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乾清宫大殿之上,嘉靖皇帝和满朝文武还在为目前如何退敌而苦恼,突然一个一个身着红色朝服的宦官一脸惊喜的走到的嘉靖身边神态恭敬的在嘉靖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本表情还是一脸铁青的嘉靖皇帝,顿时脸上浮现出一种激动之情,“快,传进来!”嘉靖皇帝急急道。
此时满朝文武看着他们这位陛下,此时竟然是脸上还有喜色,顿时感到一阵不解,心想着这人家都是打到了家门前,刚刚还是犹如怒狮食人一般,这回怎么就是有了笑意,百官当真是捉摸不透,即使是那严嵩和严世蕃父子此时也是有些茫然。
紧接着,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卒匆匆冲进大殿,一进殿门,便是倒头就拜,“大喜,鞑靼军暂退了!”那士卒一脸惊慌道。
此话一出,群臣错愕,一个个都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鞑靼大军刚刚才来,就这样撤退了,这是什么意思,逗人玩啊?“此等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卒,不可胡言,小心这可是灭族大罪!”严世蕃此时当即厉声喝斥。
“小的不敢胡言,鞑靼大军确实是退了,小的这就是刚刚从北门而来!”那士卒诚惶诚恐道,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滑落。
“快说,究竟是如何退敌的?”嘉靖皇帝此时急促道,此时的他嘴角已经是露出笑意,至少此时京城暂时安全了。
“是陆公子,在城头上连发三箭,接连射翻鞑靼大纛旗三位旗手,使得鞑靼军心散乱,敌军见战机已失,便是暂时退去!”那士卒如实回答道。
“陆公子?什么陆公子?”嘉靖皇帝顿时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而满朝群臣也是这般。
那士卒这才是反应过来,急忙道:“陛下恕罪,是小的言语不清,是陆炳陆大人家的公子!”
此言一出,顿时群臣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那陆炳的身上,而陆炳此时则是一脸茫然,而此时嘉靖皇帝也是将目光移到陆炳身上,“文孚(陆炳的字),你何时将儿子送入军中?”嘉靖皇帝关切的问道,对于自己的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哥哥,嘉靖皇帝还是十分信任和看重的,尤其是现在听见竟然是自己的这位哥哥的儿子挽救了京城,当即更加有着一种感动。
“陛下恕罪,臣生有二子,长子陆绎,次子陆炜均未在军中,此番定是弄错了!”陆炳恭敬道,接着便是转过身质问那士卒,“你可是认清楚了,那是我哪个儿子!不熬弄错了,扰乱圣听!”陆炳的样子显得十分严厉,对于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皇帝陛下,他太了解了,他知道,嘉靖最恨就是有人敢欺骗他,在他面前玩花样,而他之所以会得到嘉靖的信任,就是因为他从来是不敢欺骗嘉靖,而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他更加是不得不小心。
“是大人的二公子,小的不会认错,二公子已经负伤,已经被送回府上了!”那士卒语气显得极为笃定道。
“什么,陆炜?他······他负伤了?”陆炳此时一听自己儿子负伤了,当下也是有些惊慌了。
嘉靖此时也是看出,那确实是陆炳的儿子无疑,当即道:“文孚,你速速回去,看看贤侄如何!”接着嘉靖转过身,对着身边那个宦官道:“吕方,你马上安排太医随陆大人一同回去,”“奴婢遵命!”那宦官当即应道,便是匆匆走下御阶,行至陆炳身边:“陆大人,我们赶紧的吧!”
“臣多谢陛下!”陆炳向嘉靖行了一礼,便是立即和那吕方匆匆离去。
一出皇城,陆炳他们便是看见外面已经是有着几匹马等着了,陆炳他们跨上马背便是一路向着陆府狂奔,一路上,陆炳脑中不断琢磨着,自己家的那个老二怎么就去了军中,怎么还就救了北京城,可是怎么呀想不明白。
而此时陆府之中,阖府上下才是刚刚平静下来,当陆炜被抬回来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死过去了,一进门,看和陆炜那已经是血染红的一边脸,显得异常狰狞,便是把上下老小给吓得半死,尤其是陆炜的娘亲和他的奶奶,当即就是差点哭晕过去。
陆炜的大哥陆绎见到自己弟弟早上还是神采奕奕的走着出去,结果这才半天就是这样被人抬着回来,一时间眼中也是变得通红一片,而韩月娘则是直接哭的像是一个累人,一时间,整个陆府乱作一团,就在这慌乱之中,有人突然看见陆炜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只手缓缓抬起,用着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喊道:“我还没死呢!”说完人又闭上了眼睛,这下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安排人救治。
现在,陆炜脸上正贴着自家的创可贴,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身边全是自己家人给送来的水果补品,一旁的韩月娘两只眼睛还是通红的,陆炜看着韩月娘那通红的双眼,再想想自己家人之前的样子,不禁一阵苦笑道:“你们也真是的,当时怎么就知道哭,也不知道上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我要是不出点声,你们是不是就直接要给我办白事了?”
“呸呸呸,少爷莫要胡说,当时我们也时看见少爷满脸是血,被吓坏了!”韩月娘急急道,样子显得很是害怕似的,似乎说着就是又要哭出来了。
陆炜见状急忙道:“你别哭啊,我说错了话行不行啊,我几个似乎还比我大一点呢,怎么还像小丫头一样!”
