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爪子拿开!”乔洛云拍掉伸过来的雪白手指,“你要在这里过夜也可以,除了这张床,你爱睡哪谁哪!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惹我!”
说完,乔洛云翻身睡倒,径自闭眼,不再理他。
鸿歌怏怏缩回悬在空中的手,无奈的发起呆来。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以前只要他一个笑脸,她就乐得找不到方向,任他搓扁揉圆,现在她变成这样,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屋里响起乔洛云均匀的呼吸声,睡梦中,她梦见自己睡在了一张铺着绸缎的柔软大床上,而不是坚硬的石床,闻着好闻的栀子花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爬上了床,自己正整个儿躺在了他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红绸衫。
让她郁闷的是鸿歌非常识相的躺在床的最外沿,只占了很小一个地方,而她却空着里面一大片床位不睡,蜷在了他的怀里。
这能怪她吗?睡惯了21世纪的席梦思大床,什么时候睡过这么硬的石床!这山洞里潮湿是不可避免的,夜里凉了自然会靠向温暖的地方。可恶的是鸿歌这家伙跑上来干什么?
握起拳头她又想捶下去,但想着万一把他弄醒大家反而更尴尬,还是算了。
轻手轻脚的从他身下抽出自己的衣角,乔洛云伸出腿朝床下迈去。
腿越过鸿歌的身体,刚想跨过去,腰上一紧,又出状况了。
“怎么想了想,舍不得打了?”鸿歌抱住乔洛云的身体一个翻身,把她困在了他的身体下面,媚眼含笑的问。
“我正在后悔刚才没有打下去!”乔洛云抬头望着那张欠扁的狐媚笑颜,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许打我。”鸿歌说着,鼻尖在她的发间轻嗅,“没想到你洗干净了,还挺香的。”
“我只能保证今天不打你。”乔洛云实话实说,这家伙这么招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拳头。
“哈哈哈,你这么打下去,要是打习惯了,有一天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
鸿歌一边说着话,一边移动着鼻尖,从发际缓缓滑向她的脖颈,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一阵****的感觉,从脖子上传来,引得她浑身一颤。
“够了!”
“你够了?我还没有够呢,我们把昨晚没做完的事情补上。。。。。。。”
乔洛云忍无可忍,就这弯曲的肘子狠狠捅向他的胸口,鸿歌对她早有提防,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他弓起身子避开她攻击的同时,撒开了困住她腰的手,乔洛云得了自由,立刻展开手脚,两人马上进入床帏对抗赛。
你抓住我的胳膊,我扯住你的脚;你掐住我的大腿,我捏扁你的腰。
“轰隆”一声,帐缦的支架被拍断,沙幔子华丽丽的倾塌,盖在了两人身上。
但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事,最尴尬的是此时乔洛云房间的幕帘一挑,有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二当家,二当家,冬瓜逃跑被寨子里的兄弟们抓回来了。。。。。。你们。。。。。”
小牧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互相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愣在了门口。
沙幔里的具体情形如下:乔洛云为攻方,其位在上,鸿歌为受方,其位在下,到底谁攻谁受,尚不明确,但至少目前形势看起来是这样。
她用手肘抵在他的脖子上,他用手掌掐在她的咽喉上;她的身子扒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大腿盘在她的腰肢上。
两个人,在听到尹牧凡的叫声后,脸齐齐转向门外,但姿势仍然保持不变。
有地洞吗?如果有的话,乔洛云很想钻下去,因为现在的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她想强奸鸿歌。
“小牧,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呢?”鸿歌没事儿人一样的推开身上处于石化状态的乔洛云,落落大方的下了床,悠然自得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看了一眼和他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的女人,指指她的领口,“你打算一直这么敞着吗?”
“啊!”乔洛云满脸通红的结束了活人雕塑的造型,拉起衣衫,努力忽视小牧异样的目光,暗暗将阿Q的精神发扬光大,还好还好,没有露点。
“走,去看看吧!”
鸿歌红衣翩然的走到了门外,回头对里面两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挑了挑眉,投去询问的眼光:你们不去吗?
看着他神闲气定的样子,乔洛云开始怀疑昨天跟个狐狸精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出了石室,宽敞的石道上少有人迹,安静的很。看来这山贼也和青楼有的一比,晚上接客,白天睡觉。
出了山洞,迎面对上初生的太阳,看着洞前悬崖对面的巍巍群山,乔洛云做了个深呼吸,山上的空气清新能一口气吸到肺部深处。
说来这牙虎寨的地理位置还真是得天独厚,它位于屏风群山腹部的雅虎山腰上,洞前是一条仅可容纳十人同行的九曲十八弯道,牙虎洞的洞口有两根参天石柱,就像是从老虎嘴巴里长出来的两颗虎牙,挡住大半个洞口,洞前又是一个万丈悬崖,不仅不容易被外人发现,即使发现,想要攻克这贼窝,也是难上加难。
小牧在前面领着路,乔洛云走向洞右边一片被树荫覆盖的平地,树荫深处,几个小木屋尖尖的屋顶,隐约可见。
走近以后,那里有四间木屋,屋子不大,各自相距百步有余,屋前都有一圈小小的篱笆,互不干扰却又可遥遥相视。
眼看小牧要绕过木屋继续前进,乔洛云忍不住停了下脚步。
“小牧,那些屋子是都住着什么人?”
“啊?”
“嗯?”
尹牧凡和鸿歌都朝她投去怪异的目光。
“你们干什么啊,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如果没人住的话,我想住。山洞里太潮了。。。。。。”
乔洛云话没说完,鸿歌却大笑起来,而且还笑得花枝乱颤,眼中又亮起了柔媚的光彩。
“乔乔啊,这几间屋子里住的,可都是你的人啊,喏,门口种着栀子花的是我的屋,种着芍药的是沈舒桓的屋,翠竹环绕的是龙三的屋,还有一间是安排给董林的,你想什么时候过来,我一定沐浴更衣等你。”说完还风情万种的丢了个媚眼过来。
乔洛云知趣的闭上嘴,敢情那是陆文娇的**,她上前两步,跟上了小牧,朝前走去。
绕到后山,一处石穴密布处,只见有三五个汉子等在那里,几个石穴有铁栅栏封闭,看样子是牙虎寨的牢房。
皮草男也在石穴外,见乔洛云过来,为她拉开了栅栏门。
“二当家,这小子想逃跑,被寨子里的弟兄发现了,抓回来交给二当家处理。”
乔洛云进穴一看,里面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虽然脸上沾了污垢,还是不难看出他就是乔洛云初醒时见过的小白脸董林,陆文娇给了他一个绰号:冬瓜。
原来董林在上次撞晕了陆文娇后,阴差阳错的使乔洛云获得了重生,在乔洛云的庇护下,没有被正法,而是回到了他的住所。
昨天晚上,董林又想逃跑,因为木屋后也是悬崖,破釜沉舟的他就扯烂了被单,拧成布条试图爬下去。
从悬崖上下去他跳断了腿骨,昏倒在地上,结果到早上才被人发现,就抓了回来。
乔洛云看着气息微弱的董林,他只怕不但断了腿骨,肋骨和内脏都受了伤,满身血肉模糊,小命难保,也真亏他有这么大的决心,竟然跳崖。