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阅奏折处,赵恒一脸严谨的放下手里的折子,望着坐在一旁的皇弟沉声道:“这个毛贼看来能耐不小,朕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弟的这番模样!”
冷澈羽剑眉紧锁,不发言语。赵恒深知皇弟的脾气,知道他越是在矛盾处越是不发言语,于是也不多说。
“听说母后去调查静儿?”半晌,冷澈羽才说出一句话,静的皇上差点把喝在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感情让皇弟眉头紧皱的是这件事。
“嗯,母后疼爱你,总是要知道你身边人的底细。”知道瞒不过他,但皇弟的消息这么灵通倒让他吃了一惊。
冷澈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话来,静儿,你可别让我失望。
“谁——!”冷澈羽突然大喝,身手快捷的抓住飞来的两枚飞镖。说了声保护皇上便飞身出去追击屋檐上的黑影。
谁知黑影身手甚是灵敏,冷澈羽还未来得及赶上他,黑影几个纵跃,便把冷澈羽远远的甩在身后,等侍卫的冷箭射来之事,黑影已经在深宫消失不见。
“什么人这么大胆?”皇上匆匆走上前来,脸色难看,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那他的性命可是岌岌可危。冷澈羽走过来,行礼道:“皇上莫要惊慌,我看此人身轻体健,却不是用武之人,皇上请放心,臣弟定会拼死保护皇上。”
“保护?等你们来保护朕已经死了!”皇上剑眉直竖,生气的拂袖而去。冷澈羽望着皇上离去的身影,自始自终么没有太多表情,望着银钩的天际,冷澈羽重是眼底光芒闪烁。过两日就是舍利供奉之日,到底这个舍利有着什么样的奇异功能。能让江湖隐秘多年的西域鬼佬重出江湖。在时间到来之前,定要勘察清楚,莫要让敌人做出有害大宋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从所未有的慌乱,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主子,这几日店里的利润扣除员工的工钱外,挣了整整一千两五百两。”白洁对完帐簿喜上眉梢。这可足够他们的学堂大半年的经费了。
“这些玩具在贵族里可是很紧俏的,有好几家都争相着模仿我们出布偶玩具店呢!”白清欣喜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忧虑,望着梨木椅上的王妃悠闲自得的喝着糖水。
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原本她就是盗版别人的创意,如今别人也盗版她的,这点她早料到了,只是刚开张,不打专利只是先做个宣传,何况,她不觉得贫穷的孩子就没有玩玩具的权利。不过,为了他们争取更大的利益,必要的时候还是做些商业的手段。
正说着,总管带着一个太监匆匆而来,悠闲自得的大伙见此不由的皱起眉头,白静认得这位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圣旨驾到!”太监拉长着细柔的声音,在白静等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人急忙跪下,白静对着宫廷的礼仪早已熟悉了,如今跪拜的礼仪丝毫不差。
“宣,赵王之妻白静因与皇宫失窃案有关,速领命回皇宫受押,钦赐!”说完,几人还未回过神来,太监身后的几个威武凛凛的锦衣卫便前来扣押跪地的白静,纵然白静再反应敏捷,也不晓得这是唱的哪一出。
“王妃,请接旨吧!”太监把手中的往白静手里一放,也不顾她茫然无措的表情,冷冷的转身便往外走。
“我、我要见王爷!我没偷东西!”眼见着锦衣卫把自己拖出府外,白静才石生叫道!几个丫头更是惊慌失措,哭哭啼啼,乱成一团。
似乎对这样的情景司空见惯,几人并不理会白静的挣扎,但又碍于她是王爷的妃子,于是回身对白静道:“你也莫再哭闹,其实说白了,这正是王爷的意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若你是清白的,自然也不会让你有丝毫委屈,我们圣上可是贤明的很。”
白静听太监的一番话,就想刚从海里逃生的人又再遇到冷卷风般,一个惊吓还未得到消化,另一个惊愕接踵而来。白静再沉着,也不由的花容失色,全身冷汗!这,是王爷的意思?白静脑海一片空白,脸上的泪水止住了,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太监冷眼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牢狱内一股霉气扑面而来,望着牢里尚且干净的石床和破旧的被袄,白静仍旧是怔怔的站住,脑海里还在消化着太监说的那番话——这是王爷的意思!
“你们好些看守着犯人,她要什么你们尽管给她,要是她有什么闪失,你们就是掉了十个脑袋都赔不起!”太监细声细气的话说得格外的阴冷。看守的侍卫急忙应承,皇上身边的太监那简直比皇帝的大臣还要威风,平时多少人绞尽脑汁的巴结他,此刻他说的话自然如同圣旨般神圣不可触犯!
太监又吩咐了些其他的细节便走了,白静随着啷当的一声闷重的铁门关闭的声响,白静吓了好大一条跳,倒是把她的神给惊了回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白静在昏暗的铁牢里大叫,这比上次被人关在密室还要可怕,毕竟上次还有太子和亲王相伴,此刻她孤零零的一人,指证她的却还是她的夫君!这,叫她如何不迷茫失措!
