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镇国将军陆炜,领兵东南,靖除倭寇,功勋卓著,扬我大明****之威,朕心甚喜,望大将军无需顾虑其他,尽心尽力剿除东南倭患,还百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臣,陆炜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炜恭敬的伸出双手,将圣旨接在手中,而他看着那传旨之人,却是显得极为意外,“正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派你来传旨!”陆炜脸上露出笑意道,“大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张居正脸上也是同样露出笑意。
不错,此番传旨之人便是张居正,依照嘉靖皇帝的旨意,需要派个人去帮助陆炜,而其中司礼监不需要派人,而严党更加不可能了,这东南就都是严党的人了,再派一个过去,不是更加热闹了,所以,其实嘉靖皇帝的意思已经是很是明显了,就是要自己的儿子的人马去。
在这朝野之中,严党势力最大,而能和严党抗衡的便是只有陆家和裕王,陆家父子,一个执掌锦衣卫,监察百官,一个则是声威无双,现在又是执掌东南兵权,而裕王是嘉靖皇帝唯一的儿子,只要裕王不谋反,未来的天下就是裕王的,所以也是只有这两股力量才可以抗衡严党,而现在只有用裕王的人,才是可以制衡东南的严党。
而裕王的手下里,唯有张居正最为合适,张居正乃是内阁参议,同时又是和陆炜关系比较好,同时又是在兵部任过事,知道兵事,所以也就是他最为合适,不会引起陆炜的猜疑,“叔大兄,也是好久不见,不知现在裕王殿下可好?”陆炜道。
“殿下自然是安好,殿下也是希望大将军可以早些平定倭患,毕竟大将军和殿下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啊!”张居正依旧是面带微笑道。
“这点,就是不必说了,平定东南这是必定的,只是这非一日之功,东南军备之糜烂,倭寇之骁勇,想必叔大兄也是知道的,这绝不是我们几只军队可以短时间解决的!”陆炜道。
“呵呵呵,大将军说的是,只是大将军可是会有什么标本兼治的良策?”张居正问道。
“叔大兄可是在故意考我,我也是不怕说出来,这些倭寇的产生主要还是因为海禁!”陆炜说着,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而张居正不由的一震,同时来看着陆炜的样子,片刻之后,嘴角也是露出一样的微笑,“大将军当真是盖世奇才,一针见血!”张居正赞叹道,同时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庆幸和恐惧,陆炜可以看出这东南倭患的根源,便是已经是说明,陆炜并不是只是简单的知道兵事,他同样是具有政治眼光,而这样的人一旦是成长起来,便是极为恐怖,而其中代表便是曹操,这是张居正所恐惧的,而庆幸的是,现在的陆炜至少还不会和严党搅在一起,至少这陆炜还不会成为国家和朝廷的祸乱。
而在这两种情感背后,还有一种另外的情感,就是知己,历史上,张居正真正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开始有着一番作为的时候,是在隆庆帝登基之后,也就是现在的裕王,之后大明朝开始了长达十六年的隆万大改革,使得国力提升,而张居正在其中便是有着极大的贡献,其中,便是促成了隆庆开关,开放海禁,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倭寇才是真正的销声匿迹了。
而现在陆炜一语中的,说中的正好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又是怎么会不激动,人生最为难得便是得一知己。
“好了,叔大兄,你既然是来了,正好我这里也有事情找你!”陆炜道,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伯言啊,伯言啊,你快去看看吧!”只见杨宜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神色还是显得有些慌张。
“杨大人,怎么了?”张居正却是率先问道。
杨宜一见张居正,在看到他手中的圣旨,当即明白一切,立即行了一礼,“原来是张大人!”
