部,苏汛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还未感觉到疼痛他就已经飞了出去。
李相忘的一拳看似并未用力,却将苏汛打飞了出去,后者一直滚到了阵法边界之处,才在阵法的作用下止住了身形。
苏汛支起身子坐在地上,手捂着腹部,表情十分痛苦。李相忘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十分担心的说道:“苏师兄,你没事吧,是不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
苏汛咬着牙,看似十分不甘,实际上却是在慢慢化解着身体的剧痛,片刻之后他才开口,用颤巍巍的语气说道:“李师弟,你的手确定没事吗”?
“我的手?没感觉啊”
苏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相忘那只红肿的左手,说道:“李师弟,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硬撑着吗”?
“奥”,李相忘抬起自己的左手,查看了一番,说道:“没事,比这伤的还严重的时候我都遇到过,顶多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不信你看”,李相忘攥紧双拳对碰了几次,想显示自己毫无问题,可落到苏汛眼里,就只觉得对方是在嘴硬,左手都肿的像个大馒头了,怎么会没事。
因为苏汛暂时还不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把自己身怀天道纹的讯息说出去,就算背着别人偷偷的用了,也只能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就像现在,李相忘明知道苏汛皮糙肉厚,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打出了这一拳,因为他知道,只有在对方优势最强的地方击败他,才能让对方再也生不出与自己对战的心,所以李相忘用天道纹屏蔽了自己的五感,并隐晦的在自己的手中画上了一个一重的咒文,借助天地之力,才将苏汛打飞了出去。纵然事后他的手肯定要肿胀疼痛几天,但与现在的优势比起来,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汛看着李相忘无所谓样子,心里生出一阵后怕,心道:“自己只是冷漠,但并不是没有感情,但李相忘这样对自己的身体都如此心狠之人,自己真能够狠下心来与他拼谁受伤更重吗”?
苏汛心里打定主意,说道:“李师弟,本来是我攻击的时间,却没想到你用一击快招就破了我的气势,我现在也是无心恋战,这样吧,你我各出一拳,以各自后退的步数为参照,谁后退的多,水酒认输可好”?李相忘点头,同意了这个主意。
苏汛积聚气势,一双拳头全部变成了浓重的黑色,他脚下一跺,利剑一样朝着李相忘冲去。拳头,只有在打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气势才最强,李相忘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苏汛的拳头还未碰到他之时,他便上前一步,一拳击出。
场外众人石化了一般,自双方开始对拳之时,他们就保持着这个状态了,他们想不明白,李相忘明明速度那么快,为什么不靠着速度优势耗着对方的气力,而是选择与对方硬碰硬呢,他难道如此愚笨,看不出对方的优势就是他的惊天拳吗?可最后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们仿佛能听到场外众人集体下巴脱臼的咔吧声,苏汛竟然被打飞了!!!
众人眼也不眨一下的紧盯着场中的二人,就见李相忘那依旧肿胀无比的左拳对上苏汛暴力的一拳,然后苏汛就飞出去了,然后撞到了防护的阵法之上,止住了身形,此种情形与刚才是何等的相似啊。
不过这次苏汛很快的就站起身来,那张冷漠的脸上居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说道:“李师弟果然是深藏不露,我先前的确是太自以为事了,按照约定此场比斗是你胜了,希望你能代表东洲在中府闯出一片天”。
“多谢苏师兄留手,我也是借了巧劲,但凭实力苏师兄其实不在我之下的”
“不,我感觉你没出全力,这座演武场限制了你的发挥,倒给了我不少便利,真希望跟你痛痛快快打一场啊”。
“这个也不难,比斗过后别走,自然就有再行切磋的机会”
“那就这么定了”,两人施礼致意,结束了比斗。
崂山派的两人都战胜了各自的对手,虽然过程迥异,颇有柳暗花明的韵味,但结果就在那儿摆着,两张邀请函,崂山绝对会留下至少一张。
“大哥,你没事吧”,苏溪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挺受打击的,我一直以为东洲能胜我一筹的只有乾晨大哥,没想到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师弟也可以,崂山真是才人辈出啊”,苏汛平日里颇为冷漠,但对自己的妹妹还是十分关心,是个很称职的兄长。
“大哥,你没输,只是遵守约定而已,我看姓李的小师弟拳头中定有怪异,都伤成那样了居然一声不吭,他不会没有知觉吧”?
苏汛闻言,沉思了片刻,说道:“过会儿见面再问他吧,不过你说的还真有可能”。
“下一场比斗的双方分别是东坪山杜皋,顽石宗卢斫,请两位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