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还是堂堂王爷,说起话来没遮没拦的,你胡说什么呀!”
冷澈羽明知她害羞仍是说:“本王只是说事实!”又斜睨了一旁的侍卫一眼,两人急忙识趣的一脸严肃。
“你再胡说,我生气了!”白静气得直跺脚,转身往回走。
“小心!”说话间冷澈羽急忙拉住白静的手,一个漂亮的回旋,已经躲过那晃一闪即逝的暗器。一旁的侍卫急忙挡在王爷前面护驾。
“龙奎!”冷澈羽脸色一凝,凤眼一视高墙上的人,徒然收起戏虐的心情,一把揽过白静至身后,手中握住身边的佩刀。
“死这么多人你倒有心情打情打骂?”冷澈羽不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神情戒备,这是杀手集团的头目,功夫自然不弱于他,上次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出场,他的半条命才得以报废,好在遇上陈浩然。
说话间,龙奎的刀迎面上来,刀光剑影间,不需片刻便穿越过两个侍卫直奔冷澈羽而来,前面的侍卫轰然倒下。
冷澈羽拉过身边的小人,往后一仰,明晃晃的刀刃堪勘擦着他的门面而过。龙奎身手甚是敏捷,一转刀柄,便又往两人门面劈来,冷澈羽避开迎面而来的大刀,不假思索便抽出手上的大刀,迎面架上他的刀刃。
“快走!”冷澈羽惊叹龙奎过人的臂力,但是这里仍旧是他的地盘,虽功夫不及他,但是再支撑多些时间,他的侍卫很快便会赶来。只希望这刻白静能快些离开这里方好,白静虽已被吓得半傻,但毕竟也在江湖经历过波折,来不及回应他就往外跑。
龙奎嘴角勾出一个微笑,冷澈羽眼角撇见不远出的光亮,心底大叫不好,还未来的及出声,龙奎早已变幻招数,招招阴狠毒辣极其刁钻的往冷澈羽各个死角攻去,敌人招招致命,似是发足了狠里,冷澈羽只能回刀自保,眼看着不远处的人儿就要被迎面而来的女子擒住,心里一急,刀身格挡住来者的刀刃,脚下发力踢往敌人的丹田,龙奎自然是回手挡住他的去路,似乎知道他的招数去路,冷澈羽趁机反手飞刀,往不远处的的来人刺去。
谁都没料到冷澈羽会弃刀救人,上前的女子身手虽不及龙奎,但是反应倒是挺快的,急忙把头一偏,寒气逼人的刀刃深深埋没在树干中。白静亦是一愣,在刀光映衬的一瞬间,看清来人后不由的大惊失色,便又往回跑。
“静儿小心!”冷澈羽大叫,一甩腰间的折扇,白静只觉得眼前一花,在华灯初上灯火的映衬下一道道绚丽明亮的小东西在空中与折扇相碰,发出哧哧的声响,有些仍弹到白静的身上,不过还好折扇阻挡了它们的力度,只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生疼,其余的倒不碍。
而就在冷澈羽救白静的瞬间,龙奎早已占领先机,一把大刀往冷澈羽狠狠刺来,冷澈羽即使手脚再快,也是躲不掉这一刀,在白静的尖叫下,刀子已经深深的捅进了冷澈羽的身体。
“不要!”白静从未想过高傲如他竟也是一个肉躯做的凡人罢了,那刺入他血肉里的声音似乎远在丈外的她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仿若刺如她的躯体般,当刀子抽出来时,白静不由自主的一颤。
“哼,死到临头,还顾着你的相好!”来人面纱蒙脸,但白静仍认出她正是明珠,她一手抓住白静的头发,一把残月般的利刃抵在她的喉间,呼吸可触。
冷澈羽按住受伤的臂膀,吃力的在龙奎的大刀下周旋,很快青色的大袍染了一层褐色。一不小心又被砍中几道。
“刺!”一道冰冷的光亮如流星般悄然损落,偏开了龙奎手中刀的方向。两人具是一惊,抬头往箭的来路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道袍的清瘦道人站在树梢上嘻嘻一笑,道:“白姑娘,即日不见,你倒是出落的更水灵了。”
白静看到此人悲戚的心情不由的有了好转,苦笑道:“水灵什么,都差点在也见不到你了!”
“咦,师傅,你怎么有这么好看的朋友!”一个瘦小的少年钻出浓密的枝头,手里握着弓箭,看了一眼白静,啧啧称奇,平日里难得看几个长得清秀的,如今一见白静,惊若天人。若是让他往京城一走,怕他就不会如此说了!