接着便是又是转过头,对着陆炜道:“伯言啊,不好了,狼土兵要作乱,在这样下去,他们或许就要造反了!”杨宜说着脸色都是有些泛白了,也是,这种事情,谁摊上谁都头大。
“什么?”陆炜和张居正都是一惊。
“牛子,立即让人去忠字军,找到张虎和赵虎,立即带兵前往狼土兵驻地,剩下的所有护卫全部和我走!”陆炜说着人已经是出了院门了,张居正和杨宜这才是反应过来,急急跟上,陆炜此时脸色阴沉至极,这件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是极为棘手,历朝历代,朝廷最为忌讳的就是兵变,相对于兵变,民变倒是不怎么可怕了。
毕竟,民变只是一群老百姓作乱,百姓或许人可以很多,但是却是终究是没有经过训练,武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自然这战斗力也是有限,其实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王朝是真的我灭亡于百姓之手,夏商周,都是奴隶主只见的争斗,而秦朝被汉朝取代,刘邦算是布衣天子,但是他手下的许多大将,和士兵其实都是六国的军人,都是正经的军人出身。
而唐朝著名的黄巢起义,虽然是一度占领长安,兵马数十万,但是当各镇节度使不断出手,他的败亡也是极为迅速的,即使是到了元朝,朱元璋当年也是加入郭子兴的红巾军,而这些红巾军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农民,但是他们不断的战斗同时也是不断的招降元朝军队,使得他们也是早早变成了真正的军人,这才是推翻了元朝。
兵变,因为都是军人,所以他么往往更难剿灭,同时这些一旦是做起恶来将是更加恐怖。
所以现在狼土兵若是真的哗变,那可不是好玩的,这甚至比之倭寇还要具有危害,同时真的兵变了,他陆炜作为此地统帅,自然是难辞其咎。
很快,杭州城的大街上,百姓们就看见这大队的骑兵犹如风一般的呼啸而过,急促马蹄撞击在那青石板街道上的声音,使得人不禁心中发慌,“这是又有战事了?”
“不清楚啊,不过有也不怕,这里有着大将军镇守,哪个倭寇敢来?”
“呵呵呵,就是啊,咱这杭州城,已经是固若金汤!”众人说着脸上不禁都是洋溢出笑意。
······
杭州城外,狼土军驻地,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不少明军已经是被打的伤痕累累,那些狼土兵却是骁勇,这一般的明军却是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也是暂时只能做到这里了,只见此时在他们面前还是有着一支明军,这支明军显然是从外地刚刚回来,身上还是带着泥土,脸上也是有着一切疲惫之色,当是回城休整的。
但是这支明军的脸上却是还有着一股子坚毅,他们就像是一道城墙一般,将狼土兵挡住,为首明军将领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长相异常英武。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哗变吗?”明军将领大声呵斥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不和你说话,我们要去见大将军,要个公道!”此时狼土兵之中的一个高大的汉子从中走了出来,此人名为岑齐,是瓦氏夫人的族人,算是瓦氏夫人的远方侄子,瓦氏夫人因为张经之死,心灰意冷之后,便是离开了,这里的狼土兵便是由岑齐统领。
“戚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此时那明军将领身边的一个副将问道。
“他们这些狼土兵,生性剽悍,现在还只是闹一闹,我们不可妄动,要是逼得他们真的造了反,我们全部都是在劫难逃了!传令全军,就地死守,不可以让他们离开!想必大将军已经是知晓了,我们就等待大将军定夺!”明军将领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戚继光,这次是他是奉命回城休整,正好听到了关于狼土兵之事,便是立即过来了。
那些狼土兵看着对面明军已经是摆出死守的架势,当即也是不敢动了,那岑齐也不是莽夫,他看得出眼前这支明军与其他的明军不同,似乎倒是有些像是陆炜手下的忠字军的那股子气势,他们这回之所以闹事,还是因为欠饷,他们也是并不想造反,所以此时岑齐很是聪明的选择按兵不动。
很快,一阵闷雷声响起,“大将军到!”一声高亢的喊声传来,当即双方都是一震,很快一道铁甲洪流便是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为首的却是以少年将军,但是脸色却是显得异常的阴沉。
战马嘶鸣,陆炜勒住缰绳,马鞭一扬,“岑齐,你想要造反不成吗?”陆炜当即就是当头厉声大喝道。
岑齐看着陆炜亲自来了,也是有些恐惧,陆炜这段是时间的凶名他也是知道的,忠字军的那种勇猛他是亲眼所见,丝毫不逊色于他们,所以对于陆炜他们真的是有些畏惧。
岑齐之前被陆炜一吼,真的是吓到了,这造反的帽子,纵然是平时再怎么狂妄,他也是不敢轻易接下来的,但是很快便是稳定了心神道:“大将军,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