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无双合上箫里剑,把箫管凑到唇边,那魔魇般低沉幽怨的箫声随风飘散开去。静雅见此不仅神态微微一凛,白嫩的手紧紧抓住南若尘的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雅雅,心观灵台,摒弃外物”,感觉到静雅身体的僵硬,南若尘在她耳边低声说,心里涌起一股深到骨髓的疼惜。
箫声飘上云霄,然后随着清风白云去到远处。草场远处渐渐走近七八个黑衣人,南若尘见此唇角的笑意愈浓,早就料到朱红阁的阁主不可能一个人来此,从那几人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们的内力都还不错。
南若尘微微蹙眉,琉璃眸冷冷看着那从四周包抄过来的黑衣人,看来今天有得一场恶战了,但他最不愿干的就是那种吃力而又不讨好的活儿,那种事情只有枫冥和方回那样的蠢蛋会做,至于他、、,嘿嘿,他心里微微冷笑了下思绪飞转。
“公子羽,看来你果然是笨得无药可救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站在秭归郡的地盘上居然敢这样跟我叫嚣,啧啧啧、、、、、”,南若尘斜睨了羽无双一眼,一副纨绔子弟不可一世的模样,“那边给了朱红阁多少钱,请得动你亲自出马不说,还要让你把命都留在这里,那人果然有手段,这一箭双雕的法子用得真是妙极、妙极”。
“你说什么?”公子羽神色微凛,心里却也多了丝疑虑,那人怎么会匡他,毕竟他们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转瞬间想到是南若尘的离间之计,唇边讥讽一笑,赶紧打消心里的疑虑。
“你想过没有,今天就算你能杀了我把雅雅抓走,你以为凭你能出得了郡城,且不说我南府那帮暗卫,就是君琪戎都不会放过你,朱红阁又能护得你几时?阁里面的规矩想必身为阁主的你比我这个外人清楚得多,今天你被人当猴耍了还丝毫不自知”,南若尘低下头,在静雅耳边呼着气,直惹得静雅心里痒痒,很想侧过头咬他一口,南若尘知道怀里的人儿有些恼了,略微抬了抬头,“雅雅,你说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蠢猪”。
“嗯,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笨,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我更笨的人,以后我终于不用自卑了,哈哈”,静雅应景地轻笑几声,那明艳无双的娇艳让对面阅美无数的公子羽心里一颤,微微感叹天下怎会有这样美绝的尤物。
“南若尘,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罢手吗?你太小看我了”,公子羽阴瑟瑟地笑了声,左手微微做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手里的兵器朝静雅和南若尘身上招呼。
静雅极快地从南若尘怀里挣出来,与他靠背而立,手里的雪吟“嗡嗡”铮鸣,反手架住那从上罩下来的刀枪剑戟,脚也不闲着,挑开那从下面攻过来的兵刃,一时间只觉自己手脚极不够用巴不得立马生出三头六臂来。身后的南大少两只手灵活至极,一时间让静雅觉得他像真长了三头六臂似的,羡慕死了,“尘尘,回头你教我妙手摘花好不好”。
“不好”,南若尘想也没想就答,两只手越来越快,化为千影。
“为什么,你怕我这个徒弟学会后超过你”,静雅嘟起小嘴,没想到一向大方的南大少也有抠门的时候。
“雅雅太笨,我怕你一辈子都学不会”,南若尘嘴唇抿起,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有开玩笑的兴致。
静雅听得这话,气得鼻子冒烟,居然被他说笨,岂有此理,虽是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还是狠狠踩了他一脚。南大少一声轻嘶,这丫居然狠得下心来踩自己,白为她卖命了,“雅雅,一会儿我没被他们砍死先被你给活活踩死”!
“死了没关系,我让他们全去陪你”,静雅的声音中满是笑意,浑身轻松起来,雪吟剑仿佛回应着她心里的感受,一时间银光大盛。
本来静雅和南若尘对付这些黑衣人还勉强能撑住,可那一边立着的公子羽见此有些不淡定了,箫里剑拔出,也加入了战圈。
“羽无双,你简直是我所见过最无耻的人”,静雅把那些黑衣人让给南若尘,专心应对公子羽的箫里剑,这完全就是想把人逼死的一种打法嘛!
“你以为杀人者会跟你来仁义理智信那套吗”,公子羽只觉好笑。
“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跟你打架真是恶心”,静雅继续埋汰他,在战斗中要从精神上藐视敌人,以增加己方锐气。
“雅雅,我觉得羽无双绝对听不懂我们的人话,所以还是别浪费口舌了”,南若尘来添油加醋一番,然后战况进入白炽化阶段。不停有人受伤,鲜血洒下,浇灌绿油油的草地。
当然静雅和南若尘也受了不少皮肉伤,但在生死关头任谁都不会觉得身上的伤口疼。
这群架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都有些疯狂的时候,起码静雅是这样认为的,横空里响起一个霹雳,“他奶奶的,老子才去半天功夫这马场也不是马场了,被你们这群混蛋当成比武场了”!
