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传递着她的情感,她在释放自己的感受,她在天空中肆意地翱翔,她在感受他的温暖,这一切情绪,随着两人的唾沫交融而不断变换着。
古素巴第一次感觉,自己插上了翅膀,要飞了!
而丁旺则一脸懵逼,脑海里存在着唯一的思考是,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他双手用力一撑,就想要脱离这种不受掌控的状态,不料古素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也跟着起来,还在笨拙地吞吐舌头缠绵,猛烈地回应来自内心的召唤。
丁旺发誓,他第一次遇到女人这么热烈的反应,男人的本色迸发,荷尔蒙分泌冲击他的脑海,也不由做出回应。
不知道第几个回合,也不知道谁率先停了下来,两人分开后,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退缩。
直到门口传来响动,古素巴才偏过脸,任由涟漪的空气在荡漾,灵动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动人心弦。
丁旺早就感应到林彩衣的到来,她在门口目睹了两人从一开始的缠绵到结束,那一刻,世界都灰暗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个站立不稳,才弄出动静。
然后她像逃离火灾现场一样拔腿飞奔,失落感充斥心头。
是的!她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他们终于和好了,这不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但是为什么会感觉生无可恋?
林彩衣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男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两人激吻的画面,像一根针一样,扎痛她的心口。
丁旺很尴尬地想要抽身,古素巴的手臂却像钢筋一样死死钳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那个…感觉怎么样?”
烂借口很多,丁旺却找了一个最烂的来缓解尴尬,是慰问生病?还是刚才那个吻?
“嗯…好多了!就是感觉有点冷。”
古素巴偏着头,声音如平常一样,淡淡的,冷冷的,“你能抱抱我吗?”
面对这个很过分的要求,丁旺居然找不到理由拒绝,但他却不想这么做,下面大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呢!
“就抱一抱!”
古素巴转过头,一句明明是哀求的话,此刻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不咸不淡,就好像命令一样,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发烧的时候,有些人确实伴有发冷的症状,丁旺想了想,觉得还是继续用元气调节一下,也就点点头,缓缓躺下来。
古素巴没有丝毫矜持,扑在他的怀里,就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就如那摇篮里睡梦中的孩子一样,酣甜地入睡。
但她此时却清醒得很,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候的她更清醒了,她之所以豁出脸皮不要,提出这个无理要求,是要告诉大厅下的那个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她来真的了!
他是她的!
她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颁布自己的领地,不容侵犯,就算好姐妹也一样。是的!她动心了,就在前一分钟之前,她接触他的嘴唇的那一刻,不同于前两次丁旺的偷袭得手,这一次她是主动的。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毫无逻辑,刹那间的怦然心动,这个男人占满了她的心扉,她知道,这就是爱情,它说来就来,突然得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征兆,但却真实存在。
古素巴现在的心情异常复杂,忐忑不安,欣喜若狂,期待中又有点害怕,以及想到哪是哪的烦恼,关乎她和他的社会地位差距,关乎他们最终能走多远,关乎他们生活的习惯和个人性格,关乎自己可怜的好姐妹。
她突然理解林彩衣为什么会和丁旺发生关系,她也徒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坏女人,这个在以前她的思想里不可能挂钩的角色,生生地被她扮演了,她就是那种抢闺蜜男人的坏女人,俗称渣女。
但她不后悔,爱了就是爱了,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定属于某个人的,什么都需要自己努力争取。
就这样,丁旺被折磨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直到他调度好接孟念美的闹钟响起,他才徒然松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那个…现在好点了吗?你现在需要起来吃东西,然后再放松放松,我要去接一个人。”
丁旺直接起身,也不管古素巴什么意见。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古素巴比他想象中要冷静得多,甚至没有任何变化,跟之前一模一样,起身后面无表情地穿鞋子,脸上写着“滚开”这两个字。
“嗯…最近天气变化确实挺大,注意别着凉了!”
丁旺没事找事,又多加了一句。
“谢谢!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饭。”
古素巴站直身躯,努力地挤出一抹自认温柔的微笑。
却在丁旺眼里异常恐怖,太反常了!她什么时候给过他好脸色?而且给他做饭这种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嗯!大概…六点钟就回来吧!”
丁旺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说不定和小妮子一起用餐呢?他也说不准,可面对美人的一片赤诚做饭之心,他还是不忍心拒绝。
毕竟一个病人嘛!不知道发烧有没有可能再次反复,丁旺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古素巴点点头,和丁旺并肩下楼。
让人惊奇的是,林彩衣居然没走。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林彩衣没有去看丁旺,对着古素巴微微一笑,刺痛的却是自己的心脏。
“嗯!现在好多了。”
古素巴也同样满怀愧疚,但这份歉意维持一秒钟,就被她掐灭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种口气,如同女主人邀请客人就餐一样,满满地疏离感。
林彩衣刚想拒绝,丁旺却率先开口,“你们聊,我有事出去一下,对了!素…素巴的病情还不稳定,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
目送丁旺往门口走去,古素巴又说了一句,“记得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像叮嘱一个丈夫出门一样,自然了无痕迹。
古素巴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做戏,在林彩衣眼里是那么理所当然,她其实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