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且说说以前王妃如何!你得说些实话,要不然本宫可不轻饶你。”白静心情大好的随意坐在走廊的的红木上,抱着手一脸好暇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二人,一种优越感油然而升。好似自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阎王般,呸呸!她才不是什么阎王呢!
“奴婢知错,奴婢不敢再说了!”丫鬟早已吓的魂不附体,那还敢说过往的事迹。
“她不说,那你替她说,你要说的好,本宫不但免去你的责罚,还会提拔你做我的贴身丫鬟。”白静刚说完,跪在身后的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笑吟吟的王妃,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好的待遇。要知道,她只是个下三等的丫鬟,要是做了王妃的贴身的丫鬟,日后不但不用做粗活不计,还有掌管府内事宜。简直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怕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会如此幸运。
“回王妃,之前的王妃耶律雪大多闭门谢客,平日里承蒙太后宠爱,别人大多也不敢上门欺负,再加上耶律雪总是冷漠的样子,跟她来往的人自然是少只又少!”丫鬟说完,看着白静抠着指甲,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知是喜是怒。
“回王妃,平日里耶律雪规矩不多,平时也不管下人的事,就连吃饭都很随便,府里都是由佳佳一手掌管。”跪在前面的丫鬟急忙抢白,心想横竖是死,还不如趁机拼一把,至少还有希望。
“佳佳?”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啊!白静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日撞鬼之时在她身边的好像就是叫佳佳的婢女,那日还在池塘边上替王妃数落了她几句。
“对对对!”另一个婢女趁她停顿的当会,急忙插嘴:“王妃平日里和谁都是不亲不近的,可是和佳佳好像比较好,在府里除了中叔,就属佳佳权势最大了。”
“那她人呢?”白静抬起眼皮,淡淡的说。
“她在杂役房里,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被沦为下等奴婢了。”话音刚落,白静已经站起身,满意的点头:“你二人都说的还行,但是要想在本宫身边做事,必须得戒掉说三道四的恶习。”也不理会二人,便往杂役房走去。
佳佳身份可疑,最好前去探望一下实情,若是个人才,定当要重用才是。如若不是,再令当别论。
微弱的光线下,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吃力的抬着草料喂马。往日流光溢彩的脸上消瘦且暗黑了不少。转身见到来人,怔了怔,淡然笑道:“我就知道,你终究会来的。”
白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压了下去,冷笑:“你当真以为你这么值钱么!”
“既然不值钱,那为何堂堂的王妃来到这么下等污秽的地方,难道就想看一看马匹是否健壮。”佳佳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很好!”
“很好?”佳佳平静自若地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不知为何王妃会如此说,她已经说得这么没礼貌了,难道这还叫好!
“你喂的马很好!”白静露出赞叹之色,上前抚摸了下健硕的马匹。道:“真想不到你喂马都如此在行,当初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会对下人大呼小叫。”
“你是在讽刺我么?”佳佳冷笑。
“你觉得我在讽刺你?”白静不可思议的反问。“你不觉得它们很健康么!我想,你必定对它们很好才能喂养的这么彪悍。”
“你又何苦挖苦我呢?”佳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天将降大任于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白静亲昵的抚摸了下身边白马清洁干净的髦发,朗声道。
佳佳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光彩,但随即暗淡:“你若想惩罚我,当即可以杀了我,不必大费周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白静感到好笑!顿了顿,说:“不错,杀你倒是可以省却许多麻烦!”听得佳佳全身一震,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但是杀了你,只怕日后你家中年幼的弟弟就不得不上街乞讨了!再加上一个瞎眼的婆婆,哎!”白静惋惜。
“你——!都知道了!”佳佳语音颤抖,很明显是受了影响。
“我是王妃,府里的事情自然应当了解。”白静坦坦荡荡。
“现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你两为难的处境。”
“你且说罢!”佳佳也不客气。
“要么,日后你在我身边当丫鬟,要么,我给你一些银两,你大可回乡下种田卖菜。”
佳佳听完,一双秀眉紧皱,半晌果断的回答:“我选前者。”
“好!但是你若想要做我的丫鬟,你必须做出行动证明你的忠心,我给你一年时间,若是一年后你表现良好,你就是我的丫鬟,这张卖身契就此烧毁,否则,你就只能回乡下。你考虑清楚再回我吧!”刚要走,身后的人已经扑通跪下:“奴婢拜见主子!”