鏖战的双方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两杆玄铁打制的棍棒就加入了战圈,无论是谁,追着就打,静雅身上沁出一层冷汗,这老兄居然玩的是双截棍,他疯了么!自己和南若尘好歹是马场请来的的工作人员,怎么连他自己人都打?
“老子邱渡的马场都敢来捣乱,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话语粗鲁的人手上功夫居然玩得这样溜,两截双截棍简直游走如飞龙火凤,把刚才还明朗的战局彻底搅乱了。
“邱兄,我们是来帮你看场子的,你怎么连我和尘尘都打”,静雅终于沉不住气了高声问道。
“我是花钱让你们来帮我防护偷马贼,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和无关的人打架”,邱渡嘴里骂着娘,双截棍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不消几分钟已经砸飞两个黑衣人,连静雅的胸口都差点被砸中。
“我们是自己人,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想趁你不在的时候把马场里的马都偷走吗”,静雅嘴里说着笑话,本来以为听到的人也当作笑话来听听的,万万没想到那邱渡兄却真听信了这话,不再攻击她和南若尘,招招对着公子羽那边。
“居然敢来打我宝贝马儿的主意,老子今天让你们来得去不得”,邱渡咬牙切齿地嚷嚷,公子羽无奈苦笑,他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样的,却也懒得理他,箫里剑沉着迎敌,但跟双截棍比起来,箫里剑处处吃瘪,一点都施展不开来。
“雅雅,我想南府的救兵也快到了,你不愿杀羽无双,那你说我们怎么玩他好呢”,南若尘的话语中满是让人惊颤的邪恶意味,也在这时候静雅才想起他以前的斑斑劣迹。
由于邱渡的加入,三人居然慢慢扭转了局势,那羽无双见状心里无故升起些焦躁,箫里剑的剑势有些不稳,被那远远砸过来的棍子扫中,他往后退出一步,嘴里溢出些鲜血,“南若尘你别得意得太早,她既然是那个人一心要除掉的人,就凭你护不了她多久”。
说完话,朝几个黑衣人招呼一声,跃上近处的一匹马,打马去了,其余的几名黑衣人抬着受伤的同伴也跟上去,照公子羽的方法顺手牵羊拐跑了几匹骏马。
只把邱渡气得不行,拔腿便追,脑子当机中,不知骑马去撵,更不知道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最后让公子羽那帮人跑得连鬼影都不见一个,还吃了一肚子尘灰。
静雅和南若尘靠在一起不停喘气,静雅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软,这场鏖战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邱渡没撵上公子羽那帮人,骂骂咧咧地走近,不由静雅分辨,提起双截棍就砸了过来,“老子花钱请你们来看马场,结果这里比你们不来更糟糕,他奶奶的老子的钱花得比打水漂还冤”。
“邱兄,我还你银子还不行么?”静雅浑身疲软哪有精力再跟他耗,拉起南若尘就跑。
“不行,老子不稀罕银子,老子只稀罕宝贝马匹,今天又丢了五六匹马,你说我是不是该扒掉你们的皮呢?”邱渡拿着双截棍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炷香过去了,静雅已经拉着南若尘跑了十几里地,可恶的是那邱渡还好死不死地在后面追着,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任静雅和南若尘如何求饶都不好使。
前方拐弯处猛然冲出一个人影,差点和南若尘撞了个满怀,南大少正要发飙,待看清是谁后立马打住,方回?他什么时候回秭归郡的,来这里干嘛?
静雅心中同样满腔疑问,可是现在哪里有时间弄明白原因,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脸上的笑意阿谀无比,“师兄,见到你我高兴得想流泪”!
方回比他们两人更加疑惑,他还是从南府仆从口中知道他俩去南山马场了,于是过来瞧瞧,却没想到在半道上就碰到他俩儿,看他们这狼狈的样子,必定遇到了什么状况,正想问出了什么事,却看见大步朝这边奔来那满脸凶相的人。
静雅回头见邱渡撵上来了,紧张得不行,“师兄什么都别问,我和尘尘先避避,你跟后面那人解释,就说这次马场的损失我愿意陪钱”。
方回正要拒绝,那两人却早就跑得没了影,他有些无奈地张张嘴,能把那两个人追得如此狼狈的必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微微苦笑,伸手拦住那拿着双截棍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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