“臭小子,你不好好对付敌人看什么美女,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怕今晚又要睡柴房了!”道长嗔骂道,小道士吐了吐舌头,又扬起手中的弓箭,瞄准了龙奎,边说:“师傅,这个人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我怕待会收拾不了你可要帮我。”
树下的明珠和龙奎一听大惊,心想这个道士长相平平,也不过在王府装神弄鬼罢了,莫不是有高超的身手。
“啐,谁叫你不敢打姑娘,那你就去打汉子咯!”道士白他一眼,已经飞身下树。
无论如何,龙奎都是龙虎门的首领,眼前不知哪冒出来一老一少的道士竟口出狂言要对付龙奎就好似囊中取物般,龙奎想来不由的气恼,定是来拖延时间的。
明珠手暗自蓄力,一扬珠子,手中已经飞出好几道华丽的光华,直往道士的门面打去,老道士手脚利索的回身,手中便多了几样东西,道长看着手里圆且透明的小珠,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明珠一惊,心里已经知道老道不好对付,眼看着不远处侍卫的脚步声渐进,一拉白静的头发,白静吃疼的站了起来。而不远处的龙奎因为小道士几记凌厉的飞箭不能欺身上前靠近冷澈羽。
“你再上来,我就杀了她!”明珠手里的短刀划破白静的皮肤,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来。
“嘿嘿,这个小姑娘跟贫道又不熟,你杀也无妨!”道长竟嬉皮笑脸,卧倒在地的冷澈羽浑身血迹无力往这边爬过来,用尽全力说不,可惜事与愿违,明珠一听冷澈羽的声音,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哼,我就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说着手中的刀一用力,眼看白静就要做倒下冤魂,一嗖金光闪过,小道士手中的箭已出鞘,明珠只顾着杀人,对这一箭无可避免,直直的插入胸口。
眼看着侍卫就要上前包围二人,龙奎见大势已去,急忙往一处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糟糕,我杀人了!”小道士面如土色,看到明珠直直的倒下,失声叫了起来。
侍卫已经上前把王爷抬了起来,白静来不及感激二人便跑至冷澈羽处探望,但很快便被侍卫给无情的拦截下来。
“白姑娘,你没事吧!”看着白皙的脖子出流出的血迹,道长关心道。
白静摇摇头,头发被明珠抓的蓬乱,神情慌乱落寞。无力的靠着树干缓缓的坐下来,双目无神盯着地面发呆。
两个道士大眼瞪小眼,安慰片刻,见她六神无主,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灿灿的坐在她身边。
八月的夜风已有凉意,吹过枝叶簌簌,花影横斜。月光如流水流泻,笼在花枝上像银色的轻纱。此刻的白静也只有沐浴在清凉的夜色下才稍稍稳住心头的慌乱。脑海里尽是大刀刺向冷澈羽身的画面,他会死么,会死么?白静心里一片空白,害怕的直发抖,她从未想过他也会死,那个魔头总是那么骄傲的样子,怎么会死?可是——
白静抱住头紧紧咬住嘴唇,泪如断线,想起他倒在血泊中的那刻,自己的心竟如此害怕,她真的,不要他死。
一旁的小道士叹了口气,已经到了深夜,今晚可不可以不睡树枝上,哪怕睡柴房也好啊,不过,看着地上卷成一团的小泪人,想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夜色清冷,白静在惶恐不安的状态下终于熬到天色微亮,看着泛黄天际,白静睁开朦朦胧胧的泪眼,历经一夜,大夫终于从大门出来。白静箭步上前,紧紧的握住满脸憔悴大夫的手,红肿着眼眶问道:“大夫,王爷的伤怎样,他没事吧!”
大夫显然被这个不知那冲出来蓬头垢面的疯女人吓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旁送行的贴身侍卫解释:“这是王爷的朋友。”他打心里不喜欢这个女人,王爷多次为了她险送性命,而她竟对王爷不知好歹。
“哦!姑娘莫着急,王爷的伤还需要多观察。”也不知王爷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要说太多病人的隐私的好。
“那现在还危险吗!”没等白静说完,侍卫已经技巧的拦着白静,恭敬的把大夫送走。
“侍卫大哥,王爷的伤怎样,还好么!”白静急忙跑到屋内,走廊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侍卫,一见白静过来,便用刀柄挡住其去路。只好泪眼婆娑的问一旁的侍卫。侍卫除了说请姑娘回去外一语不发,气氛肃穆,令白静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干嘛老逃跑,我不逃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都怪我,都怪我!”一处僻静的庭院,白静狠狠的捶打走廊红木,满脸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