“哪个像小丫头了?”韩月娘一听陆炜这么说他当即是不乐意,那如樱桃一般的小嘴当即便是微微撅了起来,她的确是比陆炜要大一点,现在竟然诶陆炜教训是一个小丫头,那一点点自尊心,使得他不禁还是有些小小的生气,以至于不自觉的便是撅起了自己的嘴巴。
陆炜此时看着此时的韩月娘,不由想着去捉弄一下她,“哟哟还说不是,你看看,这就变了脸了,哥哥,可是听说你家提亲的人可是差点要将你家的门槛踩平了,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帮你一把啊?”陆炜咧着嘴笑道,可是那嘴刚刚咧开了,拉动了自己的伤口,顿时将陆炜痛的半死。
而韩月娘在之前听见了陆炜要帮他找婆家的时候,她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不少,同时心里也是有着一种莫名的疼痛,可是一看见陆炜现在疼的半死的的样子,当即吓了一跳,便是立即上前关切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两只手搭在空中,显得很是慌乱的样子。
“没事,没事,我没事!”陆炜看着韩月娘着急的样子,便是立即安慰道,脸上就保持一种似笑非笑的怪异的表情,显得很是滑稽。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间被打开,陆炜和韩月娘当即一惊,只见几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其中最前面的那一个人,陆炜一眼便是认了最前面的那个身影,那真是自己老子陆炳,而此时韩月娘则是便是也是认出了那正是自家的主人,便是急忙的站在了一旁。
来人正是陆炜,身后还跟着那吕方以及几位太医和陆炜的老师沈炼,“这是什么味道?”陆炳一走进这房间,眉头便是不由得微微皱起,之后目光在房间扫视一遍,却是看见那地上正躺着陆炜刚刚换下来的衣物,似乎有些泛黄似的,而此时陆炜则是一脸的尴尬,韩月娘则是急忙将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急急的退了出去,陆炳对此并不是很是在意,而是直接走到陆炜床边,陆炜看见这么一大群人向着自己涌来,陆炜吓得不由得往床后边移动。
手中还不时的紧了紧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这个动作,顿时让陆炳他们不由得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不过也是只是转瞬即逝,“小子,你说,那城楼上射出三箭的究竟是不是你?”陆炳开门见山道,其实他早早已经是确定是自己的儿子做的了,他们回来时,那几个送陆炜回来的的那几个士兵其实还没走,便是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是问的清清楚楚。
而他自己来这里问陆炳,其实他就是想听听自己儿子亲口说出这是真的,而此时的陆炜看着自己的老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应该是······吧!”陆炜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陆大人,不要着急,相比是陆公子受到惊吓所致,毕竟陆公子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让太医上去为陆公子把把脉吧!”一旁的吕方此时微笑道,同时一挥手,那在一旁的太医便是急急上前,将自己肩上的药箱放在了陆炜的床边,便是微笑的对陆炜道:“陆公子,请把你的手伸出来!”
陆炜很是配合的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那太医便是为陆炜开始把脉,片刻后,太医便是松了手,恭敬的向着陆炳和吕方行了一礼,“大人放心,公子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太医道。
“有劳了!”陆炳回了一礼道,接着便是被安排下人去带太医下去休息,“你说,你这是怎么混到守军里去的?”陆炳转而对陆炜质问道。
陆炜便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当陆炳和吕方听完,都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是陆公子无恙,老奴便是要回去交旨,主子可是也是担心着呢!老奴也不好打扰大人父子话家常了!”吕芳此时说着便是要告辞。
“那有劳公公了,陆某便是不便多留您了!”陆炳很是客气道,陆炳虽然是权势滔天,但是对于周遭的人却是极为客气有礼,几乎是不会仗势欺人,而跟不要对自己眼前这位堂堂司礼监的首领太监,嘉靖身边最为得宠的太监。
“好的,老奴告辞了!”吕方此时也是异常有礼道,他虽然是堂堂司礼监的首领太监,但是对于陆炳他却是也是不敢有半分怠慢,不仅仅是因为陆炳和嘉靖皇帝的那种亲密关系,同时还有之前陆炜便是弹劾了他们司礼监的一位秉笔太监李彬弄权不法,最后那李彬自然是没能活下来了,而陆炳也是因此被加封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位居三公了,这份地位自然是不是常人可比的。
吕方离开之后,房间里便是只剩下陆炳、陆炜和沈炼三人,陆炳看着自己的这个在床上似乎还是在被惊吓之中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许久之后,陆炳终究还是开了口,毕竟就这样一直这样大眼对小眼,也是确实是很是尴尬。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去见皇上吧!”陆炳此时莫名的一阵叹息道。
“啊,见皇上,老爹,你妹搞错了吧,我这可是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啊!”陆炜对于自己老子的这番话顿时感到极为意外。
“呵呵呵,伯言,你今日的行为,无疑是为皇上,为大明百姓增添了不少荣光,也是没有辜负为师对你的教诲,为师很是欣慰啊!”沈炼此时则是满脸喜色,他从心里便是希望将陆炜可以塑造成一位以守卫天下,为百姓谋福的正直君子,而陆炜今日的表现,使得他认为自己的从心愿是已经是得以实现,自己的一番心血却是没有白费,不由得便是感到一阵畅怀。
看着自己的老师那一脸欣慰的样子,陆炜心里可是一阵叫苦,“我说老师啊,我之前的话你有没有听清楚啊,我可是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人裹挟稀里糊涂的做的,我是拒绝的!”
不过对于陆炜心中的苦,没人去理会,陆炜自己也是不能说出来,只能藏在心里,而今日之事,也是注定他陆炜的名字将在这京城之中乃至大明都要传颂,这无疑就是一个传奇,而陆炜自己也是绝对想不到他的未来种种都是根源于自己这一次的是传奇,也是有些荒诞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