说话间,劳室的烛光亮了起来,石室随之被打开,一个绰约的身影袅袅走了下来,她姿势如此高贵,白静不用多想便知道来者是谁。
“母后,母后!静儿是冤枉的,静儿没有偷任何东西!母后你明鉴!”白静如同见到救星般,电视上犯人常用的对白此刻如此流畅自然的脱口而出。
“静儿,你能否告诉哀家这个是从何儿来?”太后手张开手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圆润的弹珠。
“这、不是从西域而来么?”白静怔怔的看着太后,脱口而出。谁知太后冷冷一笑,一概往常的慈祥和蔼,冷冷的说:“这可是太子从贵府的蔓藤的洞下找到的,你不要告诉哀家,在大理皇儿不是被耶律雪用这中东西打中的。”
白静抬起头,对上太后阴冷的目光,心中不由的一凛,原来,真正能母仪天下的人,变脸其实是最基本的本能。心里的石头顿时重重的沉了下来。语气无力的回答:“你都知道了?”
“自然!”太后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澈儿受伤做为母亲的会不知道?”顿了顿又恨声道:“可惜澈儿不争气,偏要钟情于你,哀家也是无奈,当做一切都不知晓。”说完回头瞪着白静,目光阴冷得仿佛要把白静吃了下去:“要是澈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还能活么?”
一席话,白静一把以往左一个静儿右一个静儿叫的亲热异常的太后形象完全推翻,此刻才知道太后深不可测的可怕。不过,想想也是,能够坐到太后的椅子上的没有如此深厚的城府是不行的。
希望在一度的被毁灭,要是偷窃珠宝那还就算了,但是冠上间谍的罪名那就是诛九族的事情了,不过谅她也不舍得杀掉她宝贝的王爷,那么她的丫鬟——遭了!要是她们被牵连进来,那么就算她似一百次也不心安的。
太后看着白静神色转动,终于神情悲戚的叫道:“母后,静儿跟耶律雪没有任何关系!请母后明察,静儿只是个孤儿!要不是得到王爷的宠爱,如今还是下下等的丫头,母后明察!”
“你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清楚的很!”太后盯着白静一字一顿的说:“三岁被流放,十三岁进怡红院、十四当迎香阁的头牌,后来成功的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王妃。你的晋升真不是一般的快!
”一番话,把白静说的面如土色。太后满意的看着白静的反应,继续说道:“也许,你三岁以前的事,哀家倒还是记得一二!”
白静听此不由的满脸好奇,静静的听着太后娓娓说来:“你可记得清荷?”清荷,她略知一二,就是那个跟她长的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后来因为叛变被暗杀。
“你就是那个清荷的妹妹!可惜才刚生下不久就被流放关外。”一席话吧白静惊吓的手脚发软,冷汗淋漓。似乎已经知道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了,原来偷窃只是莫须有。看来她在劫难逃。
她是怕死,可更怕连累无辜,原本还想冷漠的回应太后,但是一想到自家的几条小生命,白静不由的苦笑道:“母后,静儿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情,要不是母后如今告诉静儿,静儿只怕至今还不知自家的身世。请母后明鉴。”
太后高高的看着地上神情凄楚的人儿,脑海里翻转着,如今要是定她死罪证据并不充分,但是万一她真是内奸,以她一贯的做事风格,宁可杀一百比放过一个。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是慢慢思量在做决定。
“母后!”白静望着太后远去的背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紧张,问:“这是王爷的意思么?”
“你以为呢?平白无故的从王府里少了一人,王爷会不知道?”太后停住脚步回过头,脸上难掩得意的笑,这次澈儿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白静整个人如同被抽掉精气般萎靡下来,最后的那点希望也被磨灭,纵然冷硬心肠如她,见她如此模样,太后心中那份得意随之被怜悯取代,张了张嘴,仍是没说什么。
眼见着太后就要走出牢室,白静生无聊赖,一股信念仍是支撑她,幽幽的哀求道:“母后若要真的怪罪,就怪罪静儿一人好了,莫要连累府里无辜的人!”
站在光线下的瘦瘠背影不由的一颤,但也只是一瞬,姿态恢复以往的骄傲,优雅的走出牢室。
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往日的一幕幕重上脑海,白静仍不住嚎啕大哭,此刻竟连呼吸都是痛的,她仍旧不相信这会是从一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男子做的决定,如果真是如此,这么可怕的世界她一天都不想待下去。死了倒也解脱。想到此,心里倒是释然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哭了一阵,终是熬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在茅草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静眼前已经摆放着可口的食物,想必这是死囚临死前的饭菜。白静面色顿时苍白无比,想到就要死掉,心里害怕的紧,虽然曾经死过一次,可是仍本能的害怕,白静眼里的泪水扑朔掉下来,又断断续续的哭了一阵,想起以往的种种,不知死后能否回到现代的社会,只是王爷——!罢了罢了,如此无情的世界还是不要活得好,白静伤心欲绝心想,还好他们并没有酷刑逼供,否则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想到这,白静打了个激灵,如此这般还不如死个痛快的好,想到此,又觉得饥肠辘辘起来,擦干泪水端起饭碗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待茶饱饭足,白静满意的打了个嗝,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