白静往前移动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转身扶起地上的人,道:“既然如此,日后就搬回来住吧!”说着,便往回走去,她一向孤身一人,班底单薄的可怜,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想要在这个贵族里立地,总是要有一些帮手才是。
冬天已至,皇宫内已经飘扬起了鹅毛般的小雪,覆盖着宫内的琉璃瓦,在午后日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一抹黄色的大袍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袍内的华服委身拖地,已是四十左右的年纪,仍是保养的如同邻家少女般肤若凝脂。
白静看着太后美丽动人,不由的暗自赞赏,不愧为母仪天下的太后,果然长得天生丽质。
“先王驾崩的早,哀家平日里寂寞的时候,就逗逗几个儿孙,说起来,还真就澈儿最让哀家担心。不过也奇怪,好像上辈子欠了他的,即使他再跟哀家怄气,哀家仍是最疼爱他。”说着又想起往日一些趣事,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席话,倒是勾起了白静隐藏在心底的相思,想起那日王爷离去离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也不知到前方的战况如何?两人具是轻声叹息。
“哀家听说,你前些日子可是教了公主叫什么麻将?”太后秀眉微皱,思考着这个陌生的名词是否讲的正确。白静急忙上前道:“这些只是平日里无事消遣的玩意。”
“你倒是说的轻松,现在驸马府啊,可是鸡犬不宁!”太后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惶恐的模样,又笑道:“其实那也是个好消遣的玩意,哀家有时也偷偷的和小柜子玩两手。”说完又挤眉道:“你可莫要告诉别人哦!”
“自然!”白静浅笑,看见不远处娉娉婷婷走来一个女子,发如漆,肤胜雪,眉如柳叶眼如月,唇如樱,齿似贝,再加上精致的鹅蛋脸,真是完美的无话可说,看得白静啧啧称叹。
“母后!”女子上前欠身。太后慈祥的点头,道:“落雪,日后就不必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啦!”
“母后,你的身子可是虚冷,受不得寒冷。”唤为落雪的女子上前扶住太后,提着暖暖的炉子在一旁。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太后对落雪的宠爱。两人目光交集,当即微微一笑。
“这是我的干女儿落雪,这是静王妃!”太后看着落雪的眼神满满的宠爱。话音刚落,落雪就语气惊奇:“你就是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的静王妃!那些布偶都是你做的,真是太可爱了,尤其是那只雪白的猫——”落雪难得兴奋,见太后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才收了声,仍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那叫可ketty猫!”白静笑着纠正。
“起迪猫?”落雪好看的眉毛即使搅成一团仍是如此可爱。
“对!”白静只好笑着承认。又加一句:“落雪要是喜欢,我大可在做一只送给你”
“真的。”落雪一听,脸上神采飞扬,完全不顾身旁暗自白眼的太后。看来卡通对妇孺孩童的杀伤力还真是不小。白静心里好笑。
“怪不得静儿的府邸门槛都被你们给踏扁了,感情是为这些,那个,静儿你要是方便,也给哀家弄一个!”太后责怪了一通落雪后,神色不自然的对白静说,只把白静憋坏了,只能强忍这笑意,答应下来。再看看落雪,也是一脸的笑意。
皇宫内空旷迂回,白静匆匆的走过寂寞的走廊,眼里已经无视那些被雪覆盖的美景,只想着回去泡个澡,睡个觉,今日陪太后聊一天了,实在倦的紧。
远远就看见一抹身影,当即要转身绕道。
“站住!”不远处的人儿急了,急忙小跑上前抓住白静的手臂。“静儿,你这些时日都在躲着我。”
“太子殿下。”白静和身后的丫鬟急忙欠身行礼。太子连连摆手:“莫在行这些繁缛礼节。”扶起白静,观看半晌才点头说:“我看你还未过几个月,又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你说什么呀!”白静羞红了脸,往四处看有没有人。
“你以前可是胆大得很,怎么才不出几日,就被皇叔调教得服服帖帖了!”太子好笑。
“太子要是没事,静儿可就告辞啦!”白静说着,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